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闹哄的声音戛然而止,极是诧异的,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她,她只觉额上冷汗涔涔,仍是咬着牙,喊道,“我出两万两!”
老鸨亦是惊了一惊,看清来人后,笑了起来,“哟,哟哟。霍二公子,霍二公子。请等一等,等一等,这位公子愿意出两万两!”
霍二公子自是听到了冷书离的叫声,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脚下不停,只是道,“那本公子便出三万两!”
“四万两!”冷书离急道。
“五万两!”霍公子道。
“六万两!”
霍二公子脚步开始迟疑,将燕舞姑娘放下来,猛的转过头,脸上已现狰狞之色,咬牙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敢跟本公子争花娘,可知本公子是谁?!”
冷书离长出一口气,倒是恢复了几分闲适之态,手中的折扇一展,替自己扇了扇风,一时冷意传来,一颗狂跳的心又冷静了三分。
一时冷笑一声,缓缓道,“在下贾家堡,贾令水的便是!”
“贾家堡?”霍公子略略迟疑,问道,“你是贾家堡的人?”
“正是!”
霍二公子朗声一笑,“常听人说贾家堡富可敌国,今日一见仁兄出手,果然非比寻常。不过贾公子,即便你贾家堡再有钱财,可我提督府也非是吃素的。再说了,这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即先得了这燕舞姑娘,贾公子你这般横插一扛,坏我好事,岂是君子所为?”
冷书离微微一笑,“霍二公子看来是记性不大好?方才这凝香楼的妈妈可是说过了,价高者得。即然霍二公子与燕舞姑娘尚未入洞房,那自然是谁出的价钱高,燕舞姑娘便归谁所有了!”
“你……”霍二公子一时语结,指着冷书离,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冷书离冷冷一笑,“怎么样霍二公子?在下出六万两,您可还要往上加?”
霍二公子亦冷笑一声,朝老鸨道,“老鸨儿,今日这事,你看可怎么办?本公子可是你这凝香楼的常客了,每年带来的朋友,在你这小小凝香楼的花酒钱,少说也有近百万两罢?”
一时老鸨的脸色尴尬,上前几步,谄笑着道,“是是是,霍公子,您是我们小店的贵客,这个是自然的。但是霍公子,还请您体谅体谅老身,提督府和贾家堡,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家……”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霍二公子的脸色,嘻笑道,“都,都是老身得罪不起的人啊……我看这事,不如,还是请霍二公子和这位贾公子,自己看着办便好,老身,自然是站在霍二公子这头,可是贾公子不肯,老身也是无法的呀,霍二公子,您……”
她不说倒好,如此一说,那霍二公子愈发恼怒,冷笑道,“好好好,你倒是好一招顺水推舟。”
“呀哟,霍二公子……”老鸨急道,“您可真是冤死老身了哟……”
“废话少说。”霍二公子道,“八万两,洪三儿去取银票来。”
洪三儿却是这霍二公子带出来的小厮,一听主子令,即刻便告了诺,转身而去。便留那霍二公子站在楼梯上,高高俯视着这堂中的冷书离,“如何贾公子?现银八万两,你可拿得出手?”又道,“老鸨子?我这真金白银和这不知来路的所谓贾公子的空口承诺?你信哪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