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相缠绕的暗桌上,青玉瓷就躺在那儿,状为虎形。这不是她刚刚碰落的玉器吗!
对面涒末,她只能嘿嘿一笑来掩饰自己的过错。
涒末无奈:“我倒是忘了你还有好奇心的毛病,非要碰一下才好。”
虎器已没了光泽,直叫他心疼不已,这可是快要绝迹的古董啊...好不容易才修好的。
“没事没事,我帮你修好它。”她连连摆手,一副我很行的样子。
“....”涒末无力吐槽:我这修了两天才好的。
怎么修呢?她脑子里想了想还是没有啥好用的办法,记得那时候自己家里电器坏了,自己都不用送到维修公司去的,因为自己用脚踹一踹就本能的好了,如果这方法用在玉器上的话,估计涒末会马上将自己撵出去吧!
她汗,手指碰碰它没反应,叫叫它没反应,摇摇它还是没反应,请原谅急起来的苏浅是个冲动的孩子,所以只好砸了!
说起咱就干,立马嚯起衣袖抓起玉器,“砰然”一声脆响,玉器英勇献身。
夏司涒末感觉心都要碎了一地,已经整个人石化了,知道吗...
“额,你这玉器也太脆弱了吧,碰一下就死,这种低质量的东西以后还是少买比较好,看看我,可是帮了个大忙。”
涒末捡起地上的“尸体”,觉得自己看沐苏浅的样子都变了:“木头,以后叫你府里的人来一趟吧。”
“咦?干嘛?”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开个借据,沐苏浅欠了我三万两黄金。”
如雷鸣轰顶,脚都快站不了了:三万两!还黄金!我的天,要是被姐和爹知道会打死我的,还有那沐静连绝对会鄙视我。
“涒末...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碰坏东西了,你就行行好,别告诉他们了”她开始死皮赖脸了,只能用撒娇这一招了。
“行啊,不过以后都要听我的,知道没?”他看着她,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这倒可以,只要不提过分的要求就行。”她连连回应。
“嗯,我涒末才不会对木头提过分的要求,木头就放心吧。”
“嗯!”苏浅感动的要哭了。
“好,我就不追究了。”他立马拍手叫好,笑脸相迎,但她怎么觉得中了圈套了呢!
“涒末,你竟然骗我!这玉器是不是很简单就能修好的?”她气呼呼地指着他,怒焰冲天。
“你还说呢!谁叫你砸坏我家宝贝的,那可是要赔钱的!”他双手皆去拉她圆脸的肉坨坨。
她的手指只是不经意间触碰了残破青玉瓷,血便流了出来,虽不疼,但还是有些刺痛感。
恍惚间,玉器吸收了血液的供给,又恢复了原样,光芒由暗转绿,灵气充足...
她稍稍惊讶了一下,傻笑:“这是修好了吗!”
绿光涣散着,映着涒末模糊的轮廓,碎发遮着他的眼眸,沉默却抿着嘴笑...
原来这玉器是通讯仪,就好似现代的手机。
她问他:“来电的对方是谁?”
他故作神秘,一笑却不回答。
许是虎器摔过的原因,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对方传来声音,也不清楚:“虎器怎么了,信号不大好。”
涒末一笑:“被一个野猫摔了下来。”
谁是野猫,她开始觉得涒末有丢丢地腹黑。
涒末修长的手指轻轻一触,便医好了虎器。
对方是个男性,磁性的声音吸引着她,那个人笑着说:“我懂了,沐苏浅也在。”
“在,却又不在。”他糊糊回答。搞的苏浅很是糊涂。
对方沉吟不语...
“你在哪?”涒末打断:“我情况特殊,不便去迷雾之森,你可有空?”
“有是有,而且我已经在目的地了。”
“那你...”
“你别想我帮她采,要采让她自己来,我帮她找到就是了。”对方轻佻地说了几句,引得沐苏浅怒发冲冠:“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澜月之下,华风微拂,长发之下的他笑意加深,磁性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底气这么足,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就看看你一个人能干什么!”
“你给我等着!”
一边的涒末无奈:“只是通个话就吵起来,以后见面还得了?”
对方低低地笑了几声,很是自然:“既然她自己要救人,而且不需要我的帮助,那就随意。至于这路怎么走,你还是与她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她又迷路。”完毕,通讯断开。
“涒末,那男的究竟是谁?”沐苏浅紧抓着他的白袖,一脸不满。
他一笑,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木头,你俩见过面的,怎么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出!”
她一连疑问...
原来那人是南宫弈,齐天国皇家中的六王爷,不理政事,整天游乐,他那吊儿郎当的态度可把他皇帝老儿气扁了,只不过他天生便是风流倜傥的君子,才能本就有救世之能,却不用,叫人无所不欢,无所不乐。他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是只看见他尘风而去的背影,百姓也是感慨颇深,都想着六王爷虽未成仙,却已经有仙人的样子了。
“木头,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我会去和南宫弈谈的。”夏司涒末有些担心。
“没事,我应付得来。”
“你若是有危险,你亲人会担心的。”
真正的沐苏浅早已遇害身亡,我不过是借了这具身子罢了。
“...”她低着头,才慢慢答:“涒末,我不是沐苏浅,我没有亲人的,沐苏浅已经死了,在沂连崖边,已经死了。如今我借着这身子,我便必须还沐苏浅的恩情,至少要将她的事情完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对不起,涒末。”
全场有那几秒间的静默,涒末将她拉入怀中,才暖声道:“有何对不起的,不管怎样,她已经去了,我们都无法改变宿命,该来的总会来,这许就是她的命吧!我只能看着,无法改变。”
她回抱着他:“涒末,你怎么不奇怪呢?毕竟这个沐苏浅已经不是那个了。”
他身形一顿却是苦笑:木头啊,如果你知道这本就是一场注定的劫,你会选择哪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