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这么肯定?这里有摄像头吗?我怎么没看到?”
卞新不知道覃祀为何这么肯定,不禁回过头朝着覃祀看去,但是却看到覃祀也跟着一样扭头看着后边,不,应该说看着四楼的走廊入口。
卞新侧着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刚要发问,就看到覃祀的拳头突然攥紧,而且手臂上的青筋也暴起,看着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卞新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可是话咽回去,覃祀却突然一声大喊将卞新吓了一大跳。
“给我回去。”
“啊?哦……”
卞新一怔,没想到覃祀会突然发脾气似得吼自己,敢怒不敢言,只能赶紧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干嘛去?卞新你别动啊,回来。”
“啊?”卞新愣在原地,回过头看着朝着自己大喊的覃祀,真的不知道该上该下,完全蒙圈了:“到底让我干嘛?”
“我刚刚不是在说你……妈的……”
“你骂我……”卞新见覃祀说脏话,本就压着的火顿时爆燃,但是还没有还嘴,就看到覃祀猛踏步冲了过去,然后一摊手中的烟头就伸手戳向卞新的脑门。
“呜……”卞新闷哼一声鼻梁就被烟头击中,烟灰炸散弹了卞新一脸,可是就这样覃祀也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伸过去的手指好似利剑猛地戳在了卞新的印堂上。
卞新被弹了一脑袋烟灰还没来及抱怨,印堂上就跟着来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感觉多痛,只是那好似一道光束透体而过,然后脑袋就猛地向后一仰。
卞新感觉自己好像撞倒什么东西,但是脑袋并不痛,只是身体受阻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你还好吗?”卞新迷迷糊糊的哼唧着用手揉了揉脸,就听到覃祀的声音传进耳朵。
卞新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就看到覃祀眯着眼睛赔笑朝他伸过手想把他拉起来。
卞新心里本就有火,现在看到覃祀还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就更加不爽,冷哼一声就拍开覃祀的手,自己撑着地站起身大声喊出自己的不满:“四哥,你搞什么?冲着弹烟头就算了,你竟然还戳我的脑袋,让我走,又喊我回来,你遛狗呢?这个破地方让人不舒服,你这老板也古里古怪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件事让人顺心的,真的不知道吴队为什么给我选这么个地方,是不是拿了回扣了?”
卞新虽然有理,但是这么不顾及别人感受,全方位无差别的轰炸换了别人,肯定冲过去就和他扭打在一起,但是这个覃祀也不知道是修养好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亏欠卞新,完全没有一点脾气,只是一直低声下气的附和着连连道歉。
卞新说够了,也懒得再废话,一把推开覃祀就朝楼上走去。
覃祀赶紧跟上:“我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很好,算不上豪华谈不得享受,但是安全没地方可比,吴队这一点绝对没有坑你,而且他绝不是一个会拿回扣的警察。”
“是吗?”卞新现在已经对覃祀失去信任了,他说的每句话卞新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上心。
“我这里虽然有点古怪,但是你绝对可以放心的居住,有些事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多心,人活着已经很累了,又何必再给内心套上枷锁。”
覃祀说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卞新却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五层的走廊,覃祀又掏出香烟点上一根抽了两口递给卞新,见卞新不搭理自己,还硬是拍了拍卞新的手臂强行塞了过去。
卞新捏着烧的只剩半颗的香烟,脸上露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说道:“四哥,你要是让我抽烟就给我点根新的行吗?不用把自己抽到一半的递给我吧?我是该说你不拘小节呢,还是应该说你抠门呢?”
覃祀眯着眼睛笑而不语,完全不顾及卞新感受的抬手再次示意,可是卞新很不喜欢别人勉强自己,虽然以前没钱的时候还捡过烟头,但是现在他却不想抽一口,也可能就是心理作用。
卞新撇撇嘴牛脾气上来甩手就要扔掉烟头,可是覃祀却一把抓住卞新的手腕说道:“这是为你好,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吃亏可别怨我。”
“你还真……不会是玻璃吧?”卞新猛抽回手,很厌恶的搓了搓手腕,完全不听劝的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覃祀摇摇头叹了口气,神情有点失落,但也实在没有办法。
卞新回到房间,跟覃祀挥手告别,刚要关门,覃祀就用手顶住了房门,说道:“我能进去坐会吗?”
