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凉风从窗子吹进,电视不再是周星驰的画面,只有一片斑驳的雪花,我开始后悔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隔壁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提醒了我身边发生的一切,我大力敲打着墙壁,希望有人能听到我的呼救:
“你好,隔壁有人吗?”
几分钟后,我放弃了呼救,由于刚才用力过大,我受伤的手指又溢出了血,墙壁印着两个叠加的血手印,分外怵目,那阵若有若无的啼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最后连成了一片,吵得我头痛欲裂。
手下一发狠,我便将剩余的子弹全都打进了墙内,弹孔中竟流出了鲜红的血,起先是一点一点的往外渗,到了后来,那些血像有了生命一样,一股一股地往外喷.........
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悠然地点着,嘿嘿一笑,接二连三的惊吓给了我对恐惧免疫力,就像一个长时间站在冰雪中的人,时间一长便不会那么冷了,我仰天大喊:“还有更刺激的吗?这些小玩意我都已经不害怕了!”
向我示威似的,下一刻我就得到了报应,墙壁轰然倒塌,黄河决堤般地的血液涌了出来,把我冲倒在血河中,我呛了好几口腥红带着些咸的血,挣扎着爬到窗子边上,大口喘着气。
衣服已经湿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好不舒服,我摸了把脸上的血,看着房间渐渐变成血池,而被血水冲垮的墙壁却恢复了原样,这显然已不是我现实中进的那间房,在我被拉进镜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
只是不知存在于现实世界的逻辑在这里是否可行,但总归要试试的,干坐着等死可不是我的性格,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这栋大楼是没有暗房的,也就是说每间房都有一扇窗户,每扇窗户之间的距离为9米。
我探出头向楼下看了一眼,近百米的高度产生的视觉落差让人一阵晕眩,深深吸了口气,只要9步就好了,但狭窄的窗沿仅能容得下我半个脚掌,一不小心便会从18层楼摔下去,因此我必须小心翼翼,克服对高度的恐惧,才能安全到达隔壁的窗户,就有可能摆脱这间房的束缚。
有了方法立刻尝试,我紧闭着眼睛不去看脚下过往的车辆,平伸出双臂紧贴着墙,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动,同时在心里计算着距离,1步,2步,3步,4步....
当我数到10的时候,心里越来越没底,这个方向竟似没有边际一般,明明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却仍摸不到下一个窗口,疑惑之下,我侧头看了过去,窗口到底在哪呢?
这一眼看去,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光滑墙壁,根本没有第二扇窗户,我赶紧把头转向左边,刚刚走出不远的窗户居然和我相隔了100多米。
我来不及多想,迈着碎步就往回走,这一路走来当真是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可就在我准备跃进窗户的时候,却被一个女人恶毒的推了一把。
她没有真的碰到我,但她出现的十分突然,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脚底一滑,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半空,要不是我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抓住了窗沿,只怕现在已经自由下坠了。
我一边挣扎着向上爬,一边紧盯着死三八,只见她缓缓爬出了窗户,满脸惊恐地看着我,然后纵身一跃,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却在落地前的一刻消失了。
紧接着,头顶的窗户动了一下,我在间不容发之际奋身扑回了房间,窗户在我进入房间后砰地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等我再回头去看时,窗户已经变成了一堵砖墙,最后一线生机化为泡影。
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吊灯忽亮忽灭,把房间映照得一明一暗,刚才不停冒血的墙壁已经恢复如常,满屋的血水也通通不见,从不知名出隐隐传出一阵窃窃私语:
“黑暗才是这世界最美好的色彩!”
“奇怪的卧室没有窗户,门后面藏了具棺材!”
“嘎嘎嘎~哈哈哈~”
很好笑吗,我抬手丢了把椅子过去,把墙壁砸掉了几块墙皮,笑声戛然而止,墙壁上出现了一幅画面,我的心也跟着猛烈地跳了一下。
画面中,我看见李双阳冲进了保安大爷的值班室,她左顾右盼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径直冲向了墙角供奉观音的供桌,然后,一道瑞光却将她弹了回来。
李双阳面色惨白地重新爬起来,再次扑了过去,把供桌上的橘子香蕉扔得到处都是,接着,睡意朦胧的保安大爷从里屋中走了出来,他脸颊红扑扑的,应该是刚喝了不少酒,此刻见那些贡品漫天乱飞,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当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观音也敢冲撞,你不怕魂飞魄散吗?”
李双阳一咬牙,索性连供桌也推倒了,保安大爷一看这情形,连忙双手抱头乱窜,口中急呼:“这么嚣张!菩萨,这里交给你,我先走了!”
随手打飞一叠盘子,李双阳虚弱地倒在了地上,画面到这里开始变得模糊,我的心隐隐作痛,她一定是想要找人来救我,好傻,好傻的丫头!
颓然无力地坐倒在了床边,我开始害怕这间房间,不是因为怕死,真正让我害怕的是这间房竟可以直透人心,窥伺人内心深处的弱点。
我就这般静静地靠着床坐了很久,直到电话铃声在空寂的房间里一声声回响,我犹豫了一下,接起了手边的座机电话,平静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电话中是一个悦耳的女声:“我们尊重每一个牌友的选择,您可以继续享受我们的一小时惊魂游戏,也可以选择快速离开这里,去救你的女鬼朋友!”
我回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绳索,下面还有一把椅子,一个曾经死在这里的男人站在了上面,给我做着示范,他把头伸进绳圈,双脚用力一登,挣扎了几下后,便一动不动地吊在了半空,身体还在轻轻转动,死不瞑目地盯着我。
“请问,您准备好要把肉身留下了吗?”
“没有,我还不准备去死!”我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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