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连草呢,沂连草,沂连草...”苏浅东找西望,前看后找,还是没发现。
南宫弈侧臂靠于古树旁,发丝随着风徐徐地吹着,墨发暗处的双眸似星海,他笑着,不紧不慢道:“在找沂连草?”
“当然了,刚刚在医阁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怎么又忘了,我觉得你应该补补脑子。”沐苏浅一脸镇定地看着他。
他一笑悠闲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帮你了,反正我脑子不好。”
“抱歉,是我说得太过了,我道歉。”苏浅低着头蒙蒙出声。
南宫弈哪会料到苏浅会这么轻易地道歉,着实有些愣了,他弧度略深,提着步子向她靠近,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起先苏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只是发着呆而已,直到南宫弈说话了,低沉的声音盖在她的头上,很是吸引她。
他低低地笑了笑,才说:“算了,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就帮你一次。”
“那也别靠这么近!”苏浅往后退着,脸已经红透了。
南宫弈觉得现在的她倒是很有趣,他也来了性子,跟着苏浅一起,一个退,一个进,百花之下只余他们的身影。
苏浅被迫无奈地抵住他的身子,手用尽力气推着他,声音已经不成一气了:“南宫弈,离远点,离远点。”
可谁知南宫弈反倒眼睛盯着在自己胸膛上肆意乱摸的手,他抬眼看着苏浅,调笑道:“但我认为你这是在诱惑我。”
“不好意思....”苏浅灿灿一笑,默默地收回爪子,暗自骂了自己好几遍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避开刚刚那尴尬的场景,她又说:“你知道沂连草在哪吗?不是说就在这里吗?怎么找不到?”
“沂连草以天地精华为食,以朝露夜雾为饮,寄生于灵力强盛之物,一百年才长出一棵。它藏得如此之深,本来就是为了你们找不到它。”
“看起来有点难度。”苏浅有些气馁了,顿时泄气了。
“在你看来的确是有点难度,沐苏浅,不过...”他反手快速擒住她的脖颈,盈盈一笑却如寒冰:“你为何冒着危险也要来到这沂连崖?难道不怕死亡吗?”
她愣了愣,看着近处眼如寒冰的他,淡定自若道:“沂连草能救人性命,我到这里来只是想找到仙草救回应该活下去的生命。”
“你倒是有舍身取义的精神,别忘了这种东西迟早会害了你。” 南宫弈收回了手,语气依旧冷冷的,可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这种事等发生再考虑吧,现在你还是先帮帮我怎么找到沂连草比较要紧。”她走近他,蓝光流溢下,她笑笑,晃了他的眼眸。
他嘴角微勾,又恢复了那种轻佻的笑容:“要我怎么帮你?”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到沂连草的吗?”她怒瞪着满怀笑意的他,差点没有拿着榔头抽死他。
她快步前去绊他的脚,他轻巧地就躲开了。
他见她愤怒难表,就只是一笑:“好吧,就帮你一次。”
南宫弈抬起脚尖往树下走去,沐苏浅见此了意,也追上了他的脚步。
“嗯?”南宫弈似是感受到有个人在后面跟着,他转头,便看见沐苏浅满脸期待的神色,他佯装傻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额,难道不是要带我去采沂连草?”她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他停顿了几秒,又天真地笑道:“其实我不知道它的位置。”
一阵乌鸦飞过,她彻底石化了。
而他,笑意更深,更邃,他在白花飞舞中牵起她的手。
风是他所掌握的属性,受他控制,受他运用,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周却突起玄风,将他们紧紧包围,渐渐地,身子离开地面,腾空而起,飞向千米高的古树之顶。
“南宫弈,你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半空中苏浅又气又急,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眼珠子紧盯着已距离百米的地面,吓得脸色苍白。
他挑眉,淡淡道:“没事,你反正又不会马上摔死。”
她鄙视了一眼:“我估摸着我们一会儿就会掉下去,就因为你灵力短缺!”她咬牙切齿地讲道,却不怎么生气。
“哦?”他玩味儿一笑,令沐苏浅顿生不好的预感。
结果他手巧妙地一松开她的腰,她身形一顿,便掉了下去...
看吧,这就是当了俘虏死要面子,自讨苦吃。
她惊吓过度,南宫弈知道自己这次玩得太过了,他紧抱着她,苏浅回过神来时就看见南宫弈那张笑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则装作一脸无辜,眨眨眼:“我刚刚灵力短缺!”注:一字一顿,脸带“微笑”
两人落于粗厚的枝叶上,衣玦飘飞如轻丝,她怔怔然地看着下面,不知怎么地,站在了古树的高处,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喜欢。
“沂连草在哪?”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南宫弈,问道。
“就在这里了,”他也回眸一笑:“到处都是,仔细看。”
料想南宫弈这样讲必定有他的道理,她依照他的话,双眸仔细地看着周围,起初并不怎么明显,随后却感觉到枝干上隐隐约约冒着几缕浮丝,晃悠悠地,似是海中的绿澡。却是体态透明,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这便是沂连草!”她喃喃道:“不是说很稀少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些都是它的幻化的,而实体只有一个。”他在旁提醒。
“...”她对着他眯眼一笑:“那该怎么办?”
“本人自有办法。”他神秘一笑后便将右手臂抬起,灵力聚集于一出,灵风四起,引得多棵幻化的沂连草禁不起清流之风,旋转于空中。
而当这时候,众多幻体中白光一闪而过,南宫弈眼尖,瞬间便将目标集中转移到了那点白光,手臂一收,风回灵收,手中便持着一颗微弱的沂连草,即是其本体。
沐苏浅见其心中大喜,完全忽略了旁边的人是谁,一脸灿烂欣喜,凑近沂连草,看着微弱的白点:不容易啊,终于找到了。
南宫弈见此一笑,递给沐苏浅。
她微愣,看了看沂连草,一脸神往,看了看南宫弈,一脸怀疑,弱弱道:“你确定,要把这给我?”毕竟他很狡诈刚刚就差点被他摔了下去。
“不要就算了,那你就再等一百年吧!”他微抬头,闭着眼装势慢慢收起,一副得瑟样。
“要要。”怎么会不要?她傻笑一番,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看着远方:“既然你不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接着她讪讪地收下。
他右眼睁开,清明幽深,低看着低他一个头的沐苏浅,不禁笑出了声,使得某个人的脸更红...
“喂,不许笑。”
“...”
“你是在哪里受的伤?”南宫弈皱着眉看见她的手上都是结疤的伤痕,有点惨不忍睹。
“在荒村被鬼咬的时候,怎么了?”
“...没什么。”他双眸微眯,在那一瞬间便将她打横抱起,等她发觉时却已在怀中。
他缓缓将她放在树靠旁,低身正欲解开她的衣带。
却被沐苏浅拼尽全力阻止了他下手的动作,她一脸红便暴出:“你要干嘛?!”
“我?”见此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笑意更深:“这不是很明显吗!检查伤口!”
“那..那也不行,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低头沉吟片刻,又抬头已“认真”示意,答道:“不知道!”
“你!”沐苏浅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瞪着一脸迷茫的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她从未遇到过这么赖皮的人。
他嘴边的笑容慢慢绽开,柔声道:“无碍,我只是检查而已,真没别的意思,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人,是没有第三个人的!”
句中,他特意强调“两人”后,使得她的警戒心更强,她眼眸睁大,双手护胸,防备地看着他,就好像他随时会吃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