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丫头,你不介意喊破喉咙,我可不想表演给那群无聊的人看。”
萧宓赶紧闭上嘴巴,可怒火不消,憋红了一张俏脸。她可以想象那些人惊讶地模样,但他疾如风的速度,眨眼便消失了,他们也许会以为是幻觉。
即使如此,她也不想再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总算找回冰冷漠然的自己了。这样的她,可以很平静地对待所有事,包括被他夹持回恒园。
“我要到兴隆客栈。”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干什么?”
“今天午时之前再不现身的话,我的东西就要扔到大街上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邪恶的说。不愧为东方四少,逮着机会绝不放过,尤其是对自己喜爱的东西。
“你……”萧宓气煞,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在他面前,她的冰山功力似乎远远不够。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你不说,我怎么派人去取!”他还一副理所当然哩。
努力过后,萧宓终于平和些。“我自己去拿。”
“不行。”
他的斩钉截铁,让萧宓的心凉透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让她更恨男人罢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去理会。不就是报个名嘛,有什么难的,总不至于让自己的东西沦落街头吧。
“萧宓。”
“嗯,还是小宓儿乖。”
回到恒园,东方逸果然叫人帮萧宓把东西取了回来。诺大的恒园,房间多得是,他却把她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仅有十步之遥。萧宓倒也无所谓,令她再次冰山喷火的是,他不知给她吃了什么,害她功力全失。
恒园虽大,但主子一年只在这里待上三个月,所以仆从并不多。萧宓顶着一张寒霜似的俏脸,在诺大的恒园里到处找。
好不容易在两排树木间瞥见一个丫鬟身影,她在回廊处懒得绕路,直接蹬着栏杆跃过去。但功力全失的她,和一般弱女子无异,好巧不巧地让她扭伤了左脚。“杀千刀的,我非修理你不可!”萧宓又恼上三分。
咬紧下唇,萧宓不理脚上的小伤,朝那丫鬟身影冲去。拦住小丫鬟的去路,萧宓淡淡瞟了眼她手上托的茶具,知道自己找对人了。“那家伙在哪?”
对于半路杀出来的萧宓,小丫鬟着实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给打翻了。任谁见了萧宓此刻的脸,都有种身处腊月寒冬的错觉。“姑、姑娘指的是谁?”
“东方逸。”
丫鬟暗自叫苦啊!眼前这看似从冥界出来的冰山公主,连吐话都仿佛冒着阵阵白雾,活像要把她冰冻起来般,小丫鬟可招惹不起。然而在恒园工作多年,主子的规矩更是坏不得。这时候,主子在书房中处理事情,是任何宠姬都不可打扰的。
“带我去找他!”丫鬟久久不回答,萧宓又催促道。冷冷的语调中,有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丫鬟一下子跪倒在萧宓面前,“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破坏恒园的规矩。”
“又是那家伙干的好事。”萧宓说的咬牙切齿,转念一想,她道:“你走吧。”
“多谢姑娘。”丫鬟如获大赦,匆忙离去。但小丫鬟怎么跟自小行走江湖的萧宓比,她只顾着赶紧离开,根本没注意到萧宓在不远处尾随着她。
丫鬟进了一座较为偏远安静地院落,萧宓从镂空的墙窗望去,丫鬟进了主房,不多时又出来了。为了不连累丫鬟,萧宓拉高嗓子喊:“东方逸,你给我滚出来……有种你就别躲着……”一边喊还一边东张西望,故作是自己寻来的。
踏入云苑,萧宓毫不客气地闯入主房。“东方逸……”本是配合的叫声,在房中寻不到人时,蓦然而止。随即是真正的尖叫:“东方逸,有种你就给我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丫鬟送进来的茶明明摆在案上,怎么就不见主人呢?“气!气!气!气死我了!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
萧宓愤怒地甩门而出,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声音便嘎然止住。才一脚踏出门槛的她,突然被人扯向一旁,重心不稳,她狼狈地狠狠撞入一堵厚实的肉墙。一股陌生的颤栗漫延开来,唇随即被封住。“轰!”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都是那家伙害的,要不是那家伙害她功力全失,她不会那么狼狈地被人轻薄。好啊!这可又多一笔烂帐了!好不容易回神,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底。居然就是这家伙!气不打一处来,俏脸迅速爆红,美眸睁得老大。
正要开骂,贝齿轻启,火热的舌头便滑入檀口中,狂霸的气息立刻侵袭周身。她想躲,却无处可躲。萧宓被这陌生的感觉震撼了,脑中再次呈现空白,甚至无法思考。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感觉,在他怀中瘫软了身子,在他挑逗下迷乱了美眸。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逸终于放开了她。望着怀中意乱情迷的俏佳人,他竟看得痴了,舍不得移开目光。
萧宓狂喘大气,等到脑子可以运转了,她秀眉轻蹙。迎上他似要喷火的瞳眸,萧宓狠狠地赏他一脚,才得以挣脱他的怀抱。拜托,该生气的人是她,他喷什么火呀!
