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说罢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王泰山低咒:“接了这鬼差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定了定神,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比你俩年长,希望你们可以尽自己最大努力配合我完成这次工作!”
胡飞没吱声,扶了扶眼镜转了个身。
王泰山不太服气地盯着我,瘪了下嘴,也不再说话了。
我拿起桌上的资料仔细端详。现场除了几个脚印之外,几乎没留下半点痕迹。入手点实在太难了!
我拍了拍大腿说道:“哎!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胡飞,泰山,咱们还是去现场勘查勘查吧!”
王泰山瞥了我一眼,没有动弹。胡飞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起资料出了会议室的门。我也跟着出去了。王泰山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追着我们出了公安局。
我把警车停在局门口吆喝他俩上车。
经过纨绔的交通阻塞,我们到了市立博物馆门口。
外面警戒线已经拉到了两米开外,有几个值班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还有部分媒体同志扛着摄像机站在树荫下乘凉,随时准备直播现场。
我一看门口人不少,把车径直开向地下停车场入口,出示了警官证后,顺利停好了警车。
说实话,在新安市生活了28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市立博物馆。
整个场馆是仿汉代汉鼎形状设计的,错落有致,树荫缭绕。作为以古都闻名的新安市,这里的游客每天络绎不绝。出事后场馆暂停营业,保护现场,倒是头一次这么清净。
下了车,一阵阴风袭来,凉嗖嗖的,偌大的停车场只停着我们一辆警车,警灯一红一蓝的颜色的把原本阴暗的地下停车场照的若隐若现,骤起的阴风为这个深秋带来了一丝刺骨的寒意。
我们三个先后上了电梯,来到了主展览厅。博物馆的场馆,两大两小共四个,从不同历史时期去展示新安市作为四朝古都的盛况。
汉代馆在“鼎”样场馆的第二个馆,是主展览馆之一。赛克希尔时钟伫立在出土文物区的正中央,被玻璃罩住。而现在,玻璃罩被砸开了一个大口子,时钟也不翼而飞了,对面的窗子开得很大,窗帘随着风被刮得来回跳动,仿佛在告诉着我们当时这里发生的一切。
胡飞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紫光手电。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跑去把场馆里的灯全部关闭,这下,原本采光就不好的场馆立马暗了下来。
胡飞拿着手电对着地上来回扫动,几个男人脚印清晰的出现在了玻璃罩周围。
我很诧异,脚印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并且监控什么也没拍到,难道,这人会飞不成?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卷尺,测量脚印长度。26.2厘米。
“鞋码数=厘米*2-10可以得出,此人应该是个是个成年男子,42码半的脚,脚印虽然只有几个,但是应该是从窗户逃跑的,只是,窗户那边并没有脚印……”
胡飞压低身子趴在地上仔细端详着脚印小声说:“应该是一双男士皮鞋,鞋印特别浅,而且脚尖处重,脚跟后轻,走路十分轻盈的样子,不出意外,应该是个瘦子。”
泰山惊讶的望着我俩。
“你俩到底出来查过案子没有啊,你装的挺像啊,咋咋呼呼一顿分析,糊弄谁呢!我看啊,这案子就交给你俩算了!光靠几个脚印就能破案了?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我没空搭理这个只会说风凉话的肌肉男,对胡飞说道。
“你分析得挺有道理,可是单凭几个脚印想找到凶手,无异于海底捞针。”
胡飞继续趴在地上,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我也把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筒打开,寻找蛛丝马迹。
王泰山看着我俩这么认真,也不好意思地蹲下来找线索。
蹲着找了半天,小腿酸麻,汗流浃背。生怕汗珠落下会破坏现场,我不停地擦拭着,就在准备起身的时候。
陡然!
我发现罩子的拐角处,隐约有一根细细的毛发!这下可把我乐坏了。我从兜里取出白手套戴上,慢慢把它捏起来,对着大家大喊道。
“找到线索了!泰山,快!去把车里的物证袋取上来!”
王泰山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却忽然眼前一晕,向地上倒去。
胡飞一个箭步搀扶了上去,泰山在胡飞怀里摇了摇大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站起身来说:“没事没事!蹲的时间太久,脑供血有点不足。”
我一拍泰山肩膀说:“没事就去车里取东西吧!”
王泰山没说话,默默跑去停车场把证物袋取来递给了我。
我装好物证,立刻快马加鞭赶回警局,把毛发证物拿去检验科检验。一直到傍晚,结果还没出来,我心急如焚地问胡飞:“如果是你偷了时钟,你会把它藏在哪儿呢?”
胡飞还没来及说话,王泰山抢先开了腔。 “要是我呀,我早他妈带着宝物跑到没有签署引渡条约的国家去了!把东西卖给地下交易市场,狠赚他一笔,再投资移民获得外国国籍,后半辈子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呗!”
我先是一怔,随即大喊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