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一件沾满血迹的手术服,这上面的血已经化验过了,正是案发当天手术室中的一个医生的血。我怀疑卞新和这件事有关系,希望队长批准带他回来调查。”
小陈说完,眼神坚定不移,就等吴队下命令了。
吴队想了想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那件手术服在哪儿,你去拿来给我看看。”
“在证物室,我这就去拿!”
小陈说完就转身要走。
吴队看准时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挥出左手,然后又马上将手收回,这个时候就看到吴队的左手上的朱砂正在一点点由下到上消失。
吴队手上的朱砂消失的同时,小陈的后背制服上突然越来越湿,朱砂消失之后,小陈的后背上也出现了一个被水浸湿的符文轮廓。
“诶?”小陈低哼一声,就伸手去摸后背,可是等到他抹到后背那个符文之时,那里已经干涸,而且符文也跟着消失了。
吴队见小陈停下去摸后背,便马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似的问道:“小陈,怎么了?”
小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也有点纳闷,便朝着吴队摇摇头说道:“没事。”
小陈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便告别吴队纳闷的摇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吴队见小陈走后,心中也开始暗暗打鼓,寻思一下便把手肘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眼眯成一条缝,嘴上露出一丝浅笑自言自语道:“看来需要找个凶手出来了。”
小陈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刚刚发生了什么,离开吴队的办公室就跑去证物室去拿从卞新家取回的那件沾满血的手术服。
小陈来到证物室,很快就找到了那件手术服,只是刚刚拿在手中,他的身后就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写满朱砂泛着红光的符文,可是小陈自己并不知道,拿起证物刚要走,就听到“嘭”的一声,接着就看到自己手中的证物一角突然烧了起来。
这个时候小陈已经懵了,这证物室不让吸烟,自己又没有见到明火,这个证物袋里的手术服怎么就烧着了呢?
小陈顾不得多想,就把证物扔在了地上拼命的踩踏起来,可是这并不大的火焰就是扑不灭。
小陈就这么一边踩着火一边看着证物一点点在自己眼前烧成灰烬。
火势并不大,不猛不灭,好像就是看准证物在烧一样,等到东西烧完,火也跟着灭了,火灭掉小陈身后的那个符文也随之消失不见。
小陈眼看着证物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在什么都没开始调查前就烧没了,实在不知道怎么交差。
小陈又气又急一屁股坐在地上搓了搓脸,可是就是无法搓去脸上的沮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能将卞新带回来调查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和小文闲聊的卞新怎么都想不到,现在证物室里面有一个小哥正在连声哀怨,而原因就是一个可以让他惹上麻烦的东西烧没了。
卞新和小文闲聊了几句,一切都处理妥当,便打算回家了,天色确实有点晚了。
可就当卞新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但是恶心的面孔朝着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小文见卞新脸色突变,以为他又肚子疼,刚要询问,眼角便瞥到了那个人,虽然没有睁眼看到,但是却马上认出那个人是全力。
小文以为卞新这个脸色肯定会冲上去跟全力干一架,便突然侧过身,不停的朝着卞新抖着眼眉,示意卞新千万不要冲动。
卞新虽然并没有搭理小文,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冲过去和全力扭打在一起,不是理智,是因为实在没有冲动的资本。
小文本来想要装作没看见全力,但是这个全力却突然停在了自己边上,无奈小文只能严肃的看向全力打起招呼:“全队!”
全力看都没看小文,目光依旧落在卞新身上,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针对小文还是卞新。
小文现在不奢望全力给自己好脸,只要以后不给自己小鞋穿就好了。
全力没有搭理小文和卞新,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一个老刑警笑道:“老北,来借个火。”
那个叫做老北的刑警左鬓角有点白头发,看年纪比全力还要大一点,不过一见全力跟自己说话,便赶紧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打火机递过去陪着笑脸问道:“全队,又忘了拿打火机啊?”
全力笑着点点头抱怨道:“回去接孩子,你也知道我开车不抽根烟就犯困,老毛病了!”
全力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
小文便赶紧敬了个礼喊道:“全队慢走。”
卞新就没有小文这么给他面子,心里已经开始把他诅咒了一百零八回:这个混蛋玩意儿,楼都塌了还有心思忙私事,官大不办人事,小心遭报应。
小文见全队走了,又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便拍拍卞新的后背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去,也挺晚的了。”
“不用了,挺晚了,你忙你的吧!”
