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与郭丽丽乘着夜幕之色下了车,顺着路的边坡钻进路旁的苞米地里,他们想去找王永强拿出解决办法。
高峰与郭丽丽钻了苞米地不久,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坐在郭老五猎豹车里的屠大才就告诉干爹可以回去干活了,郭老五有些不解。
“大才,这才十来分钟的时间,我那宝贝女儿与那臭小子刚到一会,他们还没离开,我们就回去干活,那刚才干吗要躲啊?”
其实,郭老五与屠大才就躲在不远处,高峰开着车过来,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高峰开的那辆车还一直亮着大灯,证明这两个人还在车子里,那现在回去干活,那不如刚才就不躲开他们,郭老五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屠大才是脑袋被打糊涂了,还是脑袋里进水了。
屠大才道:“干爹,因为他们两个走了,他们两个离开了,那我们就完全可以开始干活,事不宜迟,这活干的越早干的越多,那就可以拿的钱越多,也就像那生米煮成熟饭一样,只要是煮成了,那项目部也就没有办法,钱不会少你一分。”
郭老五一皱眉头:“大才,你脑子被那小子打糊涂了吧,我们几个瞪着大眼睛在这里瞧着,清清楚楚看到他们刚来,现在车还在,车大灯还在开着,你怎么说他们走了,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连那司机也说:“可不是啊,五哥说得对,我们在这里大眼瞪着小眼,那是一时一刻都没离开过那辆车,这车一直停在那没挪动半步,这两人上车以后就没打开过车门,他们怎么可能走了。”
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现场,那辆车一直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他们真没发现高峰两人下了车,在他们眼皮底下就没有下车。
屠大才一笑:“干爹,你们都上当了,高峰这小子非常狡猾,说他是老狐狸,这也一点不为过,他已经带着郭丽丽钻了苞米地去搬救兵了,他们这也叫着金蝉脱壳,也叫什么草船借剑吧,反正这小子太鬼了,他已经溜了。
不过,干爹,他再怎么鬼也鬼不过我屠大才,他在我面前,那就是孙猴子与如来佛,他始终翻不过我的手掌心,他把屁股翘起来,我就知道这家伙要拉什么屎。”
“嘿嘿,干爹,我不是说自己鬼,我不属于鬼,我是事前诸葛亮。”
屠大才说自己比高峰还鬼,就看见郭老五很异样地盯着自己,他就连忙纠正过来。
郭老五还是摇头不相信屠大才的话,这里有几个人一直盯着现场,自己也一直盯着那辆车,那是时刻没有离开过,车子里还坐着两个人,他们也是没有眨一眼,屠大才说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屠大才告诉郭老五,他敢保证高峰带着郭丽丽离开了车子,为了让郭老五相信,他还自告奋勇地跳下车,然后大摇大摆地向那辆开着大灯的车走过去,走到那辆车的车头前面,突然跳上那辆车的引擎盖上面,手舞足蹈地扭起来,并且向郭老五他们招手。
郭老五一看屠大才在引擎盖上面扭屁股的样子,那就证明这车里没人,高峰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乘机溜了,看来他的脑子还真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郭老五来到这辆捷达老爷车面前,他也围着这车转了两圈,又朝车里瞧了瞧,车里空无一人,拉开车门,还发现钥匙插在点火开关孔里,郭老五不禁骂道。
“奶奶的啊,这臭小子诚会玩,竟敢想出这样的法子耍老子,你就不怕把电耗完了,你丫的就开不走这辆车啊。”
“干爹,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根本别给这小子机会,还让他开着这车干吗,干脆将这辆破车给埋在这便道里得了,谁让这臭小子跟我们玩心意,车子被毁掉,那还要他赔呢,当这小子返回来时,估计都找不见车了,那可是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啊。”
屠大才给郭老五出了一个馊主意,郭老五竟然一口赞成,他认为是应该给高峰这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他以为郭老五老好欺负了,这也算是算总账中的一笔吧,他要一笔一笔跟他算清。
郭老五也没指使别人干这事,他自己爬上一辆320卡特挖掘机,操纵起这庞大的机器,将那长臂伸起来,照着那辆捷达老爷车就要拍下去。
“喂,郭书记,你住手,这可是国家的公共财产,你要是将它拍坏了,那就等于毁坏国家财产。”
“是啊,爹啊,你千万别犯傻啊,你赶紧停下来,这车可是项目部的车辆,那可不能拍啊。”
当挖掘机的长臂就要拍下来时,高峰与郭丽丽就出现在现场,他们两人钻了苞米地走了十来分钟,高峰就觉得这事办的不妥,有可能被屠大才识破了,一旦被屠大才识破,那郭老五还会继续干活,还有可能这辆捷达车都保不住了,那自己怎么向队长杨得全交差,这可是三队唯一的坐骑,也是项目部的财产,别看它是一个老爷车,它的作用可不小,一旦被毁掉价值也不小。
高峰越想越不对劲,他认为应该返回来,而且他觉得要去找王永强搬救兵,那简简单单给他打一个电话就得了,根本用不着钻苞米地费力去找他,郭丽丽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口袋里装着先进的通讯设备手机,那为什么不能利用呢。
高峰就感觉自己的智力有些低下了,尤其是在对付屠大才这方面还总是慢了一拍,总让这王八蛋抢先一步,要不然这家伙不会越跳越厉害。
高峰与郭丽丽及时赶回时,果然就要出事了,郭老五正要将三队那辆老爷车拍扁,高峰与郭丽丽就赶紧阻止。
“嘿嘿,臭小子,你来得正好,那也让你亲眼看一看这辆车怎么被拍扁的呢?”
