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新,你别吓我,你不要有事啊?刚刚那么危险我们都扛过来了,现在你不能放弃啊!”
卞新身上都是血,虽然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块,但是这样子看上去怎么都不想没事人,孟如画担心的喊叫却不起作用,想要将卞新拖出去又做不到,也是急的直掉眼泪,如果她要是知道卞新还被鬼上身过,不知道会不会急的晕过去。
卞新已经死撑了很久,现在突然定下心,自然所有的负面感受全部涌出,收都收不住,不过这也是卞新昏的最久,睡得最踏实的一次,短短数天就多次经历了生死,多次被噩梦缠身,唯有这次上的最重,睡得最香。
卞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想要伸一个懒腰,却发现身上的痛比头上的痛还要剧烈。
卞新痛得一咧嘴,勉强靠着腹部的力量侧了个身,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状况,这一看自己都愣了,两大条绷带从腋下穿过,贴着胸口绕过肩膀,又从背部回来,一左一右非常对称,看着就好像为圣诞节礼物打了一个十字丝带,看着很搞笑。
卞新看到自己这番惨景也是无奈的一昂头,崩溃的哭笑不得:这是谁干的,哪儿这么包扎伤口的?
卞新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爆炸方法,但是却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污和脏衣物已经不见了,除了上身的古怪绷带,就只剩下一条小内裤,而且这条内裤和昏迷之前穿的好像还不是一条:谁给我换的衣服,还换的这么彻底,这是闹哪样?不过我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卞新一边自恋的看着自己身体,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就是在自己的卧室,那么就不是在医院被医生动过。
“你醒了?”
卞新正在寻思,就看到孟如画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孟如画见到卞新醒过来,兴奋的程度要远超过卞新这个当事人,那喷水放下就忍不住去抹眼泪了。
比起这个卞新倒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衣服:“如画,我这是你给包扎的?”
孟如画用手掌抹去眼上的泪水,眼睛也显得有些红肿,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太激动了,听了卞新的话也抽泣着点点头,不过脸颊却也红了:“我不太会,照顾人,看到你身上有伤就赶紧包扎了一下,可能包的不是很好。”
“没有,已经很好了,没有你我可能都挂了。”卞新笑着打趣道,但是内心绝不是这个想法,早就忍不住吐槽了:你也知道包的不好?再粘个拉花我就能当礼物送出去了。
卞新看到孟如画破涕为笑,便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干笑着转移话题问道:“那个,如画啊,我这身上是你给擦洗的吧,但是这衣服没必要都脱了吧,而且我这最隐私的一层保护你怎么也给换掉了?”
“哎呀,你的衣服上都是血,不换掉怎么行,而且给你擦洗身体也不能穿着衣服啊,而且我是闭着眼睛换的,没看到你啊!”孟如画越说越心虚,脸也变得像个番茄一样通红。
卞新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一副花痴相,贱贱的笑着看向孟如画问道:“那下面也是闭着眼换的?”
孟如画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害羞又紧张的慌乱点点头,想要搪塞过去,但是卞新却瞪着眼睛红着脸,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你没碰到什么东西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讨厌。”孟如画被卞新问的心中小鹿乱撞,为了掩盖自己的娇羞,竟然一撇头一拳打在卞新的小腹上,这一下没把伤势未愈的卞新痛的晕过去。
卞新现在是想用手捂着却做不到,只能咬着牙憋红脸,从牙缝里用极低的声音挤出一句话:“没有就没有吧,你要打死人吗?你我都看过了,还这么害羞干嘛?最多算我们扯平啊!”
“哎呀!”孟如画听到卞新的话,也想起了那晚自己的尴尬境地,羞得一把捂住了脸。
“难受啊!”卞新将孟如画害羞的说不出话,不禁没有闭嘴,反而得寸进尺的哼唧起来。
“你还难受是吗?可是我一直不敢出去,我怕我那些人招惹来,那我可就害了你。”孟如画抿抿嘴一脸愧疚和担忧的看着卞新,虽然不敢冒险有点对不起重伤的卞新,但是言语中还是能透露出关心。
卞新也很怜香惜玉,也并没有怪罪:“没事,你不是一直在照顾我吗?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好几次差点挂了,不过有高人跟我说,暂时还死不了,嘿嘿!”
“你还说呢,昨天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还真有那种东西吗?这几天我都一直不敢洗澡上厕所,难受死了?”
孟如画说着就去拿盆里的毛巾,想给卞新擦身体,可是卞新却很纳闷一个问题,不解的脱口问出:“不洗澡还行,不上厕所怎么活?”
