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锐作家秋蔓陷抄袭风波,被指与知名作家吴畏情节雷同》
孟悠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电脑上大大的新闻标题。秋蔓是她很喜欢的一个作家,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她的文字确实是很赞。如今却陷入了这样的新闻,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翻开秋蔓的微博。秋蔓的澄清微博这样写道:
我秋蔓以人格担保,我从来没有抄袭过任何人的任何情节,也没有想要借助任何人的名气一炮而红。从事文学创作的这些年里,我一直默默耕耘,不求大红大紫,但求无愧于心。如今,我视为偶像一样的人物却反过来这样污蔑我,令我措手不及。我的这篇文章虽然之前未在任何网站发布,但确确实实是吴畏老师说要将我的文章引荐出版社,我才给他发过去让他指导我。他说没办法出版后,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觉得自己还需要再进步。没想到他竟然占为己有。我虽然没有吴畏老师的名气大,也许在你们眼里我的文章一文不值,可这篇小说是我辛辛苦苦日日夜夜谱写的,是我花费了大量心血完成的,它就像我的孩子一般。现如今我倒成了抄袭者。这件事情,我绝不姑息,事实公道就交给法律吧!
看着这样的微博孟悠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不太相信秋蔓会抄袭,小说中的情节你要非说雷同,也是与秋蔓早期默默无闻的作品有些相似。吴畏和秋蔓的文章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在网上发布,就因为吴畏是著名作家,大家就自然而然的认为秋蔓抄袭是不是有点草率?
孟悠然翻了翻底下的评论,竟然能达到5万之多!吴畏的粉丝像是带着轰炸机一般,在秋蔓的微博底下肆意谩骂,很多词汇甚至不堪入目。事情还没弄明白呢,这些粉丝先坐不住了,这一边倒的架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关了微博打开文档准备码字。今天的她很不在状态,来来回回就写那么一段文字,怎么看怎么不好,改了删,删了改。
正当纠结之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串不熟悉的号码跳入眼帘,响了一声就挂断了。她还以为是骚扰电话,也就没理。不一会儿又响了,这次没有挂断的意思。孟悠然满腹孤疑,伸手接起来。
“你好?”
电话里好长时间都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却不说话。
“喂?你不说话我挂了?”孟悠然很有礼貌的提出了请求。
“是我,陆浩!”那边立时做出反应。
孟悠然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本来今天就不顺心,偏偏来招她。“有正事儿没?没正事儿别给我打电话,忙着呢。”
“我们见一面吧?”陆浩的语气中明显紧张过度,略微的带了点颤音。
“我不跟有女朋友的人见面!”
孟悠然说完直接挂断,随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再没有任何写作的心情。她将椅子一转,抬头仰望夜空。高中那会儿,北京的空气没有现在差,偶尔还有能看见星星的时候,现在几乎都不得见了。
桌上的电话又开始响起来,她不耐烦的抓起来,也没看直接怒吼:“我都说不见了,别特么再给我打电话!”
“见谁?”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孟悠然一愣神,看了眼屏幕,陈南山!
“大晚上的不睡觉打什么电话?”孟悠然的语气丝毫没有因此改变,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到底要见谁?”陈南山显然比她更暴怒。月黑风高的,这是要和谁约在黄昏后?(鼓励陈南山同学,不光会成语,还连成了诗句!)
“没见谁,你有没有事,我这烦......着......呢?”嘿!我这还没说完,他竟然直接把电话挂了!“陈南山,你混蛋!!!”孟悠然冲着电话一阵咆哮。
咔嚓!这一声,吓得孟悠然一哆嗦,神经紧绷起来。这什么声音?大晚上的竟然有人撬他们家门?难道有贼?她的心中一阵恶寒。这社会主义政治中心大城市,竟然有人光天化日的要私闯民宅?她回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黑成这样,还真的不是光天化日。咔嚓咔嚓,门锁又响了两声。孟悠然心中一阵恶寒,她生来胆儿小,家里本来就她一个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差点没哭出来。
她赶紧抓起电话给陈南山拨了过去,拨了半天没接。陈南山,你倒是接电话啊?客厅里传来走动之声,她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哆哆嗦嗦的移到书房的门后。完了,家里真的进贼了!
其实也真是挺奇怪的。一般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先打电话报警,她可好,就跟陈南山一个人杠上了,非他电话不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想起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很显然,在孟悠然心里,国家警察没有陈南山靠谱。
客厅里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向着书房而来。孟悠然想,大概是因为这屋有灯,才吸引了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上手就把灯给关了。也是挺佩服她的智商,有灯不代表有人,可是关灯就一定是人干的!连客厅里的贼都被她逗乐了。
他这一乐,孟悠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从门后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看准了时机,用力的向进来的身影扔了过去。
哪成想这贼人身手极好,稳稳的就抓住了。
孟悠然这下是真的害怕,眼泪都掉下来了,扯开嗓门就开喊:“救命啊,有贼啊,来人啊,陈南山!!!”一边喊一边拿书袭击那个人。
那人被她这么一攻击,慌乱的闪躲,然后迅速的窜到她身边,欺身将她困在墙角。孟悠然见他过来,抱住头嗷嗷一顿乱叫。“啪”灯开了,孟悠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那个贼除了老老实实的站着,好像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壮着胆子抬起头,瞬间泪腺崩溃,“嗖”的窜到他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的身上,呜呜的哭起来。
“陈南山,你大爷的!你能不能不吓我?我还以为进贼了呢,你个神经病大变态!”边骂边拿拳头砸他。
陈南山抱着她颤抖的小身体,感受着她的惊慌和失措。其实,他是有些后悔这样吓她的。他原本是因为她不肯告诉他要跟谁见面,想要给她点教训,可是这教训现在看来未免太重了,连着他自己都心疼了。
“不哭了,不哭了,是我错了。”陈南山轻声安慰着,像是呵护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有病吧,打你电话你干嘛不接?”孟悠然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鼻涕,报复性的都蹭他脸上了。小样儿,敢吓我,你不是有洁癖吗,脏死你!
陈南山也不闪躲,任着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你傻吗?遇到危险了,除了我想不起来别人吗?”话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心里美的都要开花儿了。
“要是我有一天真的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这话是问孟悠然的,也是问他自己的。
孟悠然从他身上跳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陈南山弯下腰,细心的为她擦着眼泪。眼睛都哭红了,这个玩笑实在开的有点大了。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孟悠然回避着他刚才的问题。
“你弟弟给我的。”
“我家的钥匙,他说给人就给人了?这房子没法住了,万一哪天再冒出一个也有钥匙的,我就得进精神病医院了。”孟悠然蹲下身,拾起刚才被她丢在地上的书。
“只有我有!”陈南山说的特别有自信,也蹲下来跟着她一起捡。
“他跟你到底多熟,还只有你有?”孟悠然很是不屑。
“他给我的时候其实他是不知道的。”
“那怎么给的?他都给你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失忆了还是傻了?”
陈南山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把书规规矩矩的摆回去,理所当然的说道:“他放在办公桌上了,我就顺手拿走了。”
“那是给吗?那是偷!”孟悠然彻底炸毛。
陈南山很是不理解。“我光明正大的拿怎么能叫偷呢?”
“......”
正无语时,孟悠然的电话响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喂?”
“姐,我钥匙丢了,明天我拿你的再配一把。邪了门儿了,我明明记得放在桌子上的,怎么能没了呢?”
孟悠然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这神经大条的,钥匙丢了多长时间了,才反应过来。她斜眼看了看陈南山,陈某人正背着身子在那偷笑呢。
他们一家子的智商,都玩不过陈南山一个人!这是孟悠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