“没事,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卞新一听也只是干笑着点点头,心里也真是服了小文,一开始见面就和自己说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又说有什么事找他,这是多想卞新出事。
卞新虽然觉得小文的话不太中听,但是还是觉得小文是个不错的警察,至少和某些人比起来还是很正直的,多一个朋友没坏处。
就在卞新和小文互相客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
“怎么回事?”
一时间在屋内的警察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的卞新便拉起小文朝大门口跑去:“出去看看。”
两个人跑出大楼,就看到停车场那边火光冲天。
小文看着冲天火焰也愣住了:“好像是汽车爆炸,怎么回事?”
“有人炸警察局啊?真是疯狂,可比我狠多了!”
没正行就是没正行,别人都叫喊着去救火,只有卞新这个二流子在那儿幸灾乐祸,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小文和卞新一个震惊一个不正经,可就在这会空当,就听到一个手持灭火器冲过去的刑警高声呼喊:“快救人,全队还在里面呢……”
听到那个刑警的喊声,更多的刑警就拿着灭火器冲了过去,只是火势太大,灭火器一时根本无法扑灭。
“全队?是全力?啊哈哈……是这孙子啊,还真的遭报应了?哈哈……叫你整老子,这下我没死成你把自己撂进去了吧!没想到我这乌鸦嘴还真灵,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老子说死你!”
“怎么是全队?”小文听到全力的名字整个人都懵了,一天之内先是楼塌了,然后知道了这世间真的有邪乎东西,现在又见到全力的汽车爆炸,这些事情突然让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菜鸟一下子接受,真的有点困难。
相较于小文,卞新就很想得开,看到小文那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便晃晃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文哥,他挂了正好,就没有人给你小鞋穿了,这是遭了报应了又跟你没关系,你别失魂落魄的,想开一点,你看看我,跟死神见个面但是也该笑了笑,这个社会太多事让人想不开,我们自己再不想开一点,整天愁眉苦脸的,那还有法活吗?我们被生活断了路,那就得自己找出路,人生苦短多活一天是一天,过一天就快乐一天,要不你就跟那个短命鬼一样了……我好像越说越远,不太会安慰人,哈哈……”
“没事,你说的很对,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我去帮忙了。”
小文说完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就从身边的一个同事手中接过灭火器冲了过去。
卞新也不知道小文听没听进自己的话,不过最后倒是看到小文笑了一下。
小文是警察,就算被挤兑但是还是毫无怨言的冲过去救火,只是卞新就没有那么好心了,从人群中钻过,就离开了刑警大队,
卞新是没事人一样走了,但是一摸口袋内心又凉了半截,除了一张蓝票票就剩一个五毛的硬币了。
卞新没办法还是拦了一辆出租,一上车没关车门,先看着司机师傅装可怜求情道:“师傅,我想去梁山小区,可我这就剩十块零五毛了,您看我是个穷学生,离家又远这天都黑了,您忍心我一个人走回去吗?就算没人劫财,劫个色我也承受不起啊……”
司机师父还没问去哪儿就听到卞新一通嘚啵,但是这个司机却面不改色平静如水,只等卞新说完,才大吼一声骂道:“没钱给我滚下去,别耽误我拉客,下去啊,还等我踹你啊?”
卞新捂着嘴巴吸了吸鼻子,斜着眼冷着脸瞪了司机师父一眼就老老实实的滚下车了。
卞新是怂,但是怂完了就不是他了,心里一通诅咒刚刚那个司机:拉客拉客,说的跟卖肉的一样,拉去吧,早晚染一身病。
卞新出完气,但是还要解决自己的回家问题,这会儿走回去谁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真的遇到鬼之后卞新也很怕走夜路了。
“这点钱要不买包烟壮壮胆,走回去算了,可是抽一路我没被鬼弄死也得抽死啊……对了,十块钱可以坐到我的学校,之后那一段路人特别多,应该不会有事,就这么办!”
卞新拿定主意就马上又打了一辆车直奔学校而去,下了车看着一中既熟悉又陌生的校门,卞新也颇有感慨:奶奶的,这短短几天数次经历生死,我也真成了奇人了,想想当初为了过学校这关没少给班主任送礼,这为了一个毕业证不知道搭进去多少钱,要是死了可真是白白便宜了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从这里失去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你们在里面上课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卞新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教室,便得意的嘲讽了一下同学后准备回家,可是刚一转身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颇为黯然销魂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叫的正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