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脸色铁青,瞳孔放大的沈喻。
莫大赶紧上前试探她的鼻子,不敢置信,心想她鼻孔没有了气体流动,当真死了。
他气的直跳脚,“好你个山鸡,叫你看住她,你怎么给闷死了?”
被叫做山鸡男子,模样三十来岁,眼睛一大一小,贼头鼠目的,脸部上下十分不对称,一说话便结结巴巴,十分滑稽,一身粗灰色布衣,像是好几个月没洗过一样,脏兮兮。
“大…大…哥,你咋这么说呢,她不是…不是…大叫嘛,惹来那么多人,我们怎…怎…怎么好…好…好脱身。”
山鸡无辜解释,他也是什么都不懂的货儿。
“行了,行了,行了,快点闭上你的嘴,再听下去,我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想揍死自己。”
莫大不耐烦挥了挥手。
不同于山鸡削瘦,莫大高大壮实,虎背熊腰,头颅相当浑圆,两只眼睛大的快鼓出来,络腮胡,一身简单黑色布衣,样子确实长得十分彪悍,说起话来粗声粗气。而山鸡却十分信赖他。
“那…大…哥,怎么办,我们…我们任务算完成了吗?”山鸡好奇问着。
莫大把头转向别处,他还是眼不见为净,这山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二庄主马上就来了。”莫大从胸口的衣袋里摸出竹筒的东西,长长圆圆的,向空中按了一下,空中弹出十几丈红色烟雾,十分刺眼。
不到半个时辰,莫大口中的二庄主果然来了,他脚踏树叶,施展轻功,急速降落在莫大和山鸡面前。
一碰到地面,一身墨绿长衫隐盖在夜色之下,月光之下,倒能看出他严肃而坚定的眼神,仔细一看,国字脸赫然眼前,倒有些许俊俏,但是他眉毛一皱。
陆桥疑惑,“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吧?!”看他们两个眼神闪躲,路桥直觉没什么好事。
莫大犹犹豫豫先开了口,不敢直视路桥,抱拳请罪,“报告二庄主,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哼,你们还敢说,快说怎么回事?”
路桥心里隐忍着火气。
莫大没回答,眼神撇向麻袋处的人儿,路桥随着莫大的目光看去。此刻沈喻脸色如一张白纸,陆桥探了探鼻息,没有气体呼出,摸了摸她身体,僵硬如石。
想必人已死,“你们两个赶紧把她送到陆家庄,等候大庄主发落。”事已至此,责怪他们两个也没有用,不如看大庄主怎么处理。
山鸡要求莫大背着走,莫大推给了山鸡,两人你推我推,一来二往,导致莫大发怒,加力一推。 山鸡被推的向后倒退几步,山鸡怒火一起,“莫大,你别嚣张啊,叫你一生大哥是尊敬你,你可别太过分啦。”
“我就是怎么着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咦,山鸡你不结巴了,看来怒气能治你结巴啊!”莫大莫名的哈哈大笑。
陆桥看他们两还在拌嘴,怒喝,“你们两个还走不走,都什么时辰了,被人发现了,看大庄主怎么惩罚你们。”
“是,二庄主!”两人安静的闭上嘴巴,可是眼神却在互相谩骂。莫大还是乖乖背着沈喻,虽然他没有二庄主的轻功好,可他脚劲十分惊人。背上一个人,他可以跑个一天一夜都不会喘气。
而山鸡紧跟随其后,却没有发现,
夜色昏暗中,有一个人影跟在后面,与黑夜相交融,无声无息。
2026年大都市,谢小叶坐的公交车遇到严重的车祸,车子已经严重变形,所有在场的人都奇迹般活下来,除了谢小叶。
没有人看到 她的尸体。当警察来做笔录
,有人说她卷入时空,消失了。有人说她只是鬼魂,根本没有这个人。众说纷纭…
当时谢小叶看到景象是自己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向一束刺眼的亮光飞去,进入扭曲时空。
奇异的是,她的灵魂与身体同时分开,她想控制灵魂飞回自己身体,可她再怎么努力,可惜已经晚了。
她震撼着,顺由一股力量牵引着她的灵魂,飞往亮光而去。谢小叶想着,也许她这是飞往天堂的迹象,疾速飞过一团乌黑乌黑的空间,不知飞了多久,她累的睡着了,任由灵魂飞去。
啪的一声,陆家庄大厅内,莫大累的随地扔下麻布袋,“哎呦呀…”麻布袋传来声响,山鸡莫大一愣,缓过神来,又是一惊,两人心有灵犀般抱头齐喊着,“二庄主,有鬼啊!”
