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一日大早,王七叫醒了严长老,道:“严大哥,咱们现在就去飞鹰镖局吧?”
“现在就去吗?要不要准备一张拜帖?”
“准备拜帖做什么?”
“我们丐帮也是大帮大派,飞鹰镖局是江湖第一镖局,上门比武还是准备一张拜帖的好。”
“我看还是免了吧,你今天就是代表我王七的大哥,也不是什么丐帮长老,你要是以丐帮长老的身份前去,说不定和飞鹰镖局结下梁子,岂不是给丐帮惹下麻烦。”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没有任何理由就上门和飞鹰镖局的长公子动手,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这不是问题,只要我再扮成道童的模样,一出现在飞鹰镖局,他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恩,你的易容术也还不错,干脆你也给我打扮打扮,彻底换个样子前去。”
两人就在房间忙活开了,王七取出一包药粉,用水化开了,用梳子蘸了把严长老的头发梳了几遍,一头银发立即变得乌黑发亮,人也象年轻了二十多岁,又取出药粉,将严长老头脸通通打扮了一遍,立即将严长老扮成一位满脸愁容,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王七也将自己重新扮成空无的模样,两人便出了房门。
刚出门口,碰见李兴与张三二人来请安。
张三道:“李虎大爷,您也来给严长老请安来了,今天怎么又扮成道童模样了,这位大哥是哪里来的?”张三叫李虎顺了口,一直也没有纠正过来,看了严长老也没有任何反应。
严长老见李兴与张三二人看到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也颇为得意,憋着声音道:“我是王七的同门大师兄,姓严名生,听说我师弟在飞鹰镖局吃了亏,特地来为他出气。”
“这位严大哥和我们严长老是一个姓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你们门派的轻功可真是高明啊,你们从严长老房间出来,我们严长老起床没有?”张三是个快嘴快舌之人,一席话说下来,一句停顿也没有。
严长老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作答。王七道:“也不知道严大哥跑哪里去了?我看是怕和那个飞鹰镖局的韩正南过招去了。”
李兴在一旁插口道:“我们严长老已经出门了吗?他平日这时都还未起床呢?”
严长老听了不由眼睛一翻,道:“那你们慢慢等吧,我和我师弟先去飞鹰镖局了。”
两人不再理会李兴二人,出了醉客居直朝飞鹰镖局去了。
两人一直到了飞鹰镖局大门,见门口有一镖师,王七便上前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是灵台山空无道长大师兄前来,特请韩大公子赐教。”
王七在飞鹰镖局呆了十多天,最后离开与韩正南一战飞鹰镖局上下皆知,这镖师见空无与一病容中年汉子前来,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了。
片刻功夫,韩正南就出来了,天外刀、百事通、韩正英都跟在后面。
王七道:“韩大公子,我这人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大师兄严生有事刚好路过洛阳,听说韩大公子对我们玉林派门人不大看得上眼,特来讨教讨教。”
韩正南道:“我看你是来找我算帐的吧。”韩正南出门便瞧见与空无同来的中年人,见他满脸倦容,并无出其之处。
“我看韩大公子还是请我们师兄弟二人见门再说吧,大公子比武,如果被普通江湖人物看了,怕是不大雅观。”
“哼”,韩正南冷笑一声,但还是带了王七二人进了内院。
王七道:“就请二公子将闲杂人等看好了。”
韩正南见严生步履稳重,绝不是简单人物,看他年纪应比自己略长,道“废话不说了,就请这位严兄划出道来吧。”
严长老道:“韩大公子也是快人快语,我看我们还是订个赌约吧,权当是个彩头。”
韩正南道:“订什么约,你说说看。”心想,你还道你稳胜吗?那小道不是说他的师兄都不过二十多年纪,怎么冒出年纪这么大的一个师兄,这小子身份复杂,以后不能再让他在飞鹰镖局出现,免得把弟弟拐带坏了。
严长老道:“我若输给你,我叫我师弟给你磕二个响头,对上次无礼之事表示个歉意,若是我侥幸赢了,对不住,也请韩大公子找个人给我师弟磕个响头,以示赔罪,以二换一,你也不吃什么亏?”
