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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听笛 第九章·趁夜奔逃汉江口

“现在,请你立马整理好你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跟我来!”莺莺姐一翻白眼,一把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起个小包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啥?”雪笛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换成以前,无论自己闯下怎样的大祸,薇娘都会护着她,事后顶多便把她一扫把打到厨房去。而这次,莺莺姐二话不说,便要带她离家出逃这算怎么一码子事么?甚至连出什么事都不明不白的。

可听莺莺姐的语气,雪笛貌似有种已经把天翻出了一个窟窿的感觉。

她默默的哀嚎一声,将卧室翻的鸡飞狗跳。先是一大堆的零食,包括昨天从大街上带来的糖葫芦, 吃剩的麻花簪子以及被他强行扣留的鸡翅尔尔。这些玩意儿,便能把背包塞得爆炸。

接下来,她就开始考虑一些必带品了。如果只是出去一小阵子,那也没多大的必要。毕竟她似乎也没捅什么幺蛾子。

但,一种不详的预感,让她有些发怵。根据她的第六感,今天必是个黑道吉日!

“雪笛,你个小坏蛋好了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好了……才怪?”雪笛随口回了一句。

“快点!” 莺莺姐站在门外,直跺着脚,眉头蹙成了一团。

雪笛情急之下,只好忍痛割爱,将美味的烤紫薯从包里翻了出来,这差点没让她流下两行鼻涕来。紧接着,她抄起两样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随意往里头一塞,豁然开了门。

“快跟我走!”莺莺姐低吼一声,一把拽住雪笛的手,差点把指甲抠进她的皮肉里。无视了雪笛的哭喊,连拉带扯的把她带到了后院一个偏僻的小院中。

薇娘已经在那了,今天她脸上凝着一层薄霜,像是把脸埋进雪地里过似的。手里则提着大包小包,甚至他们3个的被褥都带了个齐全,好像搬家公司似的。

雪笛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着,脑袋瓜子早已将现在的情况做了初步的整理。

首先,他们貌似要搬家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来,而且做了全副武装,和要去西伯利亚喝西北风的小朋友们没什么区别。

其次,貌似这事儿的矛头都是指向她的。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想知道的话很简单,自动去“投案”不就得了,那样就死的瞑目了。

当然,某些人只有那么一丢丢大,当然不会想着求死了,这跟耗子的性质无二。大白天的,哪个家伙会想做吊死鬼?

于是,雪笛干脆利落的点点头,默默地跟众人穿过小路,来到了迎春阁的后门。,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守在后门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马夫牵着一辆极其简朴、放在车堆里能找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那种马车。马车的两个窗子都被厚厚的帘布遮着,生怕被别人看见。

雪笛猛然间想到老鼠貌似也是这么做的,总是在洞口塞上一些与墙壁颜色相近的物体,以此来浑水摸鱼蒙混过关。

话说此时雪笛其实还挺羡慕耗子们的,虽然小了点,但头脑还是挺灵活的。要不是老鼠们总是偷她的伙食吃,恐怕雪笛早已和老鼠混成一家子了。

在她天真的印象中,那些打不了还硬着上的人都是傻子。

也不多问,一进那车厢,便又恢复了一头无邪的小香猪,一把翻开背包,把里面好吃的都掏出来,啊呜啊呜地大吃起来。

不是她不担心,只是她担心了也没用。索性什么也不想算了。这也许就是雪笛混的如此滋润的原因吧?

莺莺姐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而薇娘则颇为赌气地将她包里的零食摔了一地。

“这么好的伙食,可惜了。”

“妈妈,你这么做,难道不生自己的气吗?”雪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

没想到,薇娘却长叹一声。不仅没有生雪笛的气,反而颇为自责地对着冷凝的空气自言自语:“是啊,的确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她……”

这下可轮到莺莺忍不住了,本想清清嗓子说上两句,却被刚咽下的那口口水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她一把从地上捡起一根掉落的鸡翅,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堵住肺里来回涌动的气流。

“你知道吗?”莺莺用极其低沉的嗓子说道,“这事儿的起因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一盒酥皮月饼!”

雪笛高举着鸡翅的手猛然僵在了半空,眉关紧锁着,急速地思考着什么。

薇娘不禁苦笑一声:“士别3日,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这孩子,还是像爹的多些呀!”本来一句小玩笑话,在雪笛眼里可不一般了。

难道,薇娘认识自己的爹娘?按理说,这不大可能呀!就算地球上有好多条相交的直线,但更多的是平行的经线与纬线呀!算了,说正事重要。

“我的苏皮月饼味道怎么样,好吃吧?”雪笛嬉皮笑脸的问。

“还笑得出来!”莺莺姐没好气的白了雪笛一眼,颇为嗔怪的嚷嚷着,“那你干嘛在里头下毒?”

