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异电话吗?还是有人在故意玩恶作剧?
“喂!谁在开玩笑吗?”我冲着电话里问了声。
电话那边并没有人应答,有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哭声,过了一会,那小孩子又开始“妈妈”、“妈妈”、“妈妈”地哭喊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真有一个小孩围在我身边哭一样。
鬼在我面前我可以看到,但透过电话我就没招了。
等了一会,电话自己挂断了,我试着回拨了一下,可是根本没有电话号码可供我拨打。
“这是什么情况?”我望向那胖子问。
胖子紧锁着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了,我走到哪这电话都缠着我,一到晚上就来,换手机、换卡、换座机都没用,我不带手机,我身边的人也会接到这样的电话,就是一个小孩不停地哭着喊妈妈。”
“该不会是你到处留情,有人给你生的孩子吧?”我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没想到那胖子竟然愣了一下,随后眼神四下飘着,很明显我的话是直击了他的要害。
“你真有这么个孩子?”我继续问。在我身边的王珊、罗威还有胡杨也都好奇地凑过来想听听这胖子的回答。
“其实……是我大学刚毕业那时候,我有个同居的女朋友,然后一不小心她就怀孕了。当时也没经济条件养孩子,所以就去医院打掉了,再后来没多久我跟她就分手了。”胖子回答道。
“继续啊,不会到这就没了吧?”我见胖子不出声了,便接着问。
“是没了,到这就没了,我没有孩子的,不过自从接到这个电话,我就总会胡思乱想,然后我听人说好像是打胎就等于要了孩子的命,所以小孩的鬼魂会回来报仇的。当时我女朋友想要生那孩子的,我死活不同意,最后才打掉的,她也是因为这事跟我分手的。”
“所以你以为这是打掉那孩子的鬼魂?”我问。
“嗯嗯嗯!”胖子连连点头,“我是刚刚看到您那个视频,有打听了一下,都说您挺神的,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找您了,希望您帮我破一破,我实在快要被这电话给折磨疯了。”
“这事恐怕不太好办……”我边摇头边说着,然后也把手机还给了胖子。
胖子有点着急了,“要是钱的话没问题的,我现在经济条件可以的,您说个价,您说个价!”
胖子误会我了,这次我还真就不是故意想要提价,而是对这种事完全没有什么思路。
首先,打掉的孩子会变鬼这事就是不可能的,人是因怨气而化鬼的,刚怀的孩子只是个胚胎,根本没什么怨念可言,自然也不会化鬼。反正我入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刚怀的小孩会化鬼的,我家的祖书上也没有类似的记载。
另外,这胖子周身上下都没有阴气,也不像是被鬼缠身。
最后,电话上虽然是显示不出来电号码,但拨电话的人可能用的是网络电话,或者用了限制号码显示的功能,反正以这个电话为线索,这确实有点难办。
我正想着到底要怎么跟这胖子进行解释,他的电话就又响了。他没有接,而是直接把电话一关,电池一卸,随后又把手机卡拿出来使劲折断了丢在地上,然后便站在原地盯着我看。
我以为他这是在对我进行无声的抗议,我刚要开口说话,我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我赶紧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没有显示,我接起来往耳边一放,电话里只有一片沙沙的杂音,过了一会那小孩的哭声悠悠地出现了,最开始很远,然后慢慢变近,就好像有个小孩马上就要从电话里钻出来似的!
