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欧放下了电话，全身都在激动的颤抖，他刚完成了一单大生意。好吧，这是个只有五个人的小公司而已，也没有大到哪里……但，大生意。

凯特已经笑眯眯的捧着块杯子蛋糕。来到里欧身边抬起一手，“击掌！里欧！”

里欧还在体验着第一次工作美满的激动，随便在腿上抹掉手汗，拍上凯特抬起的手，“谢谢。”声音还有些抖。

“谢什么！”凯特把蛋糕放到里欧面前，“你应得的！”笑着拿起了里欧在电话中就填好的订单，“这个我拿走了，这是新客户，你的提成不会少的，等我算好了给你！”凯特管财务的，“呵呵，然后该等寇森回来了，你可以要求奖金哦~”

里欧傻笑着，奖金就不需要，提成就很好。这次的新客户是新开的旅行社，说是专门接待从世界另一端的‘中’国来的游客的，对了，就是乔治念念不忘的中餐起源地。里欧打了电话推销了自己公司的纪念产品，对方很大方的一次就定了印有联邦标志——白头鹰的纪念马克杯1000只。

按照公司的规定，这是新的大量供货型客户，里欧的提成是1快。1000块啊，三分钟的电话而已，是乔治现在那个小实习助理一个月的工资了！

“呵呵，你可以休息一下了。等午休吧。”凯特的业务流程无比熟悉，啪啪啪的在自己的办过桌前盖着填好的单，“寇森午休应该会回来。”脸色无奈了一下，“如果他上午和那些老客户谈的不顺利，这是个好消息，他会高兴的。”

这公司的老板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拿着昨天里欧更新的客户资料，也就是被玩具厂瑞佩特抢走的客户们，今天一个个去面谈了。一直的合作伙伴，当然是要挽回一下的。

“凯特。”大概是小公司的缘故，里欧被要求直接叫名子，对寇森也一样，“你觉得寇森今天会顺利吗？”

凯特依然在熟练的工作，复印、备份、按计算器……歪了歪头，不太积极的样子，“大概不会。这种客户啊，要是还在意合作的情分，一开始就应该主动通知我们，哪怕是为了压一下我们这边的价格，你说是不是。”

里欧抿了嘴，点点头。

凯特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既没有和我交涉，又也没有礼节性通知一下，直接就和别人开始新的业务了。”她加重情绪的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对里欧笑了下，“没关系，你也看到了，我们给旅行社的定价高于给面向本国人的本地商户。呵呵，你好好保持这个势头，我们多拿下点游客的份额，没关系的，我们公司的发展还很可观的。”

里欧再次点头，问，“那那种个人客户。我现在还没有试过。”个人客户是指纯礼品的业务，就是寇森招聘里欧时的玩笑，‘一次能吃下最多甜甜圈的人’，这种。

“你可以试试呗。”凯特笑着，“电话资源在你柜子里，下面。”

里欧拉开了自己办公桌下的柜子，几本超厚的电话簿摆在里面，封面上标注了区域，《诺尔》、《后湾》、《派斯英》、《上西》、《李斯特》……

里欧本能的拿了《派斯英》，毕竟他就住在派斯英。人的习惯不是么，先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好吧，虽然对里欧这个外地人来说，也没有多熟悉。

凯特撇了一眼，“不不不，从诺尔吧，派斯英算了，那里的人可没心情把钱花在些东西上面……”凯特想起里欧就是派斯英的了，抱歉的笑笑，“呵呵，抱歉，我的意思是那里流动人口太多，你随便打的话，不太容易打到有稳定家庭的人家。”

“哦。”里欧觉得有道理，看过产品目录的他知道，本公司销售最多个人产品的是像‘年度母亲’、‘最好的老师’、‘一生挚爱的丈夫’……这种用于表达情感的定制杯。而这样情感的基础，是稳定的家庭环境。所以，凯特没说错，派斯英的主流人群，劳工阶级不一定会愿意花这种钱。

那中产阶级的诺尔区，几率就大多了。

里欧拿出了诺尔的电话铺，随便翻开，被记号笔画过的已经购买过的家庭电话，在另外的客户资料上有集合。里欧现在要试的是没有被标记过的潜在客户。

里欧看着密密麻麻的电话，一时有点迷茫。

“呵呵，随便选一个就是。”凯特鼓励着，“做好准备，被对生活不满的家庭主妇挂电话就是，呵呵，或者完全相反，被终于有人找的家伙拉住聊天，呵呵，不过也没关系，我们的电话费用是固定的，你不用在意通话时间，聊高兴了，完成订单了最好。看你运气了。”

里欧愣了一下，和凯特的话无关，他看到了科林先生家的电话。别吐槽这几率，里欧就这么‘幸运’。

也不知道突然出于什么心态，里欧拨了科林先生家的电话，准备在一段等待音后被接入留言，然后挂断的。

里欧怎么做的心理准备，根本不重要，刚响了第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科林先生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了不用打电话向我汇报，除非你们抓到玩具厂的人了！呃，排查完了就去下一个区域，情况汇总放到斯通那里，我周末会去看，现在，我要去电视台……”

应该是被科林先生听到了毫无准备而加快的紧张呼吸声。

听筒那边顿了一下，“奥兹？”说了个里欧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里欧不敢说话，僵在那里。

“谁在给我打电话。”科林先生的声音冷漠了起来，算是质问，“说话！”这两个字莫名的带着不正常的轰鸣之声。

里欧猛地的拿开听筒，捂着嗡鸣的右耳。

“怎么……”凯特刚关心的问出个开头。

里欧迅速挂了电话，低着头，“被骂了。”他不擅长说谎。

“哦。”凯特安慰的笑笑，“也常有，现在有的电话可以显示来电，有些生僻性子的人啊，看到是不认识的电话，接起就骂人。不用理会。要我说啊，那种人就不该装电话，你说对不。”

里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