“神马玩意儿?”雪笛用两只手指夹住耳朵,差点没吼出一句“what did you say?”来。

莺莺无语的闭上嘴,连眼神攻击都白累了。

“我知道,下毒者绝不是你!”薇娘拍了拍雪笛的肩膀,脸色犹豫的看了莺莺一眼, “除非是这样的……”

马车里,传出一阵极其低沉的窃窃私语。当然,行人自然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根据本官的推断,事情就是这么着的!”薇娘一拍软垫,将雪笛手中的零食统统震落到地上,活像一位白脸女包公。

“哪个混蛋想来害我?!!我的月饼的确是从一个小贩那买的。难不成……”雪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句话来。

薇娘刚想喘下口气来,被雪笛一问,只好无奈的将刚吐出的那口气又吸了回去,用尽最后一丝口水,沙哑的说:“看你这小混蛋不顺眼的大有人在,要不是我们护着,你早就被整死了!”她含糊其辞,不敢再说任何有关她父母的信息。

雪笛咋么会这么甘心? 她先是举起包袱,像是对着个稻草人似的一通乱棍伺候。要不是莺莺及时阻止,里面的东西恐怕无一幸存。

一同发泄后,她立马冷静下来,冷静的反应自然是一根一根的啃着鸡腿。

“这么说,这东西本来是想毒死我?”

“但阴阳差错,却被某一个光顾莺莺姐的官宦子弟吃了下去,再然后……我俩就被全城通缉了?”

“我想差不多吧!”薇娘沉吟半晌,问道:“你可曾记得那卖月饼的小贩长什么样?”

雪笛当时光顾着她的美食,自然不会记住小贩的长相。倒是莺莺姐略有些嘲讽的接过话茬:“有只馋猫光顾着吃东西,怎么会记得害她的人的模样?”

雪笛没笑,薇娘也没有笑。她正色的说道:“雪笛,你得警觉起来了。太多的人不想要你留在这世上。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你,因此,你必须强大起来!”

或许,你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雪笛的余光瞟向窗外,这世界上,想毒害她的,到底会是谁?又是谁不想要她继续存在?

雪笛的心底,终是浮现出了一个她自己不想承认的名字——张小桃!

城中的商业一直被张家垄断,真正能在月饼中动手脚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沉默半晌,莺莺才忍不住替雪笛开的口:“薇娘,我们要去哪儿?”

“汉江口。”

“现在只有通过水路,恐怕才能躲过通缉,顺利逃走了。”

雪笛悄无声息的拉开帘子,见一面墙钱围着一大片围观的群众。一个官吏正手持戒尺,指着一张白纸大声念着:“迎春楼青官妓女莺莺和雪笛涉嫌毒死严县令之子,……”

“这是哪个混蛋画的?”雪笛望着她的画像,刚才她心里沉闷顿时通通发泄了出来,恨不得赶回去,把那鬼画师痛扁上一顿。

谁把她的眼睛画的那么大?大也不错,可里头的眼珠都快滚出来了!还有那只鼻子,别是个杀猪的画的吧?

乍一看,简直是猪鼻子插葱——不对,明明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雪笛越看越气,不顾薇娘与莺莺的劝阻,索性跳下车,从一个碳堆边捡来一块煤炭,三两下挤进人群,在她还有莺莺的画上随手加上几笔。

顿时,人群中议论纷纷。

所幸的是,雪笛此时身上穿的是男装,所以不多时,大多数人便将注意力转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他们顶多认为这家伙正为身在青楼的老相好伸冤.

但人群中,也不乏一些爱管闲事的.

一个老妇人缓缓来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 “孩子小,千万别再和那些青楼下贱女子瞎混啊,还有那个叫雪笛的,真是个害人精啊!”

啥?害人精?得罪谁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害了一窝子的耗子吗?那不成是老鼠一家转世投胎,来复仇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帮子青年公子早已为了上来,有的是市井无赖,还有当地几个纨绔子弟。

“哎呦,小子,挺牛掰的嘛!”一个身着锦衣腰带玉佩的公子走上前,一只胳膊懒散的搁到雪笛的肩上。

“就说嘛!”另一个地痞打扮的少年立马接过口,“不过我说你小子,口味的确重了些啊!”

雪笛顿时一头黑线,他们都扯到哪去了?口味重,哪里重了?需要把自己形容的那么不堪吗?

她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几个词来——混蛋!一个个全都是王八蛋!

还没等她发泄出来,一个声音火上浇油,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么说来。那个叫雪笛的一定很艳,改天儿咱也去瞧瞧!”

其有此理!敢打她雪笛大小姐的主意!

她忽地幽幽冷笑几声,掌风忽起,猛的向最后那一个声音的来源抽去。只听见一声脆响,“啪!”

那些公子哥儿们,顿时个个张目结舌,恨不得拿来针线缝上自己的嘴。

待到四周冷静下来,雪笛戏剧性地拍了拍手,似乎是某个家伙的脸弄脏了她的手掌般。

她的目光冰冷的扫射过围观的那群青年,悠悠地呼出一口气来,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雪笛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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