卞新现在很反感覃祀,完全把他当成了变态,便赶紧想了个理由说道:“我朋友还在睡觉,她一个女孩儿没穿衣服,你不方便进来吧,所以不送了。”
卞新说着就要关门,但是覃祀却依旧用力顶着门,卞新此时发现自己在力量上完全不是覃祀的对手,人家一只手顶着,他两只手加上身体的重量都没有把门推上,听着鞋底摩擦地面的尖利刺耳声音响起,卞新也尴尬的停止推门。
卞新虽然没有再努力关门,但是却也用脚抵住门,身体挡住覃祀进门的线路。
覃祀现在如果不用粗,基本也进不去,两个人僵持着,气氛也有点怪异,不过覃祀和卞新不一样,还是很绅士的:“不如你问问你的朋友起了吗?毕竟是吴队让你们住在这的,我还是去打个招呼比较好,我保证不会耽误太久,说两句话我就走。”
卞新一听觉得覃祀目的也挺单纯的,便稍稍放下了戒心,加上孟如画昨晚身体不适加休息不好,也不知道病情有没有加重。
卞新心里一担心孟如画,对于覃祀的抵触也没有那么大了,马上打开门,推了推手说道:“你等一下,我看看如画起了吗?”
卞新转身走进屋内,来到床边,凑到孟如画身边拍了拍凸起的被褥小声问道:“如画,你好点吗?睡醒了吗?宾馆老板四哥来了。”
孟如画还没有答话,卞新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覃祀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卞新皱起眉头刚要斥责,就听到被窝里传来孟如画的喊声:“谁进来了,让他出去。”
“是宾馆老板,覃祀,四哥。”卞新赶紧解释道。
“我谁都不见,让他出去。”孟如画此时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上了,但是还是能从她的声音中判断出她现在很激动。
孟如画态度很坚决,令人不悦,卞新也为难的看向覃祀,但是覃祀却微笑着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小姐,我是这里的老板,吴队托我照顾你们,你如果方便就起来我们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务。”
覃祀说着竟然身手要去抓孟如画的被子,卞新一见马上身手薅住覃祀的手制止道:“四哥,如画病了,身体不适,要不您改日再来。”
“病了?那我更要看看了,我学过几天医术。”
覃祀手劲很大,两下就把卞新拉着自己的手给掰开了,而且还把卞新推到了一边,要是没有床接着,卞新可能就要栽倒在地。
“让他出去……啊……”就在覃祀就要触及到孟如画的被子的时候,孟如画坦然再次尖叫,喊叫声之大,完全不像是捂在被子中的人发出来的。
覃祀浑身一震,赶紧用手捂住耳朵,后退两步,待孟如画声音减弱,卞新也走过来,拉着覃祀喊道:“四哥,可能如画真的没穿衣服,你要不先回吧。”
“可能……真的?”
卞新将覃祀跳出自己言语中的毛病也赶紧傻笑着岔开话题,同时继续往外拉拽覃祀:“如画可能身体不适,让她先休息吧。”
覃祀刚要再说什么,却突然眉头微蹙的再次吸了吸鼻子,而且这次目光还移转到了窗口,用用力嗅了嗅才回过神看着卞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别不好意思。”
覃祀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卞新的房间,非常麻利也让卞新有点意外。
“如画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吃点药或者吃点东西,你这样太伤身体了?”卞新走回床边拍了拍孟如画的被子可是孟如画依旧没有反应。
卞新无奈的撇撇嘴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到一边,趁着还有电,便打开电视机消磨一下时间。
卞新恶补了几集电视剧,越看越上瘾甚至午饭都忘记吃了,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卞新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的加了起来,这才把卞新的从电视节目中拉了回来。
卞新揉了揉肚子,想问孟如画吃不吃饭,他去打上来,可是刚一回头就看到孟如画已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此时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看着自己,但是眼神却有点涣散,双目无神却睁得老大,阴着一张脸看着很是惊悚。
“如……如画……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