郭老五看到高峰站在那辆车的旁边,他还从操作室里向他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呼呼地将挖掘机的长臂落下来,顿时砸在那辆捷达车顶上面,当时那辆车就被砸扁了,还飞出去两块铁片,向高峰与郭丽丽飞过来,高峰一看这飞出来的铁片,他来不及多想,转身的同时抱着郭丽丽跳开,这才得以躲闪开那两块铁片,要不然他与郭丽丽都有可能丧生于铁片之下。
“郭老五,你真混蛋,你是个老混蛋,我高峰让你不舒服,可是丽丽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做难道就不顾及女儿的安全吗?”
其实,郭老五根本没想这么多,他也没看到那飞出来的铁片,他只看到捷达车被自己砸扁了,他已经给了这臭小子颜色看看,他不但要砸扁这辆车,他还要将这车埋在便道里,然后开始干活。
郭老五不顾高峰与自己女儿的劝阻,指挥他的手下干活,当着高峰的面将那辆车埋进了土里面,强行进行便道施工,机械轰鸣不已,十几辆渣土车连续地往坑里倒土,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郭书记,你赶紧停下来,你不能在这里倒土,这里可不是便道的地方,这里可是我们桥梁的承台,这下面还有八根桩,你把它给填了是怎么回事?”
王永强接到高峰的电话以后,他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一看现场上的情况,那是当时就急了,郭老五填土的地方,并非是什么施工便道,这便道是红线外的征地,而这块地却是施工红线内的桥梁施工点,这里还需要打八根桩,现在却被郭老五给填了起来,那不是增加了自己的工程量。
“王永强,你别费话,什么在红线内,什么这里是桥梁基础啊,你忽悠别人行,你别忽悠我郭老五啊,我郭老五难道不知道这红线啊,你来了也正好,也让你见证了我在施工,我也告诉你这条便道我郭老五必须修,其他人谁也修不了,什么老榆头之类的老家伙,那就让他滚蛋吧。”
郭老五一看王永强赶到了现场,他是更加干得来劲,将那台挖掘机操纵得如鱼得水一般,呼呼地将土往大坑里填,动作十分熟练,看来这郭老五还真是一个能手,样样精通,没有一样不会的。
“郭老五,你赶紧停止下来,别再胡搅蛮缠了,你这不是帮我们修便道,你这就在给我们帮倒忙,你真是老糊涂了,谁让你在这里修便道的啊?”
郭老五不听招呼,王永强都急鸟了,可是又没法近前,郭老五操纵那辆挖掘机就像疯了一样,王永强哪能靠近得了,一边声嘶力竭地向郭老五喊话,还一边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王经理,你别着急,我来制止郭老五,你还是离挖掘机远一点,免得它甩到你的人。”
高峰一看郭老五的动作太危险了,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伤到王永强,那机械可是不长眼的,又是那么笨重的铁家伙,稍微碰一下,那王永强就得当场报废了,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制止郭老五的疯狂行动,否则那只能越帮越忙。
高峰不敢多想,他把王永强拉离安全区,自己一晃身就爬上了郭老五驾驶的那台挖掘机,将挖掘机操作室的门拉开,将郭老五挤到操作室的里边,握住挖掘机的操纵杆,将那长臂往前面一横,直接插在一辆正往下面倒渣土的渣土车屁股后面,阻挡住那辆渣土车倾倒。
“你们都停下来,你们再不停下来,我就把郭老五扔进这大坑里,你们就把他埋了吧。”
高峰阻止了那辆渣土车,其他的渣土车却没有停止,还有另外的那台挖掘机也没停下来,继续在填埋,高峰就将郭老五拎起来,站在挖掘机的操作室上面,对着下面的人高喊,那下面的人立马就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