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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殿的盛世宠妻 第十四章:密谈

疾奔的骏马在宽阔的官道上扬起阵阵烟尘,晓雾未褪,天色尚有些昏暗,再有不过两个时辰便是祁荒例行早朝的时候了。

风带着蕴藉了一夜湿凉的冷气呼啸而过,马蹄终于停了下来,左前方朱红匾额上隐约可见三个金漆的大字――丞相府。

书房之内,风泽立于案前,手执一枝狼毫墨笔,于宣纸上不知在写些什么。

“大人,皇宫来人了,说是要您即刻进宫。”侍从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我知晓了,叫人将我的朝服送来。”风泽将毛笔搁于砚上,虽是一夜未眠,但脸上却未见多少疲态。

他凝眉沉思,皇上此刻宣他进宫必是有要紧事相商,难不成是为临昭太子司翎来访一事么?

残夜未褪,晓露侵寒,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祁荒皇宫在暗色掩映下竟显得有些幽森可怖,似有寒凉如地底深渊中的气息缓缓渗出,带着一丝腥甜的味道,萦旋在鼻翼间,令人止不住从心底的战粟。

乾陵殿内,祁荒帝言陵负手而立,一身紫金冠绣金龙黑袍金光熠熠,挺拔的身躯上,隐隐外露出一股杀伐之气。而殿下赫然跪着风泽和李绩两位朝廷重臣。

“你们可知,昨夜边域发来急报,临昭暗中集结了十万大军至与我祁荒边域毗临的寒荒城?”言陵长眉微拧,言语中有些凝重与隐忧。

即便是久历官场稳重如两位朝堂重臣,闻听此言却也不由得心中一惊。

此等大事,却是绝不可等闲视之。

“这临昭果真是狼子野心,圣上给臣五万大军便可,定令这临昭竹篮打水一场空,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李绩乃是一介武夫,虽是性情颇为圆滑可却仍比不上风泽的沉稳,见当下里无人应声,想着此时正是聊表忠心的好时机,便急匆匆说道,一时心下竟是颇为自得。

“上将军此言差矣,眼下情况不明,如此贸然行动怕是颇有不妥。”风泽心中嗤笑李绩的莽撞,倒是给了他表现的机会,当下里略一思量便沉声说道。

“爱卿你继续说便是。”言陵扬手,止住了想要开口反驳的李绩。

风泽眸光微转,觑见言陵面色并无半分异样,心下更是定了几分,沉着说道:

“临昭乃是国力仅次于我祁荒的第二强国,上下历经九代,底蕴之深厚非常人可知,两国若是相斗必是两败俱伤的死局,不但无利可得,只会给他国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风泽,你说的这些连黄口小儿都知晓,不打,难不成等着临昭欺上门来么。”自古文武不合,别看李绩对言陵一脸的恭顺谄媚,对风泽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仅凭一张巧嘴却稳坐丞相高位的书生却是颇为轻蔑。时下里见言陵并无动作,性情有些急性的李绩终是忍不住开口。

风泽却是并不理会李绩言语间的嘲讽,在他看来,李绩不过是个在领兵打仗上颇有些天赋才能的武夫罢了,竖子不足与谋,在眼界智谋上李绩却是相差甚远了。

“上将军此言却是颇有急功近利之嫌,自古以来两军对垒,最想要避免的便是两败俱伤之局,故而行军作战勇字当先,然谋亦是万万不可少的,而为将之人更需沉着冷静,方可明悉全局,不至因冒进而落入敌人所设之局。”风泽冷言反驳道。

“依微臣之见,眼下敌情不明,决不可主动开战,况且临昭太子尚在祁荒,想来临昭却不会不有所顾及,倒不如兵分两路,一方面令上将军领十万军开赴边域以起威慑之意,一方面可派遣使臣至临昭都城昭博责问,如此既可避免冒然之失,又可彰显我祁荒第一强国之风派。”

“爱卿所言甚合孤意,就依你之见,李绩,孤命你即刻调令十万军队开赴边域以震慑临昭军队,至于派遣使臣出访临昭一事,就交由丞相全权决定了。”言陵面色稍缓,旋即下命道。

“臣下谨遵圣命。”

“好了,早朝时辰已近,你们两个也不必回府了,在殿下休整片刻就去上早朝吧。”言陵转身,似是心头大石稍减,言语间亦是亲和了不少。

昨夜里,言陵亦是彻夜未寢,而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少之事了,自登基以来,言陵几乎未曾好好安眠过一夜,在乾陵殿呆的夜晚绝对比后宫要多,若论勤政程度,祁荒历代帝王却是无出其右。

言陵阔步离去,微明的天光里,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不知为何竟显出了一分蚀骨的寂寥,仿若孤行了千年,连背影都透着苍凉与落寞。

这边风泽与李绩两人并行而出,李绩容色却是略有些不善。

“我说风泽,你为何总在圣上面前与我过不去呢?”李绩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上将军多虑了,你为同朝为官,俱忠心耿耿为我祁荒效力,日月可鉴,又岂有何针对之说。”风泽却是淡然以对,一脸的正色凛然。

“是么,如此说来,倒是我错意丞相了。”李绩闻言却是冷笑,“那敢问丞相,对于圣上所托派遣使臣前往临昭问责一事,可是有人选了。”

“说来惭愧,想我祁荒大国之身,人才济济,有识能之士不知几多,然现下却是未想出合适人选前往,上将军可是有好人选了?”风泽说道,其实在入宫之前,他便已仔细地考量过这个问题,而他执笔于纸上所写的,便是他思量再三后的预备人选,而现下,他显然不想透露丝毫讯息给李绩。

“如此说来,倒真有一人可担此重任。”闻言,李绩面上微不可见也闪过一抹喜色。

“哦,上将军快说此人是谁。”

以风泽之老练敏锐,自是不会忽略李绩面上那细微的变化,当下却也不戳穿,他便依着往下说好了,他倒要看看,这莽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丞相以为五王爷如何?”当下李绩却是凑近,压低了声音道。

“这又是为何?五王爷双腿有疾,不能行走,素日里又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这些上将军想必都是知道的。况且,圣上对五王爷颇为宠爱,定是不会令五王爷担此危险之命。”风泽心下微惊,他却是未曾料到李绩会说出宣王之名,面上却丝毫不显。

“这些我自是知晓的,但传闻毕竟是传闻,真实情况究竟如向,却是谁也说不准的。这皇家的水有多深,想必丞相定是比我清楚。”李绩轻言道。

“我也不过是为丞相提个建议罢了,丞相不必多虑。”他话业已说得够清楚了,至于能否得偿所愿,就看风泽如何思量选择了。

“多谢上将军提议了,我定当认真以待,选出最为合适之人。”风泽心下虽知他定是不会如李绩所愿,但场面话却还是要说的。

心思各异的两人并行而去。

这默然矗立了百年的宫殿里,所有真情都只作了一抔黄土,只有阴谋与冷心如暗夜优昙般疯狂生长,荫蔽了整个上空。

苍茫如是,悲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