刚踏出大门,沈喻被章秋月喊住了,只见一娇小章秋月面若桃花,头发简单塑起,插着一根白色玉簪子,身着暗青色锦裙,让人舍不得别开眼睛。
虽然快接近四十的章秋月。看起来风韵犹存,眼角的皱眉透露她的沧桑,她温婉说着,“喻儿,你早去早归,不可在外逗留许晚,你现在心脏越来越不好了,为娘担心啊…”
说着说着,章秋月眼角一红,抽起泣来。
沈喻见她亲爱的娘亲又忧愁起来,赶紧上前把章秋月一把抱住,纤细的手掌拍拍章秋月的后背。
安抚道,“没事的,娘,孩儿只不过去去就回来,孩儿一身素衣,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
“为娘今日在佛堂跪拜念经,忽然手上一串佛珠突然断掉,洒落各处,所以忧心忡忡,便来前看你是否平安,没想到你要出去外头,这让为娘倍感担忧啊。”
章秋月一脸哀愁,她心里砰砰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娘,你想太多了,好了,孩儿要走了,再不走太阳下山了,那孩儿不是更晚回来。”
沈喻松开章秋月的怀抱,转身溜了出去。
沈喻十几年来,几乎被沈万腾圈在沈家堡内,常年看不到外头景象。
这次难得沈万腾善心大发,允许沈喻出去,这难得可贵的机会,对沈喻来水,怎么能放过,就好像一只被关在鸟笼的金丝鸟,一旦得到自由,渴望飞往蔚蓝广阔的天空。
看着沈喻一下消失在眼前,章秋月叹了口气,“哎……”
她双掌合并,抵住下颌,嘴角不停微动,章秋月祈求佛祖保佑,愿沈喻平平安安归来。
这时,沈书芬款款走来,见章秋月虔诚祈祷着,她柔身细问,“二娘,喻妹妹是不是去纳兰寺庙去了?”
章秋月抬起头来,看着书芬,瞬间失了神,秋月今日一袭浅紫衣衫,抹胸缎上绣着一大朵白色牡丹,清秀艳丽,两鬓束发垂散到胸前,实在是美丽至极,章秋月想起自己女儿沈喻,已经有六年没穿过女儿装,她一想到这,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章秋月这么突然一哭,书芬始终冷淡的表情慌了一下,“二娘,你这是怎么了,说哭就哭呢?”
“二娘看到你这么美,高兴呀。”章秋月抹掉眼泪,笑对着。
“二娘,你是想打马虎眼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书芬也一同帮你解决。”
不巧,常静诗这时悄然走来,身边尾随一位丫头。
常静诗崩着一张高高在上的脸,虽然长相十分普通,但是珠罗绸缎的修饰下,华丽高贵不少,她远远便严厉斥喝着书芬。
“怎么又跟这种人站在一起,芬儿,说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为娘的话。”
“娘,你怎么来这了。”
“不来这,怎么又看到你可怜这个贱人,少跟这种人来往,免得拉低了我们的高贵身份。”
常静诗咬牙切齿,不知这妖人使了什么计,竟然让老爷把继承权让给了她的女儿,想想就来气。
“娘,你怎么又说这话,你再说,那我不再理你了。”书芬一恼,她娘简直是非不分,实在让她头疼。
“好,好,好闺女,是不是这贱人对你使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向着她。”常静诗指着章秋月的鼻子,气的胸脯一上一下。
继续骂着,“迷倒我女儿不说,竟然让她女儿继承沈家堡所有财产,你这个贱女人,看我不撕碎你的脸,看你如何逞威风。”常静诗说罢。
如一只老母虎般,张牙舞爪,甩了章秋月一巴掌,欲要打下第二次,被沈书芬接住她的手,狠狠甩开。
“娘,你再这样蛮不讲理,我再不会呆在这个家了。”
回头对章秋月说,“快走吧,二娘。”章秋月看情形对她不利,捂着被打的脸,害怕的离去。
常秋月一走,章静秋有气无法发,便对着书芬说,
“好,好,你走啊,走给我看看。”常静诗恼怒道,养了个不孝之女,胳膊往外拐。
“我会找好时机离开这里,麻烦娘让让,孩儿要回房歇息了。”沈书芬冷着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怎么不清楚她的娘,肯定抱怨她不听从沈万腾的安排,做一个乖乖‘少爷’。
