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娜抬起头见施特凡正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项链,稍一动脑筋就知道眼前这个靠溜须拍马坐上目前位置的男人在想什么。她冷哼一声,若无其事地将它还给施特凡。
约翰娜并不想和这个阴险的小人抢功,她的目标只是曼菲斯德。据她所知前些日子曼菲斯德因为在东线作战受了重伤,他那上将老爸已经通过关系把儿子暂时调回了位于柏林的党卫军总部。
欢馨见施特凡放了自己,惊魂甫定,刚站直身体,就见那德国美女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并用充满恨意的阴森目光瞪着她。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欢馨相信自己现在一定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不过却对那女军官的恨意到有些莫名其妙。
说时迟那时快,约翰娜已来到近前,没有开口,直接用穿着皮靴的脚对准欢馨的小肚子狠狠蹬去。尖锐的疼痛让欢馨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感觉腹部里的五脏都仿佛绞在了一起。
欢馨眼前一阵发黑,疼得额上冷汗直冒,蜷缩在地上动弹不了。可是约翰娜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一个箭步蹿到面前,抡圆了皮鞭朝着那完美无暇的身体就是一鞭,那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了一大条紫痕。站在周围的妇女都敢怒不敢言,默默转开了视线。
施特凡显然对约翰娜突如其来的怒火也很是疑惑和无奈,但是一来平时见惯了西方高头大马的美女的他,确实被欢馨娇美的东方神韵撩拨得欲火难耐,另一方面在他没搞清这个女人和党卫军上将一家有什么牵扯前,还不想弄死她,所以立即出声制止:“约翰娜少尉,请你冷静!如果这个女人得罪了你,我可以罚她关禁闭室!”
“禁闭室?”约翰娜稍稍收敛了醋意,讥讽地说,“怕一到晚上就禁闭到你床上去了吧!”
虽然这个是公开的秘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特凡还是被说得脸上像开了染料房,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喝道:“少尉,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今天在这里我不想再看到死人,明白吗?”毕竟是顶头上司,约翰娜只能忿忿地闭上了嘴。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只见施特凡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叫道:“现在两个人一组,互相把你们长满虱子、肮脏的头发剪掉!”
说着,士兵已经抬来了一箩筐剪刀,约翰娜迫不及待地拿过一把,揪着欢馨的长发将她一把拖起,疯狂地剪了起来,一边剪还一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你这个肮脏的黄种猪,下贱的小偷,你也配带这么高贵的首饰?你就竟敢勾引优秀的日耳曼战士?淫荡无耻的娼妇!……”
那些恶毒、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传入欢馨的耳朵,愤怒和羞耻感强烈地冲击着她的大脑,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反抗。头皮上传来的刺痛,不断飘落的心爱的长发,让欢馨泪如泉涌。她握紧双拳,让指甲深陷肉中,不断提醒自己:活下去!活下去!
不多时,欢馨就被剪秃了头发,约翰娜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孩,感觉很是满意,她露出令人齿寒的笑容大声命令道“就照着这个样子剪,给你们10分钟,否则立即枪毙!”
……
最后,所有的年轻妇女被单独带到一间浴室,而老人和孩子则被带去了其他地方,美其名曰“洗澡”后分开关押,其实只有欢馨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那里面还包括可爱的小薇拉。
看着冬妮娅期盼的眼神,欢馨实在没有勇气说出事实的真相,就让这个可怜的母亲带着希望努力活下去吧!
来到浴室,当冰凉的水喷溅到身上,欢馨不禁潸然泪下,虽然冷得全身发抖,但还是让她感到活著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欢馨和冬妮娅就在啃发霉的黑面包、干繁重的体力活、听那群纳粹们无止境的咆哮中度过。
不过在这里欢馨的德语水平到是突飞猛进,她结识了被捕前是教师的犹太女孩米娅,跟着她学习德语。闲暇的时候,欢馨甚至自我安慰地想:要是这次真挂了,再穿回21世纪,自己这个精通英、德、俄三国语言的人是不是也能被列入紧缺人才工程?说不定还能弄个联合国翻译当当!
由于施特凡和约翰娜对欢馨的各怀鬼胎,到形成了他们间的互相制约,谁也没法先动她。但集中营中其他稍有姿色的女囚就没那么幸运了,统统成了约翰娜那头疯狂母牛发泄的对象。凡是上过施特凡床的,没几天准能被她找各种理由折磨得鲜血淋漓,欢馨看着那些气息奄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更小的女子一个个死去,空有一身医术却无能为力。更让欢馨害怕的是约翰娜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沉。那不带丝毫掩饰的恨意,那样执着,仿佛已经实质化了,赤裸裸、火辣辣地灼烧着欢馨的全身,压抑、恐惧和绝望逼得她简直快要发疯了!
与此同时,那条项链却通过施特凡的手辗转几天后,交到了曼菲斯特的父亲约纳斯.冯.路德维希,国家秘密警察二级上将手里。此时它正静静地躺在国会大厦四楼,约纳斯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约纳斯上将虽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但光从外表上绝对猜测不出他的年龄。一身笔挺的党委军上将制服,肩头金色的肩章格外醒目,衬得他在温雅中有种特殊的威严。两道浓眉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放射着点点寒星,哪怕只是随意地一瞥,就能让你腿肚子抽筋。
只见他轻轻拿起那条项链打开,凝视着照片上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柔情。那些温馨幸福的日子仿佛离他已经很遥远了。曾几何时,他也拥有一个充满天伦之乐的家,但后来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严厉和冷酷呢?是对权力的欲望?是征服一切的野心?还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那个“帝国梦想”?但这一切到头来又使他得到了什么呢?
约纳斯重重摇了摇头,狠狠地把脑中那些可笑、软弱的念头甩开,现在他心中应该只有对元首的忠诚以及第三帝国的利益。约纳斯挺了挺胸,正襟危坐,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安娜,请你叫路德维希上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