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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梦佳人 (十三)绘梦之将军篇4

(十三)绘梦之将军篇4

帮瞿老将军绘梦?

整整一晚上,公子尘的话都在我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是的,去帮瞿老将军绘梦。水渔丫头,你是真心想帮你瞿大哥的吧,我且告诉你,他们父子间的结,便是瞿翊的亲娘,林氏,也就是瞿将军的元配夫人。但是她在十年前不知出何原因,执意上山出了家,瞿翊多次上山劝她回家都未通,直到三年前她得病卒了,随之瞿翊也离开了将军府常年在外闯荡。说到这你该明白我是何意了吧,带瞿翊入瞿老将军的梦,解开他们父子的心结。”

入梦,还是带着人一起入梦,没听阎宫大人说过啊,这样可以吗?可这不就透露出绘梦师的存在了吗?我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鞠弘笔。

“丫头不必多余担忧,我既叫你这样做,便是做得,一切有我给你担着。”

说完公子尘就走了,竟一夜未归,害我先前因要与这浪子共处一室而白白惊恐了大半夜,第二日早晨起床,腿脚虚浮,面色惨白,梳头时被自己吓了一跳,只好特地招过别苑里的丫鬟送了瓶胭脂过来抹了抹,吓到自己无碍,吓到别人总是不好的。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送胭脂过来小丫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干笑两声,这话放在昨日讲或许有点可信度,可现在我这么个模样,咳,有些脱离实际。

“哪里,哪里。你长得也很是水灵呀。”不过这心里哇,还是甜滋儿的,好像嘴里含了颗蜜饯子。

“昨天和姑娘在一起的公子,也好看,他是你相公吗?”咔,这颗蜜饯陡然的就卡在喉咙里了,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实在不是感觉。原来想夸的是他啊,感情我只是个引子。

“他啊,他模样是不错。不过我告诉你啊,可别被他那模样给唬了去,他……啧啧。”我还装模做样的摇头叹气,一脸惋惜之色。

“他,他怎么了?莫非他有了意中人了?”小姑娘说道“意中人”三个字时还极为羞赧。

我双手背后,开始起身踱步,垂头思索,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哎呀,漂亮的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和翠儿她们打赌来着,赌这么俊俏的公子有没有意中人,你就告诉碧儿吧。”

瞧她一副期盼的模样,我都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了,这我要说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呀。

又过了片刻,我探头往外瞧去,打量门外有没有人,这次我格外仔细小心,可不能再叫他给听了去。见形势是安全的,就召了小丫头在跟前,细着嗓子说道:“碧儿,姐姐告诉你,可不能乱传哦,他呀,着实是有了意中人,不过这意中人呐……是男人。”

嘣,瞧见小丫头手臂上挽着的篮子直直掉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嘴儿还张的倍儿大,我又正了正脸色:“这事不可乱传啊,别看他平日里对我亲密得紧,可怜姐姐我呀,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说完从袖里拿出丝帕,顺势拭了拭刚刚打瞌睡挤出的两滴眼泪。

“真,真是不敢相信,那个神仙般的公子,竟是……兔儿爷。”她好半天才回过神,小脸憋得通红,磕巴出“兔儿爷”三个字,又想我说自己是那兔儿爷的一个幌子,于是用她一双水汪的眼睛盯着我说:“姐姐,可真难为你了,帮这种人来演戏,你还是趁早离开他为好。”我当即赞同的点头,心想,我能离早离了呀。

看着叫碧儿的小丫鬟神色慌张的离开了别苑,我很有一种终于胜了一次的成就感,公子尘啊公子尘,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副长相,就该是兔儿爷的命。

时至响午,我撑着手臂在桌边打了一上午瞌睡,熟睡之际感觉到一股瘙痒之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才捂着一脸鼻涕看到公子尘一张贴近放大的脸和手上举着的一根发丝。