然后继承沈家堡所有家产。她不想被困在沈家堡这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她向往外面的世界。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暗恋一个人,人称奇侠白和,他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都忌惮他三分,在江湖上神出鬼没,最近几年退隐江湖,江湖之士从未再见过他的身影。
记得在她九岁那年外出游玩,遭两位人贩子绑架,路上被突然出现的白和给解救出来,她忘不了他从天而降,一身素白罗衫,俊毅非凡的脸从容淡定,眼神犀利扫过人贩子,如青峰的眉毛一翘。
“放过那个孩子。”当时沈书芬使劲挣扎着,挣脱不开被五花大绑的身体。
两个人贩子哧一声嘲笑,“凭你,想要救她,得看看我们的刀愿不愿意。”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要向白和砍过去,才踏出一步,突然两束风如利剑,快速飞驰而来,穿插两人贩子身体,他们立然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白和走过他们旁边,直接解开绑在书芬身上的绳索,当时白和对着书芬发出温暖般的微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那笑如夕阳璀璨夺目,夺走了书芬的初心。
她当时因为被绑架而后怕,乞求白和送回她家。而白和没有拒绝,但是他们达沈家堡时,沈书芬想请他留下做客时。
没有想到一转身,白和消失得无影无踪,从那时起,沈书芬躲在沈家堡后山勤练武功。誓为找个合适的机会踏进江湖,寻找白和报答他日救命之恩。
现在沈书芬感觉时机成熟,她这几日,找个时机她便离开沈家堡,寻找她心心念念的白和,要不然她早就答应沈万腾要求,扮演一位少爷。
话说沈喻一个人跑去纳兰寺庙,确实热闹非凡,佛声精粹,香烟缭绕,上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还能看见住持大师在寺庙大堂诵读经书,万人膜拜。
沈喻一时看花了眼,当太阳落山,人群散去,她才记得来此目的,蹑手蹑脚找到观音像,双脚跪下,虔诚祈祷着,“希望观音菩萨指引着,找到我心灵的归宿,若是此事能成,改日上香将重谢菩萨。”
刚要起身的沈喻,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麻布袋给套上了,眼前一片漆黑,听到两个说话声,其中一个嗓音有点薄,说话有点结巴,“大…大哥,赶紧…走,走。”沈喻使劲挣扎着。
另一个说话粗里粗气,“你托着她,机灵点,她一叫,赶紧蒙住她嘴巴。”
“大…大…大哥,我咋能看到她的嘴巴,都…都被…装在袋子里。”
“你怎么那么笨,嘴巴都不塞住布,就先给套上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一阵安静,随即而来就是颠簸着,沈喻吓得尖叫着,“救命,救命…”忽然嘴巴被一个大手掌给蒙住了,隔着一层布袋,那手掌胡乱盖住沈喻的嘴巴和鼻子,沈喻一时呼吸不了,身体不停晃动。
那手掌的主人又以为沈喻不老实,紧紧盖住她的嘴巴和鼻子,本来就有点气喘病的沈喻,被这么一折腾,嘴巴连同鼻子又无法呼吸,双腿踢了十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见麻布袋里的人儿忽然身体软软直掉着,又变的很安静,莫大直觉不好,来到荒郊野外四下无人,赶紧打开麻布袋,山鸡还得意洋洋,“大…大哥,我按你说的做了,她就…就不叫了。”
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山鸡吓了一跳,“大哥,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