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兄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陆林濡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菲菲还是小笛,他只能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人昏迷的小女孩身上。
陆林濡要是你再这么重色轻友下去,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算账!
凤凰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空自喃喃着。本来七彩斑斓的羽毛此时变得毫无色泽,就像是一只山里蹦出来的野鸡。
没办法,陆林濡这小子太坑了!
在这片神秘的空间里,陆林濡一刻也不肯停留。他生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永远的失去那美丽的白色倩影,永远的失去那梦牵魂绕的菲菲。
我不想再失去她了,谁也无法夺走!陆林濡再度长啸一声,此时,他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涓涓的细流化成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湿透他白色的衣衫,也打湿了地上那一片片唯美至极的桃花瓣。
如果我留在这里,这一世只为你生,其余什么血海深仇都可以放下。菲菲,别留下我一个人走好吗?
陆林濡傻傻的笑着,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乳燕般急着投入那个人的怀抱。
多少天,他从梦中惊醒,脊背刷刷被冷汗打湿,只因梦到了她临走前那一抹心碎的微笑。
陆林濡不敢再想,他生怕自己再想下去,又要像前世那样犹豫不决,残忍地将她一个人抛在这里。
远方的那女子长发齐腰,黑发如瀑,星辰般璀璨的双眼绽放出明亮的色泽,使得满园的桃花都黯然失色。
她的玉足上没有穿鞋子,赤足踩在用桃花瓣铺成的小路上,就连头发丝上也沾上了几片粉嫩白桃瓣,仿若画中走出的仙子。
右手的指尖随意地拨动着一丝发丝,葱葱白指就像是用美玉雕刻出来的,几乎看不出一丝瑕疵。
女子的身上没有规整的宫装,只是白色的纱裙外,随意的披了一件狐裘,燃烧着火焰的颜色。
这使她在典雅清静中,平添了几分张狂不羁,柔柔弱弱中多了一分英气。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似乎这到了极致赞美之词,更适合眼前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林濡在此刻真正忘了呼吸,忘了世界,甚至忘了自我,满眼满脑,只剩下那倾城佳人。
他肆意的笑着,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纷争,没有了仇恨,这是属于他们的天真的乐园。
终于,终于只剩下我们了。
就在离女子只有两三米的地方,他突地顿住了脚步,似乎有几分犹豫,几分踌躇。
菲菲,当年你就是因为我才落得这般地步,如果我还是这样,没心没肺来接近你,是不是会将你伤的更深?
陆林濡舒展的眉间又紧蹙了起来,内心两个完全相反的念头不断地激烈争斗着。
是留下,还是黯然离去?
不,不该呀!他为什么又要再一次的逃避?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在这片强大的空间里,就算是上界又有几个人能攻入他们的世界?
想到这里,陆林濡不再犹豫,重新迈开脚步,就要将那美丽的影子,永远地融入自己的怀抱。
忽然,他的脑海里炸响了一声咆哮,他隐隐的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雪笛。
雪笛!
为何我竟如此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不过,又有谁能比菲菲更重要的,谁又比我们经历过更多的坎坷,比这一次的重逢更值得珍惜?
他甩了甩头,勉强压下了那些不靠谱的想法,又径直向前迈了一步,双手颤巍巍地伸向那张薄薄的面纱。
似乎只要风轻轻一吹,就将随风而去,露出那日思梦想的真容。
就在这时,一个比刚才更加激烈的声音在脑海中爆炸,回想:“陆林濡,你给我听着,她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谁不是真的?陆林濡在心中郁积的那团怒火一下子飙升到了最高点,终于在这一刻猛地爆发出来。
我的菲菲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我们经历的情,经历的爱,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既然是真的,那为什么偏偏她就不是真的了?
似乎是急着回答他的问题,那个让他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变得平稳而沉静:“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你试试就行了。”
试?有什么好试的?
陆林濡的嘴角微微一勾,眼神略带一些嘲讽。我们走在一起,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愿?
说话的那家伙,自然是窝囊在空间戒指里的凤凰了。此时,他的心里也憋着一团怒火,却不能在这时爆发出来。
否则的话,更会触到陆林濡的逆鳞。
他狠狠抓起一把丹药,一骨碌地咽下肚子,肚子里肆意的灵气让他又是忍不住的咳了一声,每一寸肌肉就像撕裂一般巨痛。
陆林濡什么时候对我那么好了?连药效都做得那么强%……牢骚归牢骚,凤凰兄还是尽他所能,用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声音慢慢劝说:“你想想啊,到底有没有雪笛这个女孩子?
你的菲菲,你的菲菲其实早就死了。”说这话时,凤凰的心里还是猛的一颤。
“不准你这么说!”陆林濡心中刚刚有些平息的火焰瞬间窜了上来,“不准你说她死!不准!”完全就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以前没发现这家伙那么蠢呀!凤凰兄狠狠一拍脑袋,迫使自己淡定下来。
“是的,菲菲死了,而活着的是雪笛,雪笛就是活着的菲菲。”在这一刻,他也只能乱扯一番,不管有什么效果,起码先把这家伙平定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