孟如画一听脸上更是一红,不敢去看卞新的眼睛,为了掩饰尴尬直接把没拧干的毛巾就给铺在了卞新的身上。
卞新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被一块湿毛巾拍在身上,难受的一声大喊:“啊!你……”
卞新身上顿感不适,侧头一看,这才发现那盆水里还冒着热气。
卞新脑袋成了拨浪鼓,一会看看水盆,一会儿看看孟如画,急的嘴角阵阵抽动:“大姐,这几天你都是给我用热水热敷的?”
孟如画说着还用毛巾给卞新擦起胳膊道:“是啊,我怕自己忘记火上做的水,可是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的!”
孟如画本以为卞新会夸自己一下,可是谁知道卞新气的差点晕过去:“大姐,我这瘀伤怎么能用热敷,这不越敷越肿?”
“啊?我不知道,我这就去换水。”
卞新虽然有点崩溃,但是看着一个为自己担忧牵挂的女孩忙前忙后,一声抱怨都没有,想责怪也是在做不到,一时骂跑了没人照顾自己,而是长这么大除了不称职的父母还真的没有第三个人照顾过自己。
卞新最后也只能苦笑着在孟如画蹩脚的照顾下,再一次擦洗了一下身子。
醒过来之后,卞新在床上躺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因为之前买的食物除了坏了的都被孟如画吃了,这两天他都是靠喝水度过的,所以现在是身上难受,肚子发空阵阵作响。
到了傍晚,卞新实在受不了了,面前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走到客厅就看到孟如画在盯着卫生间发呆,同时嘴里啃着半块苹果。
卞新蹭着步子拖着身子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萌哒哒的孟如画打了个响指问道:“看着厕所吃苹果,好有腔调。”
孟如画嘟着嘴斜了卞新一眼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经历了那天的事我都怕死那个厕所了。”
“那些邪乎事我虽然不能说遇到的很多,但是也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给你讲讲,帮助你了解一些这里面的路子,你也听那个红衣服的姐姐说过,我可是阴阳接梦师,应对一些邪乎事还是有点手段的。”
“我怎么感觉你又在骗我,不过那天的事确实有点让我后怕,你快跟我说说。”孟如画虽然有点不相信卞新的话,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无法让她置若罔闻。
看到孟如画入套,卞新贱样又露了出来,坏笑着从孟如画手中拿过苹果咬了两口说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两天是怎么解决上厕所难这个问题的?”
孟如画气的脸都鼓起来了,但是有很好奇卞新的经历,最后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低着头声若蚊蝇的说道:“我在乡下住过,你说晚上不敢上厕所怎么办?”
卞新顿时恍然大悟:“是这样,可是……我家没有夜壶吧?”
卞新此时看孟如画的表情很怪,可是孟如画因为害羞头低得很,根本没有看到,羞涩的一把捂住脸摇着头甩出一句话:“我找了个锅。”
“噗!”卞新,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嘴里塞得慢慢的苹果肉全部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的放声大笑,。
孟如画本就不好意思,现在被卞新这么一通取笑,气的冲过去扑在卞新身上就掐住卞新的脖子,恐吓道:“你要是再提这个我就跟你拼命。”
“快死了快死了……”卞新大喊着求饶,孟如画也看出他现在经不起折腾,才赶紧停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定的坐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卞新像说单口相声一样将之前的“奇遇”(奇葩遭遇)全部说了一遍,基本上就是从遭遇车祸之后开始的,只是略过了那个木箱的事情,不然的话,可能孟如画以后连客厅都不敢呆了。
卞新这一讲倒也没讲多长时间,只是一人半个苹果,都没有顶多长时间,很快两个人的谈话就被一连串相互呼应的“咕噜”声取代了。
卞新无奈只能不再和孟如画闲侃,起身回屋穿好衣服,就要出门。
“如画,我出去买点吃的。”
孟如画一听二话不说,就跑进卞新的卧室,翻出几件比较宽松的衣服换上跑出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卞新说道:“别看了,我跟你一起去,这打扮应该不会被人看出是女孩吧!”
卞新看着这个穿着自己衣服戴着连衣帽的孟如画确实看不出性别,但是想都没想就咧嘴冷笑一声问道:“那你怎么一早不去,非要等我醒了?”
孟如画被说的哑口无言,尴尬的脸颊绯红,神情紧张,眼神飘忽,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我是……我觉得有你在身边才安全。”
卞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把孟如画的帽子摘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脑门,像个兄长一样的浅浅一笑说道:“现在外面热着呢!我没事,放心吧!很快回来。”
卞新说完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走了出去,背影还有几分酷炫。
随着防盗门关闭,卞新才靠在楼道的墙上捂着身上的伤口猛吸两口气,自嘲道:“都这样了,装什么英雄,不会死在外面吧?”
卞新轻咳两声,一侧眼,就看到旁边的楼梯上有一双穿着绣花布鞋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