“水渔丫头,莫不是夫君昨晚未归,让你苦苦燃灯等我一夜,才这般劳累。”边说边拿起一张手帕为我擦拭,我也没有躲,就让他擦了,还甚是配合的说道:“是呀,是呀。”他有些惊讶之色,不过稍纵即逝,瞬间又换上一副温情的模样:“都是夫君不好,夫君以后一定夜夜伴着我心爱的丫头入睡,不教她一个人苦守空房。”

“啊……”小姑娘终于受不得惊吓了,手一颤,将正在为公子尘斟的茶洒出,流了一桌。

“公子,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奴婢一时手滑……”

小丫头双膝一软,作势就往地上跪去,公子尘大手一挥拦住了她,轻柔的说道:“莫怕,是我们吓着你了,我这个人吧,总是不分场合的就想与我家娘子说些心里话。你且下去吧。”

公子尘万分惊愕的看着小丫头落荒而逃的背影,竟连茶壶也忘了拿下去,不禁有些奇怪的转头问我:“水渔丫头,我竟这般吓人?”

我笑成内伤。心想这碧儿姑娘着实得我心,消息传的很是广泛啊。

“小渔儿,你在吗”门外传来瞿翊的声音,等他进门看见我和公子尘齐坐在圆桌旁时,明亮的眼神暗了暗,低低的说道:“皇子妃,我都听尘殿下说了,你竟是绘梦师。”

我暗自瞪了一眼一旁的公子尘,怪他不与我商量就将事情告诉了瞿翊,我自己都没把握的事,若是搞砸了,我还要怎么面对他呀。

“瞿翊,无妨,直唤她小渔儿,唤我阿尘便可,殿下,皇子妃那些规矩,不在宫里,能免就免了吧。”公子尘摆摆手。

“是”瞿翊坐下答了声,又转头对我说道:“小渔儿,我真没想到,还有绘梦师这类存在,而你就是绘梦师,现在我看着你,都有些怕是遇见神仙了。”

我刚想谦虚一下,公子尘又懒洋洋的接话了:“你瞧见过流鼻涕的神仙?”

我脸一红,赶紧拿帕子抹了刚未擦净的鼻涕,然后正经的对瞿翊说道:“瞿大哥,你竟已知道绘梦这种事,你难道同意公子尘……”

“是尘,水渔丫头,夫君的名讳得喊亲热点。”

“好好,尘。”

就这样,一声最最亲密,最最暧昧,最最心底的字眼“尘”就这样自然的从我齿间溢出了,事后多年,我叫着一声尘,心底都是止不住的回荡。

浑然不觉有异的我,继续说道,

“入你爹的梦中,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同意吗。”

瞿翊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望我时,竟有一种决然之意。

“小渔儿,看我爹如今的情形,大夫已经判定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他和我娘之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负我娘,负的彻底,我娘这辈子最深爱的人,却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我不知道我爹有过什么苦衷,但我怪我爹,怪我爹生生将我娘逼到绝望而死,口口声声说爱她,将她气走后为什么一次也没去山上找过她劝她回府?……可是,我又一辈子敬仰我爹,他曾是大漠国最骁勇的将军,他金兵赤*旋而归的英雄风范深深印刻在我脑中。但我不屈于他去金兵营的原因正是我娘,我不服,什么大将军,连自己心爱的人也守护不好,纵夺得千山万国,又有何用,换谁来与你共同笑看天下,畅谈人生?”

瞿翊说得激动,本就一双深色的眸子,更聚精光。

而我们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尘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眼神里所含的意味,不可言喻。

“瞿大哥,说到底,你还是爱着你爹的。你之所以决定用这条偏道,是因为你不想给你留下遗憾,也不想给你爹留下遗憾,对吗?”我一语道出瞿翊心底最深处的话,他并未答我,但我从他忧伤的脸上已经看出,他在为自己的娘亲的爱情不值得的同时,也在深深的纠结对父亲的感情。

我起身走到瞿翊面前蹲下,轻轻的拍了拍他捏拳的手,朱唇轻启:“瞿大哥,今夜,我便陪你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