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妃?”宇文靖眉毛挑了挑,朝阿和意味不明地一笑:“好生歇息。”
转眼,不见了人影。
阿和松了口气,在宇文靖的眼皮底下耍手段,真不是一般的紧张。
还好,他似乎没有看出她的假装。
拉了一晚上的肚子,阿和虚脱了,躺着床上,折磨着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阿和勉强爬起来吃了早膳,又爬回去躺着。
躺在床上,无聊的想东想西。若非身体虚,阿和肯定跑出去了。
那天本想回家的,她还没回呢。一堆事情想做,哪有闲功夫躺着?
阿和叫小宁进来,艰难地爬起来。
“为我更衣,我想出去走走。”
“娘娘,你身子虚弱,应该好好躺着才是。”
阿和固执地站起来:“活动活动好得快。”
这样她明天就可以回家一趟了。
小宁拗不过她,只好为她披上厚厚的披风,防止着凉了。
十一月的长安,正是深秋,北风不急不缓,飒飒吹来,落寞远去。
几片梧桐叶飘落,若枯叶蝶,绝望而唯美。
“小宁,去拿盒点心过来。”
小宁:“……是。”
吃货果然是任何时候都只记得吃啊!
身后传来沙沙声,阿和以为小宁回来了,欢喜地转过身。宇文靖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阿和随意地开口:“下朝了吗?”
宇文靖却是不看她,目光飘忽至远方,语气充满着怀念:“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只是千寻山弟子,简简单单,无忧无虑。那时候的你,呆呆傻傻,我以欺负你为乐。”
阿和惊讶于他的反常,却只是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欺负大师兄啊!”
宇文靖收回目光,敛住神情:“是,整个千寻山,只有你最笨,最好欺负。”
“你才笨!”
“所以,这么笨的阿和,也想着算计别人了吗?”
阿和突然惊住了。宇文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很是怪异。
避过他的目光,阿和委屈地开口:“我的确很笨,你嫌弃了吗?”
宇文靖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眼:“阿和,昨日之事,要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他从来都只用宠溺的眼神看她,何时如此冷凛了?
阿和不动声色甩开他的手,无奈力气不够,只得温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宇文靖脸色沉下来,手上微微使力,阿和痛得要拍掉他的手,他却一字一句道:“昨日的泻药,是你自己吃的,对不对?你想嫁祸给何氏,对不对?”
声声控诉……他为什么不问她这么做的理由?
阿和也冷下脸,她从没想过要做小人,一直以来,敢做敢当:“是我故意的。”
宇文靖甩开手,眸子红得可以喷火。
阿和想,自己可能真的过分了,正想解释解释,却听宇文靖冷冷道:“从今天起,皇后就在宫里好好反省,一个月内不得踏出未央宫半步。”
阿和僵硬地站着,宇文靖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放。
禁足?
他居然对她禁足?
阿和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神,搜索宇文靖的身影,却不知他何时离去了。
小宁喜滋滋地跑回来,人未至,声先闻:“刚刚出锅的薯条,娘娘有口福了。”
阿和呆呆站着,披风还好好系着,她却觉得很冷。
“哎,娘娘很冷吗?快趁热吃薯条,保准暖和……啊!娘娘您怎么了?”
眼前一黑,阿和跌坐在地,还清醒着。她倒宁愿她晕过去了,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没事。”
“娘娘!都说您身子虚,要好好躺着,您偏来吹冷风……要是染了风寒,皇上还不是活剐了我?”
小宁扶起阿和,嘴里依旧喋喋不休。阿和任她“数落”,不置一词。
小宁想去叫御医,阿和拦住她。
她自幼习武,身子骨强,也不怕伤了根本,一点病痛算什么!
反正不能出宫,不能回家,虚弱就虚弱吧!
正好他的生辰她也不去了,谁爱凑谁凑去!
见阿和一副倔强的模样,小宁心中微疼。
“娘娘,您上床躺会儿吧?”
“嗯,扶我过去。”阿和靠着小宁,一边走,一边道,“对了,明日下朝去看看我哥哥怎样了,替我送张字条。”
夜晚,自然是孤寂的。人多口杂,宫里很快便传开了皇后被禁足的事。
阿和咧着嘴笑,早已魂游四海。
“娘娘,这些人都是势力眼,毒舌妇。那些污言碎语,娘娘可莫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