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棚子边上,三个武士也不看我们,大概是天天面对着乞丐感到厌烦了吧!司机冲着棚下之人笑说:“又来一拔送死的……”这话让乞丐中的一个毛头小伙不爱听了,他赌气地说:“谁来送死的,还不是被你们的人给骗来的?再说,你就知道我们会死?靠!”那司机回头冷淡地说:“你别狂,没一个乞丐能在矿上活过五天的,你就等着吧!”
我们每人领到一把重钝的铁锄,然后被一字排开,一个白银武士在棚子里说:“这片丘陵上,你们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开采,只是不要走出这个丘陵,不要偷懒,不要偷矿,不然小心我的棍子!混吧!”
正要散去,棚子下的那个女孩子指着我,冷若冰霜地说:“你、过来!”这女子身材高挑,但稍嫌瘦弱、僵硬,长得也很漂亮,但那冰雕一般的脸,又裹在了银甲里,让人觉得冷不可触,不能让男人产生活跃的思维,说得难听些,她甚而不能让一个男人对她产生些低劣的非分的念头!
王鹏说过一句话:不能使男人意淫的女人,是一个失败的女人!这话用在她身上有些恶毒,但挺合适。瞎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她瞪我一眼,双瞳两道寒光直刺而来,如同两根银针,同时她冰一样地动了动嘴皮:“笑什么笑?”
我向她走去,问道:“啥事儿?”她指着我的腰中之物,一副不容置辩的样子说:“那黑乎乎的是什么武器,拿来我看看!”
“你看得懂吗?”傲蓝一个铸造天使都不认得,她会认?我拔出虎指,递给她。
她哼了一声,接过虎指仔细地看了半天,最后双哼了两声,把虎指还给我,同时说道:“就是一根黑铁棒罢了,我怎会看不懂!你去采矿吧,记着,不要给我们添乱,不然严刑伺候!”看不懂就恐吓我,这白银武士,什么素质!
在这处丘陵上,散布着约百十号乞丐,因为采矿不会得到分成,所以大都在闲转,观望矿场肃杀风景,偶而才会用锄头在石缝里翻一下。我的目的是找天使傲雪,所以才不想呆在这里采矿,而傲雪如果也在矿场,我想她会在矿场最深处,那么,我要找机会溜掉。极目远眺,丘陵之外,四面八方起伏的山头上,各有无数采矿者的身影,但他们都不像是乞丐。
我向南方走去,十多分钟后,在一块巨石后,看到几个乞丐蹲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说:“昨天我见到异光了,那一定是个宝贝,在地下来回跑,最后像是停在了最南边的那座丘陵上,然后就不见了……”我向南方看了看,在约两公里外,有一座更为广阔的丘陵,上边的人十分多,大概就是那里了。
我向三个银甲武士望了望,他们完全不在意乞丐的活动,我便是走出丘陵,怕他们也不会知道,于是我加快脚步,向南走去。
很快,我就要走出丘陵了,陵脉已经全完挡住了我的身影,所以,我开始狂奔。可这时,一阵巨大的风纵空压下,排山倒海一般,我忙抬头看去,只见一架直升机驱风而来——妈的,这飞机一点声音也没有!与此同时,风里传来一声暴喝:“又一个乱跑的乞丐,逮起来……”然后,随声而来的是一条绳子,感觉我就像一匹马,绳子霍然就套在了我身上,我本能的挣扎的时候,已经悬空而起了……
绳子大概也是帝国系统里的武器,在我被吊至棚了前,它竟然自行解开了,然后我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飞机霍地飞去,闪着银光,飞向别的山头。
棚子下的三个银甲武士,相顾而看,然后一个男的说:“让我来吧!今儿个心情郁闷!”接着,他从腰里拔出一根黑棍,在手里拍打着,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
我被摔得很重,痛得站不起来,武士走近我,说:“站不起来就趴下!现在,我开始打你,你不能还手……”
因为他这句话,我咬紧牙关坚强地站了起来,我说:“你凭什么打我,我还不能还手?”
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冷笑说:“跑出这座丘陵,就得挨打,你要还手,就犯了袭警罪,我就有权将你打死!”然后,他变态地笑了笑,怪怪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喜欢我打你屁股……”
远处的乞丐,纷纷转过身来,向我这里观望,同是乞丐,他们一定会感到这场面有点物伤其类、刺目惊心吧!
我是一个穷人,是帝国中最下层的乞丐,穷人可以挨打,但也可以反抗,不论施暴者是谁,穿什么铠甲。他分明侮辱的话让我怒火中烧,我咬着牙说:“你可以将我打死,但我绝对会还手!”
他一句“找死”,黑棒便呼啸而下,纵空划出一道黑光,向我脑袋电光飞来。——其实,我最喜欢近身搏斗了,我要这一个习惯于虐待乞丐的白银甲的武士知道弱者的力量。由于先前的经验,我知道白银级别的铠甲的力量,所以,我铁拳所落地位置,是铠甲未能护住的肢体。——我轻松地就闪过了黑棍,而这时,我的铁拳随之就击向了他暴露出来的腋下。我只使了两成的力量。
而这只是一瞬间,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挥棒之既,倒下的是他。他脚下的功夫太差了,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随着铁拳的方向,他木桩一样地轰声倒地。不论他的级别、血值有多高,我都知道,他的左臂已经处于半废状态,再无还击的力量了!他狼狈地坐起来,右手抱住左肩,痛苦地望着我,连连叫:靠……我平静地对他说:“欺负一个弱者,算不上一个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