王七暗道,“这个老丐倒是乖猾得很,赢了他们磕头,输了小爷磕头,他总不吃亏。”
韩正南暗自思忖:“这个严生大张旗鼓过来,这么有恃无恐,难道我的鹰爪功还怕你不成。”便道:“好,悉听尊便。”
严长老道:“听说你和我师弟比武是让他先出手的,我看我也虚长你几岁,便让你先出手好了。”
韩正南闯荡江湖二十余年,少逢敌手,还从未被人让先,当下张开手掌虚晃一招,算是先出手了。
严长老见他不肯先出手,当下缓缓向前拍出一掌。
韩正南见这人慢慢拍出一掌,似攻似防,可攻可防,攻守不明,知道他功夫远在其师弟之上,当下也不敢大意,使出鹰爪中的戳、撕、抓、拿,招招指向严长老要害,严长老兀立如山,后发先至,逼迫韩正南提前缩手。
韩正南陡遇强敌,精神大涨,一跃而起,双臂张开,凌空抓下,使出了鹰爪功的绝招凌空一抓,看韩正南年已中年,可伸手敏捷,不输少年。王七在一旁暗道:“这个韩正南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上次和我相斗之时,还未出到七分力气。这一招我肯定只有用轻功避开,不知严大哥用什么招数破解。”
只见严生也大喝一声,硬接了韩正南一掌,通通通,二人各自退了五步,看似平分秋色,不过韩正南凌空一抓,加上前冲下扑之力,方可斗个旗鼓相当,这般掌力硬拼,是半分取巧不得,看来严长老功力略胜一筹,这点王七看出来了,场中二人也是心知肚明。当下韩正南不再硬拼掌力,展开鹰爪功,再次与严长老斗在一起,希望凭借爪功抓破严生衣服或皮肉,占个上风就此收手。可严生的招数也似无穷无尽,不管韩正南如何变招,始终给予破解,如同当天王七斗他一般,始终占不了上风。
两人越斗越急,前后斗了两百多招,韩正南呼吸渐粗,严长老气息也渐急。严长老连发三掌,每掌三重力道,三掌九重力道,韩正南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下来,他功力稍弱,顿时被逼退了五六步。
王七见作战渐急,知道再斗下去,韩正南难免受伤,说不定严长老也要大病一场,想想也不过是口舌之争,如果真的分出个胜负,那可是真和飞鹰镖局结了个大梁子,给严大哥也要惹出一身麻烦。
道:“严师兄,我看平分秋色,不用再比了。”
韩正南道:“愿赌服输,我韩正南认输了,正英,你给这位严大哥磕个头吧。”韩正南说话算数,心想对方输了是王七磕头,自己输了当然不便叫一个下人来磕头,叫韩正英磕头,身份地位与王七相当,而且归根究底,也是韩正英惹出来的麻烦。
“有这句话就好,我看磕头不必了,再斗下去,也不一定谁胜谁负,鹰爪功果然名不虚传。”严长老道,要知道韩正南比严长老年轻二十多岁,严长老如果五百招内不能取胜,五百招一过,严长老年纪已大,气血要虚些,胜负还真难以预料。要知道严长老以杖法见长,此时无杖在手,要胜韩正南的鹰爪功的确不易。
“见笑了,还是严师兄功力高上一筹。”韩正南相当于承认了王七也算是自己的师弟,他也是个性格直爽之人,当下问道:“只是小弟有一疑惑,严师兄的功夫似乎与空无道长的功夫全然不同。”
王七插口道:“我玉林门有四位师傅,每个师兄弟学的功夫都不一样,严师兄早入门几年,对武功的见解当然也远胜过我这个师弟。今天也就不多留了,我们师兄弟就先告辞了。”王七知道韩正英武功见识都非同一般,如果给他问出了破绽,那可是大大不妙,提脚就想跑路。
“好,那我们就后会有期,正英,你送送空无师弟。”
“是,大哥。”一旁的韩正英见大哥与老严相斗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受伤,平白无故结下仇怨。醉客居几个丐帮的人他都认识,武功绝没有这病容汉子这般高强,看来这人应该是丐帮人口中的严长老,这个王七也真够厉害,只要在哪里呆上几天,就把人混了熟识。这个严长老应该刚来不到一天,就肯为王七跑镖局来大斗鹰爪功,幸好双方互有节制,只分胜负,没人受伤,这时才送了一口气,送严长老与王七二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