陆桥也着实吓了一跳。
同时,门外一个恼怒的女声响起,“吵什么吵,你们个个胆小如鼠,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他们 赶紧退开一步,脸色苍白,这不是大庄主的姑姑陈三娘吗?人未到声先到,他真怕了她唧唧歪歪的大桑门。
麻布袋又传来声音,“快点放我出来,快点放我出来,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没人应,“万事好商量,我有钱,我有钱啊!”
还是没人应她。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讲话声,她赶紧拉开喉咙大喊,“快放我出来啊,快放我出来…”再不出来,她快要窒息而亡了,咦,窒息?!?!她没死啊!那不是更好了吗!哈哈哈哈哈,谢小叶突然不叫了,欣喜若狂,放开大笑。
这时麻布袋被人打开,重见亮光的她,一时不适应光亮,眼睛眯着睁不开来,适应了一下,她终于看清周围的一切,眼前几个人头挨着头,肩靠着肩。
对她从头看到尾,根本没搭理她。他们穿着怎么那么怪异,不对啊,难道她在拍戏现场,她正想问着,陈三娘兴奋指着谢小叶,“她就是沈喻,沈万腾的宝贝儿子。”
谢小叶张开小嘴,不敢置信,啥情况啊。什么沈的儿子,她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手,手,手,这不是她的手啊,她慌张起来,催促他们,“赶紧的,拿镜子过来,快点。”谢小叶慌张的命令着。
山鸡被她气势给镇住了,顺从跑到房间,弱弱的拿着镜子递给谢小叶,然后离得她远远的,谢小叶紧张拿着镜子,慢慢的,慢慢的移到自己面前。
“哦,我的天啊。”难怪刚才从自己喉咙发出的声音怪怪的,柔柔细细,十分好听,但又十分陌生。
她刚才就应该察觉到的,而且这服饰,简直把她给雷倒,难道她的灵魂来到了古代,“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拼命的安慰自己,祈祷着,肯定是在拍戏的地方。再重新睁开眼睛来,她这才仔仔细细看了周围的人和环境,古色古香,四四方方一个大厅,楼顶四个大灯笼高高挂起,所以这里才明亮如白昼。
但是还是有点暗色低沉,木椅桌子,墙壁挂着几副山青水秀的古画,架子摆放着青瓷花瓶,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这些装饰,这些人的装饰打扮,她才逐渐接受现实。
没错,她的灵魂穿越古代了。
“没事吧,小少爷。”陈三娘摸上谢小叶的额头,看她自言自语,不会撞昏头了吧。
谢小叶鼓起勇气还是面对现实一点,她憋着一口气,可是她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请问这是在拍戏吗?”
“什么拍戏?小少爷你被绑糊涂了。” 陈三娘很是奇怪。
这次 她终于死了心。可 她刚才没听错吧,叫她少爷,古人真是男女不分,刚才照镜子时,她只不过穿了男性衣裳,梳着男性简单发髻,不会这样就被认为是男的吧!
一想到沈喻可能说的戏班子,陈三娘打趣着,“沈少爷,你说什么疯话,什么拍戏?这里荒郊野外,除了我们陆家庄屹立在这里,哪里有什么戏班子。”
陈三娘扑哧一笑,这沈喻真是有趣。
她内心实在不愿意面对,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弱小的心灵严重受到伤害,都怪她乌鸦嘴,说什么要改变她一成不变的生活,现在就成这样了。
她欲哭无泪,她重重坐在地上,忽然从大厅右侧门走上来一位男子,看样子才二十七八,威风凛然,霸气外露,束着发髻,冠一条白色缎带,上头嵌着白色珍珠,天蓝锻袍盖住白色鞋面,走起路来,如天仙来的仙人,看痴了谢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