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笛悠悠醒转时,慢慢睁开眼,竟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奇了怪了,大白天的怎么在这儿睡觉?刚要回忆,脑袋就一阵绞痛,天啊,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走到窗边,向着窗外望去,只见满园子的花花草草,争奇斗艳着,美不胜收。记得刚刚似乎耍了某醉汉一把,似乎还挺拉风的。当然,她绝对不会忘记某位姐姐还欠着她一只猪蹄来着,这是吃货的直觉嘛。
接下来呢?一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不就是方才那位少年吗?好像刚刚自己正和他喝着酒来着。雪笛忽然脑洞大开,卤肉!等等,她到底在哪儿尝过卤肉来着?
一阵敲门声传入耳畔,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小丫鬟推门进入房间。来者虽然年纪顶多八九岁,眉间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哀怨,像个怨妇似的,不住大声抱怨道:”雪笛姐姐,你怎么又喝那么多酒呢?要让妈妈知道,准揍死你!”
雪笛不屑的撇撇嘴,心里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听小丫头的口气,似乎这件事算是保密保住了。陪客这一关算是勉勉强强过去了,陪吃陪喝陪喝酒也算陪客不是?关键是,似乎厨房里的老鼠大军正严阵以待。
雪笛的印象中,老鼠就是一群不用干活,能白吃白喝,吃了还会打包,一见人就溜,逃生捷径n条,连机关枪扫射也不管用的家伙。
虽然这么说,雪笛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要知道,她年纪虽小,轻功和内力的造诣却挺高。老鼠想开溜,她就能追的比黑猫警长还快,想来一场香肠大战吧,她拍老鼠比拍蚊子还要轻松。
可老鼠实在太狡猾了,战了几次,老鼠抱着打的动就打,打不动就溜的信念,伤亡几乎为零,雪笛这边的伙食却下降不少。
要说一把火把整个厨房给烧了吧,完全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不说耗子能开溜,光说经济损失就少不了。到时候建起新厨房,耗子一家还不得重新搬回来住。这不是白白给老鼠建一间新房吗?
就连雪笛这么聪明的孩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今晚,索性光起膀子,与老鼠为明天的伙食拼上一拼!
不等一旁的小丫头反应过来,雪笛早就呲溜一声溜了出去,房间中只留下怨妇版小丫头恨得直跺脚。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无比,洋洋洒洒如一副美丽的水墨画。
东奔西跑间,雪笛早已从几位姐姐屋子里借来了不少器材:一把冲天大扫帚,雪笛恨不得一屁股坐在上面,念上一句玛丽玛丽哄,便直冲上天。一捆结实的绳索,以备不时之需。一把弹弓,为的是弹尽天下无敌鼠。至于一件黑色披风,似乎也没什么真正用处,只是为了扮演斗鼠大侠这一角色。
难得雪笛的肚子还算饱,草草吃了几口晚饭,香喷喷打了个盹儿,等到天,便匆匆穿上了衣衫,挂上黑色披风,直冲厨房而去。
夜路,黑漆漆一片,静,静得让人有些发怵。
黑灯瞎火的,一阵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闯进了厨房——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这是神马鬼地方,雪笛心中有些发慌,千万别半夜里窜出个女鬼来。一阵冷风,刮的雪笛背后一阵透心凉。
看来半夜里可真经不起念叨,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不对不对,没事的。雪笛越发感到不安,根据这位天文学家的观测,今日月黑风高,那可是……
忽然,只听见”砰”的一声。
雪笛强忍住尖叫出声的欲望,慢慢侧过身。
15度,30度,45度……
又是一声脆响,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纵身一跃,融入夜色之中,再也分不清了。
雪笛不禁在心里哀嚎,耗子什么时候能跳这么高了,士别三日这些小伙伴们又打破了新纪录。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轻轻将手一擦,烛台终于被点燃了,也点燃了雪笛心中的火焰。现在看来,暂时不用担心闹鬼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忽明忽暗的墙边,那来来回回的黑色弧线。
如果她抓的不是老鼠,还是一颗颗的流星,该有多好啊!
不过,这绝对是老鼠大军*裸的挑畔。雪笛冷哼一声,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这群死耗子,你们以为那些梁和柱子就算得上天了?还差老远嘞!
对于老鼠来说,天在哪儿早就不重要了。他们有着与雪笛同样伟大的目标,哪儿有吃的,说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都没有关系。
是可忍孰不可忍!雪笛当即大喝一声,抄起巨型扫帚,凤凰点地般向着那群老鼠扫去。
扫帚下来的快,老鼠溜得更快。霎时间,那些黑影顿时一扫而空,纷纷背着香肠满载而归了。
这当然不是雪笛想要的结局。现在他们溜得快,等她走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又要溜出来偷东西吃了。
为了彻底解决鼠患,雪笛不得不改换策略——古有黄盖火烧赤壁,今有雪笛火烧老鼠洞!
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几把烟草,塞到几个明显的洞里,再用砖头堵上,只留下一根稻草做引火线。
“看你们房子着火了还往哪逃?”雪笛不由冷笑道,顺手接过烛台,往引火线上一凑,只听哗啦一声,爆竹声顿时响彻了老鼠窝窝。
“噼里啪啦!”
过年啦!过年啦?不对,如今的老鼠窝里恐怕早已乱成一团,比过年还要热闹多了。老鼠哥哥撞上老鼠妹妹,老鼠爹爹背着根大香肠,砰的一声,大香肠边又多了根烤鼠肠。
雪笛从未想过,去年遗留下来的一点爆竹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曾经风光一时的老鼠,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收服了?
正当雪笛得意之际,她的余光落在了墙角,闪过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是吧?竟然还有老鼠没进洞的?雪笛霎时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她定睛一看,那些鼠影早就不知飞哪去了。
不行,那些留下的老鼠绝对是些祸患,生起崽子来绝对不比母猪差。不过一年,老鼠一家又可以高高兴兴过元旦吃香肠了。
关键是,那群鼠崽子还明目张胆地从她口中抢香肠。
要知道,谁跟雪笛抢吃的,无异于断她发根。
于是,某人便下定决心,今晚绝不离开厨房一步。就这样,人与树的拉锯战悄无声息的展开了。雪笛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时不时地侦察敌情,看看老鼠有没有吃完香肠出来兜风。久而久之,紧紧攥着飞镖的手不由得一阵发麻,近乎失去了知觉。
老鼠那头也好不到哪去。鼠群常年患有多动症,窝囊的久了,想出来活动活动的欲望越发强烈起来。在老鼠头子的带领下,悄然爬上梁去。
在黑暗中,似乎有某鼠闻到了一样很好闻的气味,甚至比香肠的味道更诱人。那味道的来源,竟然是一个硬邦邦的小球。
其他老鼠也闻到了那味,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
在下面的雪笛,被一阵骚动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悉悉嗦嗦的碎响。
莫非耗子们举白旗投降来了?
正想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