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和他怎么称呼啊?”
“弟弟啊,我要他做我的弟弟!”凌东舞想都不想的回答。
“不行。”萧昊天把脸一沉,“你叫他弟弟,那他叫我什么?本王二十六岁,会有这么个弟弟吗?”
凌东舞恍然大悟,萧昊天这是在绕她,“那,那你说让他叫我什么?”
“让她管你叫娘吧,这样回府后也没人敢看轻他!”
“啊!”凌东舞张大嘴巴,“我今年才十六岁,就给他做娘!”
“十六岁怎么了,十四五岁当娘的大有人在!”萧昊天一脸好笑的安慰她。
凌东舞看着怀里的孩子,一想当娘就当娘吧,总算保住了他的命,给了他一个好前程。
“既然都当娘了,你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凌东舞思索了一会儿,“既然是在树下捡到的他,就叫他玉树吧!”
果然如萧昊天说的一样,他们把孩子带回镇南王府后,引起了大家的无数非议,但凌东舞不在乎这些,她只想让小玉树活下来。
这日午后,萧昊天在花梨木大书桌前写着公文,凌东舞在一旁研磨伺候,困倦袭来,打了个哈欠,不小心将一滴墨汁溅到他的手背上。
凌东舞急忙嘿嘿傻笑着,拿干净帕子去擦他手上墨汁,奈何那乌黑却越擦越多,她着急了起来,萧昊天微微侧头,平静地凝视着她,让她心里更加慌乱,凤目中有丝拿她没办法的笑意,然后疾如闪电般地用笔尖在她的小脸上画了几笔,惊的她轻叫出声“啊!脏死了!”
萧昊天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我不嫌脏!”深深的向干净的地方吻了下去。
二人正在耳鬓厮磨间,门口的侍卫报,“王爷,军师到了!”
萧昊天略带喘息的放开凌东舞,指指书房后面,凌东舞乖巧的从那里的后门溜了出去。
莫离进来时,萧昊天已经正襟危坐,“周泽的仗打的怎么样了?”
“我去的时候,士兵们在外面叫骂的震天响,这小子竟然坐在军帐里面发呆,我走到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发呆!这好像不应该是他能做出来的表情啊!”萧昊天听莫离这么说,感到很惊奇。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就逗他是不是在想那家的姑娘,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急得脸都红了,跟我直嚷嚷,说他没想姑娘!”
“哈哈,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回来我一定要问问他,是那家的姑娘让他这个混世魔王动了心!”
莫离看了一眼萧昊天没有接口,话题一转,“王爷,是不是该让楚腰姑娘进府了!”
这句话把萧昊天脸上的笑容成功抹去,换上了一脸惯有的淡漠,“吩咐人去办吧!”如果不是凌东舞那天在画舫上唱的那首‘眼睛’动 了他的心,楚腰会在那天就出现在镇南王府,该来的总要来,不能再拖延了!
尽管凌东舞粗枝大叶的,但也注意到了这两天赵有德往府里频繁走动,每日间总会有新置的物件送到,挨着萧昊天卧房的玉珠阁全都找来工匠新髹一番,光泽焕然一新,玉珠阁的庭院里也打扫得纤尘不染,被各种奇花异卉的盆植装得富贵高雅。
又一批新的箱奁案椅在管家的指挥下摆进玉珠阁,凌东舞拦住管家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收拾玉珠阁,有人要住进来吗?”
管家贺安四十岁左右,外表沉默内敛,实际精明锐利,心细如尘,而且说一不二,赏罚分明,各房从事对他是又敬又畏。
他总领着王府内大小事务,无论萧昊天人在那里落脚,他都跟随到哪里,与来府的贵人高官应对得体,举止比有钱人家的老爷还要圆融通达。
他见凌东舞脸色平静,毫无异样,知道她并不知道楚腰要进府的事情,于是打着哈哈应付她,“王爷吩咐的,我只是照做,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住进来。”
凌东舞点点头往后花园走去,无意中听见花架后面有人谈话。
“听说那个楚腰是秦河上的头牌花魁的,怪不得咱们王爷把凌姑娘都放下了,急急的召她进府!”
“她也该,一个侍女,就老老实实的伺候爷,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唉,凌姑娘也怪可怜的,这才刚热乎几天啊!”
“新人自比旧人好,凌姑娘再好,怎么能比的上那个地方出来的狐狸猸子会勾人啊!”
“听说今天晚上就住进来了,没看大管家紧着忙吗------”
凌东舞听着她们的谈话,一动不动僵立原地,神情呆滞茫然,萧昊天在把她当傻子一样瞒着,大家都在瞒着她,昨晚的亲热犹在眼前,没想到才一转身,所有的一切就都变的如此不堪,真的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傍晚时分,府里热闹起来,一顶八人抬的装饰精美华贵的轿子进了王府,楚腰在丫鬟的扶持下莲步轻移,出了轿子,精心妆扮过的绝世容颜害羞带笑,美得如同经过笔墨的细细描画,夺人二目。鹅黄的束腰长裙外披着一层薄薄的华贵黄金缕,这袭新装将楚腰的容颜衬得更是绝艳,她微微低头,再抬起眼来看萧昊天时,带羞含情的眸风撩人心神。
萧昊天领着侍从走到楚腰身边,众人连忙鞠躬向其二人问安。凌东舞眼睁睁的看着他笑着携起楚腰的纤手,走回房去。
凌东舞站在自己屋里,隐约可以听见萧昊天房间里传出的吹拉弹唱,莺声燕语,唇边露出一丝惨淡飘忽的笑意,从头到尾,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镇南王爷添个女人,天经地义,又怎会更她说明,己不自重,人必辱之,是自己太不珍惜自己,怎能怪他人负心薄性!
看着萧昊天屋里吹了灯,凌东舞仿似连人也站不稳,摇摇欲坠,以手轻轻撑住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