我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面前的胖子。
胖子说:“就是这种情况,我把电话丢了,我周围的人就会开始接这种电话,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警察我也找了,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的求求您了,您帮帮我,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说着,这胖子竟扑通一下往我面前一跪,还要过来抱我的腿。
这一下可热闹了,刚好是下班高峰时间,写字楼周边全是人,这胖子这一闹,所有人都围过来的。
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大胖子演什么肥皂剧,所以我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好好,我帮你,钱的事回头再说,先跟我上楼吧。”
没办法,我只能带这胖子回办公室,至于说好的聚餐,我只能把钱给王珊,让他们三个自行解决。他们三个也算是有良心,不到十五分钟他们就打包了必胜客回来吃,随后的一整晚,我就一直和这胖子在办公室里待着。
胖子估计是终于心里托了底,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特别香,呼噜打得震天响,而我则不断地接着有哭声的骚扰电话,一直到天亮才停。
上午9点半,胖子总算是睡醒了,睡了一夜的好觉,他的气色明显比昨天晚上要好了很多,这也再次证明了我的判断,他确实没有被鬼缠身。
在我的倦意还没有完全袭上来的之前,我也抓紧时间问了下这胖子的基本状况。
胖子叫严俊,在广播电台的一档谈心节目里做主播,用他的话说,那所谓的谈心其实就是在电台里骂人而已。有人因为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打电话来听他的意见,而他则把这些打进电话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就是这么个无聊的节目,但偏偏就非常受欢迎,而且明知会被骂,还就是有人愿意打电话去听他骂,这节目还办得异常红火。
半个月前,最先出现哭声电话的是广播室的导播间,因为电话里始终没有人说话,导播就没把电话转给严俊,而到了下班之后,严俊一开手机,那个哭声电话立刻打了进来,从那之后便一直缠着严俊不放,电台的工作他也不得不暂停了。
知道了这些,我勉强算是有了点思路,既然这电话最初是在电台导播间里出现的,或许再回到那里会有些不同的发现。
于是我跟严俊说,让他回电台里,看看能不能在最近把节目恢复了,等他再开始广播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他到现场去,到时候电话如果再打进导播间,就直接接进节目中。
但我并没有向严俊保证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能有什么收获,不过严俊还是选择相信我,并且立刻回电台去沟通,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下午3点多,严俊的电话把我吵醒了,他说他那边全都安排好了,电台里也发出了通知,今天晚上9点,他的节目恢复正常播出。
晚上8点,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电台,严俊兴高采烈地跑出来接我,并且眉飞色舞地跟我说:“真是怪了,平时的话一到晚上4、5点钟,那电话就会打过来的,今天一直都没来,您这办法还真管用!”
“现在说管用不管用什么的都还早呢,等你的节目播完了再看吧。”我依旧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一是我确实没什么把握,二来我也不想给严胖太大的期望值,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严俊笑哈哈地连连点着头,看样子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看他这么兴奋,我觉得就算再怎么给他泼冷水估计也没用了,所以干脆我也不吱声了,就只管跟着他一起进了播音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导播电话共有有两部,我向他们询问了一下半个月那个神秘电话的事,他们说当时那个电话一来,就把两部电话同时堵住,然后也没人出声,只能听到孩子哭。这种电话是没办法转进去的,所以当时就是工作人员冒充听众救急,给应付过去了。
没多一会,一个电台的领导过来了,而且特意过来跟我寒暄了几句,还说到时候那带哭声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也可以在广播里讲几话,就当时灵异实录。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节目正式开始,严俊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来了段开场白,他这边刚开口,导播间里的两部电话也全都响了起来,而且来电显示为空。
导播把两部电话全都接了起来,里面只有沙沙声,却没有人讲话。
我冲着播音间里的严俊示意了一下,严俊这次也真是神色严峻地冲我点了点头,在做了个深呼吸后他示意导播把电话接进去,而我也轻轻开门进到了播音间里。
“这位听众你好,我是你的好朋友严俊。”严俊对着麦克风说道,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扬声器里传出沙沙的杂音,过了一会小孩子的哭声又出现了。
严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连忙拿过话筒,尽量压低了声音问:“你有什么怨?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就给我一个让我能听懂的提示,总是哭,我也没办法帮忙。”一边说,我也一边冲着严俊使着眼色。
严俊立刻从旁附和说:“对的,今天的这位特邀嘉宾就是本市非常有名气的乐易堂阴阳师,常乐常大师,如果这位听众朋友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出来,我和常大师会帮你的。”
严俊完全按照我们事先定好的台词讲了,而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扬声器中的哭声真就停止了。过了一会,一个极其古怪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好像是人被掐住了脖子后硬挤出来的。
“呃……咯……救……救……女……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