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和哈瑞坐在伮比斯王宫顶部的露台上,月光洒落整个王都,那些黑色的球形建筑反射出银色的光华,它们堆叠在那里,如同一个又一个冰激凌。
“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哈瑞望着夜空中的银月城感叹,“东区应该还有不少流窜的蚀鬼族……”
“东区还有很多未知的封闭的罅区。”在我们东区并非所有罅区加入了银月城的联盟,而即使加入联盟的罅区里也并非所有人是好人,很多有着蚀鬼族强盗的习性,所以,他们是东区里的蚀鬼族。
以前我们出去探查便是要小心这些忽然拦路打劫的人,东区并不团结。
“阿丝娜不知道生了没……”哈瑞双手环在脑后,躺在了水晶的地面上,阿丝娜就像是他的妹妹。
我看向他:“我一直有个疑惑,阿丝娜是诺亚城最漂亮的女孩儿,像你这么好色,为什么当初没有喜欢阿丝娜?”
“可能……因为莱修斯那时长得比她更好吧……”他撇撇嘴。
“恩--?!”我瞪大眼睛看哈瑞,“哈瑞,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双!”
“双是什么?”哈瑞疑惑看我。
“就是男人女人都喜欢。”星川从入口缓缓而来,身上披着毛毯。
“当然不是!”哈瑞立刻坐起,“莱修斯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那时分不清男孩女孩儿!”他极力解释。
“咳咳,但你总队男人动手动脚。”星川淡定地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哈瑞无力看我们:“我有吗?”
“你有!”我眯起眼睛,这家伙有事没事就喜欢摸摸我的莱修斯,我的阿蛊,今天还摸赫雷大腿,虽然赫雷没留意。
“今天你拍赫雷大腿的时候,阿蛊盯了你很久。”星川拧着眉轻咳地说,“阿蛊一定是感觉到什么了。”
“阿蛊呢!”哈瑞立时跳起来,“让他来给我讲讲清楚,他感觉到什么了?”
“我问了。”星川淡定地说。
“他说什么了?!”哈瑞立刻俯身撑在星川轮椅的扶手上,紧张盯视他。
星川淡定看他一会儿,才说:“他说……”星川放慢了语气,拧紧了眉,一脸发愁的样子,这让哈瑞更加紧张起来:“喂喂喂,老头儿,你可想好了,别乱说啊!”
星川侧着脸像是深思熟虑一样,转回脸,忽然笑了:“他说还好不是坐你旁边,不然被摸大腿的就是他了。”
“哈?!”哈瑞的神情开始僵硬。
“哈哈哈----”星川一下子大笑起来,我从没看见他笑得那么爽快自然。
哈瑞沉下脸:“你这个坏老头!哼!”哈瑞放开了星川的扶手,转身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等打下银月城后,回到东区会怎样?”星川轻轻地,沙沙地说。
哈瑞眨眨鱼眼,看我。
“看我干什么?”我疑惑看他。
他似是有点心虚地撇开目光,我看到远方星空下闪烁灯光的飞舰和那里忙碌的人影:“你把星川推回去休息,我去帮忙。”
“哦。”哈瑞低低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星川今天提出的问题,我真的没想过。
当初,只想要剿灭蚀鬼族,把这些恶魔送去地狱。并没想到会像今天这般,我拥有了整个西半球,成立了自己的极星国,成为了千千万万人的女王。
所以,星川问,打下银月城后怎样,再到诺亚城怎样,那时再见到阿丝娜他们东区的人怎样,我从没想过。
但是,诺亚城我们肯定是要去的,因为沛洛斯他们的父母在那儿。如果说极星国是我们的家,那么诺亚城就有点像是我们的外婆家。
我们的飞舰如同一座座宫殿停在朗朗的夜空下,星河流过它们的上空,与花海连接在了一起。
飞舰的灯光中,大家正忙着安置围栏里的人,男人负责男人,女人负责女人。大家来不及去庆祝大战的胜利,先要照顾那些被豢养的人。
围栏里的人很温顺,也很听话。
我们打下的伮比斯王都里,其实不止是围栏里这些人,那些在王都里受奴役的奴隶们也在我们胜利后从王都各处角落里走出,远远地,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畏惧地观望我们。
我让大家不要去打扰他们,因为他们此时惊魂未定,我们过于积极,可能会反是吓到他们。所以,让他们自己看,自己想,自己去判断。他们不是围栏里的人,他们会自己思考。
在我的星舰里,小丑御姐和安吉丽娜正忙着给女人们清洗。
围栏里的男人女人都是不穿衣服的,人不少,好在,我们人也不少,男人那边每两个人负责一个。
但女人这边是严重人手不足,我把阿蛊和路西法找来,只帮忙拿女人和孩子们的衣服。
孩子被一个一个轻柔地放在浴池边,我们把女人们带过来,她们蹲在浴池边好奇地看着,时不时用手砰砰浴池里温热的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一头扎下去喝了起来。
我们也不去阻止,因为现在我们真的没有功夫去阻止了。
阿蛊和路西法将一堆衣服整齐地放在一边,立刻离开。
小丑御姐已经下了池子,给大一点的孩子清洗起来。
我和安吉丽娜在一边清洗那些小baby。我们在战场上可以拿稳刀枪,可此刻,在抱小婴儿时手都在发抖。
“她们好软啊……”安吉丽娜怀抱一个婴儿清洗,紧张地手不稳,求助地看小丑御姐,“小丑姐,要不你来?”
小丑御姐立时摆手:“我也没生过孩子,不会弄她们,还是你们来吧。”
“如果有一个控水的在这里就好了,或是找释亚也可以。”安吉丽娜叹气,“可现在那孩子过来不太方便。”
我也紧张,小婴儿在手里软绵绵的,感觉会被我一下子捏碎:“小心点吧。”我和安吉丽娜开始把小婴儿放在温热的水里清洗,立时熏臭因为热水而变得更加浓郁。但这些孩子可比围栏里的女人男人干净多了,像是有人时不时给她们擦去污渍,一定是她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