东方逸虽然放了她,脸上却仍挂着轻佻的笑。那点痛,就像给他挠痒般,不算什么。萧宓就气他那可恶的邪恶样,上前就想甩他两巴掌,嘴里还骂着:“可恶的家伙……”非杀了你不可!
东方逸轻轻松松的握住她的皓腕,打断她的话。“我是人,不是家伙。”
“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
“我也不是东西,我是人。”东方逸再次好心提醒。
萧宓狠瞪了他一下,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些。“放开!”她喊道,以前都未必挣得开他的手,更何况是现在。而他的力度拿捏得相当好,既没弄疼她,也让她动不了。萧宓不想白遭殃,很认分地只喊,而没有挣扎。
东方逸则大不以为然,“你还没试过,怎么能放了呢!”
呃?萧宓一头雾水。“试什么?”
东方逸煞有其事地说:“让你试试看我有没有种呀,男人是很忌讳别人怀疑他那方面的。”尤其对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在心里多加了句。
萧宓下意识地摇摇头,小脸上有着困惑。可她没忘记来找他的目的,“我管你有种没种的,你……”
东方逸忽然又倾身吻住她嫣红的唇,把她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这小妮子跟天下男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却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该说她单纯好呢,还是该说她愚蠢好呢?真是败给她了!而这样的她,更加撩拨得他心痒痒的,身体早在第一次吻她时起了变化。她实在太诱人了,可惜他不能贸然行动。
他虽风流,但不下流。
萧宓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还要这般轻薄我,究竟想怎样?”
“什么?”这回换东方逸怪叫,“我什么时候毁了你的清白?”他是轻薄她没错,但要说毁她清白可是冤枉啊。
“就昨夜……”萧宓舌头猛然打结,毕竟是女孩子家,多少懂得点矜持的。眼光定在他胸膛,她不敢看他的脸。鼻头一酸,眸中立即聚满氤氲水汽,但很快便被她隐去,随后是一抹苦笑。
真是可笑,她早上还不介意丢了清白,现在却在乎他不承认的态度,胸中梗着一口气,隐隐作痛。
他东方四少的风流天下皆知,何况他还与她在他从不让女人涉足的房中同眠,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也没人会相信她仍然清白。清叔早上还问要不要准备惯例的汤哩,而这小妮子根本就单蠢得什么都不懂,糊糊涂涂地以为失贞于他。
噢,天啊!可不可以让他别啃死猫,把没做的补回来!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因为他有他的原则。懊恼于她的不在乎,他更加想将她纳入臂弯中好好保护,不让任何人碰她分毫。
这是一种强烈的独占欲,他却未察觉。若让认识他的人,知晓他此刻的想法,莫不看看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了。
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看见她伤心的表情,他不忍。那抹苦笑,像是刻意隐藏,又像是刻意忽略,肯定的是辛酸,他看得心疼。
勾起笑容,他很坏地不想告诉她事实。就让她以为自己是他的人,不会再去找别的男人。这时,他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光是想都已让他气恼了。
伸手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抚,她却拍掉他的手,跟着是拳脚相向。东方逸轻而易举地闪开每一击,瞧她气鼓鼓地小脸,可爱极了。那轻盈的体态,纷繁的招式,因没有内力助势,像极了跳舞。他便乐滋滋的欣赏着。
“混蛋,恶蛋,臭蛋,大坏蛋,小鸟蛋,鸵鸟蛋,咸鸭蛋,乌龟王八蛋……什么蛋都好,你给我去死吧!”她恶狠狠地诅咒,偏偏怎么也打他不着来泄愤。
“哈哈哈……”东方逸不禁朗笑出声。她哪来那么多蛋啊,真是太逗了。
“你……”萧宓单手插腰,一手指着东方逸,标准的泼妇骂街样,却再也骂不出什么来。“哼,气死我了!”跺跺脚,她提起裙摆,气匆匆的跑出云苑。
东方逸爱极了她那赌气的撒娇模样,心情大为舒畅。而后,他该认真考虑应将她处于何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