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婢女用帕子将梅妃的手包好,梅妃站过来佯装为白莲心说话,“王爷,也许就是白姑娘不小心打碎的,算了吧。”
白莲心向来不吃素,将小白转交到苏芷手上,再看向梅妃,“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打碎青花瓷的人。”
“白莲心!”凌君彥有些耐不住面子。梅妃始终是他的人,这样当场怀疑梅妃,他面子上挂不住。
“哎——呀——我——好——怕——呀——”白莲心故意一字一字的拖音,与字面意思不同,她想告诉王爷的是,劳资怕你?呵,劳资可是一城之主!
千秋国扛把子!
梅妃很是紧张,拉住王爷的衣袖,“王爷,你别听她乱说,她就是想脱罪,拉我做替身啊。”
“你有被害妄想症吧?还是失忆症?不对呀,这些可都是标准的女主角才有的特权啊。”白莲心吐槽道。
这么明显的栽赃,真当她傻?
凌君彥一双凌厉的眼睛紧盯着白莲心,“到底是谁,本王自会查清楚。”
梅妃一听还要继续查下去,脸白如霜,“王爷,这根本不需要查,就是白莲心,我贴身婢女可以作证。”
白莲心跳到石台上,俯视他们,回嘴道,“你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那我还有苏芷跟小白作证呢。”
“小白是……”秦羽一头雾水,这名字有些太随心所欲了。
“我儿子。”白莲心如是说道。
秦羽,梅妃,“……”
凌君彥不假思索道,“这个名字不好,我看,叫凌晨。”
白莲心顿时傻眼。
凌晨……什么鬼名字。
……
是夜,白莲心躺在床上,而苏芷带着小白在隔壁卧房里早已就寝。
她开始要周密计划刺杀凌君彥这事。
自从半年前,两个爹爹去世后,莲青跟她的关系就一落千丈。她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自那时起,苏芷就被派到身边服侍。
她知道,是莲青在监视她。
现在的行动不能完全让苏芷知道。
下一步,可以试试小树林谋杀B计划。皇亲国戚难免偶尔会去小树林里骑马狩猎,将凌君彥引诱到小动物旁边,那么某个不知名的瞎眼皇子就可能误把凌君彥当成小动物,一箭穿心。
此计借鉴还珠格格被误射的一幕。
想着想着,白莲心就觉得尿急,茅房在哪来着……
另一间卧房里,凌君彥将前来添油加醋的梅妃打发走后,将门口守着的齐飞召唤来。
屋内光线幽幽,已是深夜。
“今日之事,你可看清?”凌君彥身穿睡袍坐于床榻前问道。
齐飞是个老实人,从来只说真话,在这一点上,跟王爷的性子还是有所区分的。
于是他拱手恭敬的回道,“回王爷,青花瓷确实不是白莲心打碎的。”
今日之事,他一直暗中跟着白莲心,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
“那应该就是梅妃……她为何打碎青花瓷?他应该很清楚这是死罪。”凌君彥有些意料之中,却又有些摸不透。
梅妃是个爱挑事的人,他知道。但是向来挑的也是其他妃子的事情,这次却是白莲心。
虽也十分厌恶那白莲心,可一码事归一码事。
“王爷,属下只会刀枪棍棒这些匹夫之事,并不懂梅妃所想。”齐飞一板一眼的说。
凌君彥叹气,“罢了,梅妃这些年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青花瓷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切不可传出去。”
梅妃十三岁就跟在他身边,在外人眼中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其实从没有夫夫之实,也许就是这点,让梅妃妒忌了白莲心。
府中其他的妃子也只是摆设品,都是皇上赐的,他没办法拒绝。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齐飞反射性抽出大刀砍过去,看到来人是一身睡袍的白莲心,将大刀一收,无奈地看向王爷。
“白莲心,又是你!”凌君彥乌黑的瞳孔骤缩,寒气逼人。
白莲心手扶着门框,夹紧发颤的大腿,咬着下嘴唇,急道,“茅房在哪?快快快,憋不住了。”
凌君彥脸一黑,命齐飞带着连走路下半身都哆嗦的白莲心去茅房。
一番舒畅后,白莲心出了茅房,看到齐飞正在用小刀削一根木棍。
手腕力道足,三两下就削成了根细棒。
也许是深受歌曲的洗脑,白莲心挑眉,开口就是一句歌词,“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是木棒。”齐飞斜了白莲心一眼,继续削着木棒,将前端一点点削尖。
“你这个好像铅笔。”白莲心纳闷了,“你们这个年代就有铅笔了?我去……”
“何为铅笔?”
“你这不是铅笔是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夜已深,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才好。王府可不是姑娘想的那么简单。”齐飞不想白莲心打扰这安静的夜晚,回王爷卧房门口继续守着,无聊了就继续削木棒。
削成“铅笔”状后,往袖子里一塞,再削下一根。
白莲心独站在茅房外,耳边只剩下虫鸣蛙叫的声音。
“一根木棒还成秘密了?又不是说下面的……”白莲心被齐飞怪异的举动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东西如果不是铅笔,那削成那种形状,一头尖尖的……
整体细细的……
难不成是这个世界的情趣用品?
所以……齐飞才难以启齿。
按照他自己的尺寸削……削的吗?
天呐,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同理可证,说不定这个世界的男人的普遍尺寸就是这样,那么,凌君彥其实也……
她突然大笑,放浪不羁的笑声回荡在夜色中,令人毛骨悚然。
想当初,这种话题她跟从小长大的哥们儿们没少聊,一逮到机会,就要说他们小。
倏地,被人捂住了口鼻,往后带到了假山旁。
“唔唔唔……”白莲心说不了话,手胡乱拍打下,将身后劫持她的人的香囊给拽了下来。
——是个绣着白莲花的香囊。
身后之人突然松开白莲心,将香囊夺了过来。声音清新,似六月的微风徐徐吹来,“白姑娘,是我,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