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卿就算没有听到她们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却也能猜个大差不差。没有阻止李立拿剑吓唬她们,有些人就得吓吓才能长得了记性!
肥肥的脸吓得已是面无血色。见剑仍未移开分寸,知道他们想打听柴房那人,为了保命,急忙开口,“英雄是想知道柴房那人,我知道,我知道!”其他人也被吓得直往后退。
两人只是吓唬吓唬她们,没想到还真吃这一套。于是李立不仅没松手,更往前进了一寸,“知道还不快说!”
“英雄饶命!那人是前两天被楼主的贴身侍从带来的,说他触犯楼主,剜去他的双眼、刺破耳膜、割掉舌头,命他日夜制香。我们就知道这些,至于其他事,我们实在不知。望英雄饶命!”肥肥的身躯和着嗓音止不住地颤抖。
看样子没有说谎,只是不像是甘武子,于是宋云卿接着问,“柴房中的人姓甚名谁?”
“这、、、老奴不知。”说着掩面而泣。
她身后的一个瘦小妇人小心谨慎地开了口,“灵香总会偷偷给他送吃的,兴许他知道。”说完又偷偷躲了回去,生怕自己被拉出去。
“灵香?!”
“灵香?!”
两人同时开口表示疑惑。
“灵香是谁?他在哪?”
一阵静默,离肥婆姨最近的婆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说了出来,“灵香是楼主最喜欢的小倌,就在楼里,英雄想找他去楼里就行。只是万望不要说是我们告诉英雄的,不然老奴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确定这些婆姨没有骗他们,李立才将手中的剑拿开。肥婆姨瞬间松了口气。几个婆姨一溜烟跑没了影。
“灵……香……”
……
霜菀楼大堂既是卖身之地,其中场景,是霜菀楼也好,流云阁也好,都大差不差。就连老鸨的语气也是相似九分。
“哎呦,两位爷,看着面生,头次来咱霜菀楼吧。”宋云卿、李立两人刚进大堂,就有一个老鸨缠了上来,嘴上不住地说着,眼也不怀好意地一个劲往宋云卿身上打量。
与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不一会儿眼看就要贴到宋云卿胸前,朝着宋云卿耳边吹吹风,轻声细语地说,“看两位爷长得端正,不瞒二位,刚调教出来几个雏,一碰未碰,二位爷来的可真是巧啊!”说完还不忘在宋云卿身上揩油一把,被老鸨揩油,宋云卿止不住胃中一阵翻腾。
两人不想跟他多废话,还有正事要干,不想跟他打马虎眼。宋云卿和李立相视一眼。
李立刚要开口,想直截了当地跟他说明来意,被宋云卿抓住胳膊,话没能说出口。
宋云卿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继而对着老鸨说,“我俩是慕名而来,久闻灵香的大名,想一睹芳容,不知可否?”
老鸨在听到灵香名字时瞬间变了脸色。
“呦呦呦,爷,您可来了,麦芽儿在里面等您好久了,好好享受!”不待宋云卿把话说完,就起身招呼别人去了。
老鸨身后的两个小倌也时不时地拿眼睛盯他们,似乎他们犯了多大的忌讳。
宋云卿见没人说话,只能使出必杀技。朝旁边的李立招手示意。李立将腰际的口袋拆下来递给宋云卿。
宋云卿接过口袋,走到桌前,捏住一角,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抖出来。
金、银、珠、宝……
“谁告诉我们灵香在哪,这些珠宝全都给他!”
喧嚷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一众目光全都聚集在桌上的珠宝上。大堂的空气一时间凝固。
老鸨出乎的反应出乎宋云卿的意料,并没有收到金银珠宝的诱惑,而是招呼一小厮,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一群手执剑的小厮将宋云卿和李立团团围住。
两个人意识到这灵香应该是个不凡的角色。不然怎会只是提将一下,老鸨的反应就如此之大。只是,这些人也太卑鄙了。这么多人对他们两个。不过,宋云卿目测一下大师兄李立的能力,这几个小厮对他来讲应该不是问题。
于是场面一直僵直着。
过了一会儿,被老鸨派出去的小厮去而复返,在老鸨耳边嘀咕几句,老鸨不时扫过宋云卿,似乎在思索。
李立感觉老鸨的眼中并不怀有好意,深深的瞪了老鸨一眼。慢慢抽出手中剑防护在宋云卿身后做出防护姿势。
其他人看此情形觉得虽觉得事不关己,依然停驻一旁,准备看宋云卿和李立的笑话。
并没有料想中的兵戎相见,而是,老鸨一个抬头的姿势,围在宋云卿和李立身边的小厮全都将剑撤掉了。
两人对此感觉异常纳闷,生气的是他们,把他俩围住的是他们,现在放下武器的也是他们,让人摸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他们把剑撤了,李立也丝毫不敢放松,这些人最会出幺蛾子了。
“两位,楼主有请!”伴随着老鸨尖尖的嗓音,围在宋云卿身边的小厮迅速排成一排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两人皆有一瞬间的呆滞,两个人想的皆是见见也好。
跟着老鸨来到楼上偏僻处的一间雅间门前,老鸨自动退下。
一阵阵幽香从雅间房中飘出,有丝丝沉香的香道,还掺杂九层塔的味道。
宋云卿眉头一皱,这沉香之味闻起来没什么,可这九层塔宋云卿在师父给的小册子上见到过。九层塔分明是做催情之用。
李立不知宋云卿的想法,伸手敲了两下房门。
……
一连敲了几次,房中皆是毫无反应,但宋云卿却听到房内细碎压抑的呻吟声。紧接着,摔杯子的声音响起。
满身青紫印记的小厮浑身赤裸的抱着衣物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了,眼角滚落着泪珠。
既然喊了几声里面都没反应,宋云卿干脆推开门走进去。
这间雅间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不止香味越来越浓。而且一进门口见到的不是屋内的场景,而是——幔帐,长长的幔帐直直垂下,垂落在地板上。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的幔帐皆是清一色的白!屋子的主人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宋云卿俩人如是想。
没办法,看不到屋内的场景,两人只好一层一层掀起幔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