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场的演唱会选在了当地最有名的一间酒吧里进行,晚上刚过六天,已经陆陆续续有歌迷拿着宣传单来到酒吧,习麟就在其中。他为了今天已经做足了准备,他甚至也学着那些歌迷的模样,穿着起了带亮片的夹克,破洞的牛仔裤,还在身上挂上了亮闪闪的锁链。
歌迷成帮结队的涌入酒吧,还没到演唱会开始的时间,整个酒吧几乎已经被歌迷塞满,好在习麟选在了一个靠门口的角落里,在他那个位置甚至看不清舞台,真正来听歌的人绝对不会选择站在他那个位置,所以他也避免了被挤成包子。
避免了受到歌迷的干扰,习麟也将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那些刚刚进入酒吧的人身上,他注意着每个人的脸,注意着他们的眼神。
在邻近7点的时候,他的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染着黄头发、带着耳机的年轻人一边和着音乐打着响指一边走进酒吧,他的瞳孔明显有些放大,显然中枢神经已经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最重要的是他望向身边那些人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冷漠,似乎在他眼里酒吧里只有他自己是人类,而其他人只不过是一群双足动物而已。
人不会对任何动物有所怜悯,习麟确定进来的这个年轻人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怜悯,这个人的脑神经中或许生来便缺少一些东西,同情、仁慈、等等这些阻碍他做残忍事情的东西完全没有,他就是个天生的杀人狂!
习麟没有在门口等其他几个人,他选择跟在那个黄毛身后,就像一个鬼魂。
七点整,五名乐队成员来到了舞蹈上,现场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随着电吉他、架子鼓的轰鸣,整个酒吧都被歌迷的欢呼声淹没了。
黄毛完全嗨起来了,当主唱的那沙哑的嗓音嘶吼起来的时,黄毛也跟着一起在唱,习麟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这黄毛果然是黎明湾乐队的忠实粉丝,他可以唱对每一句歌词。
习麟对音乐并不擅长,他甚至觉得这歌声简直是噪音,但他还是选择忍耐,并等着那黄毛身后观察着是否有其他人出现。
一首歌、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在等待中慢慢过去,可是黄毛始终是一个人在酒吧里狂欢着,这也让习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就在习麟打算转移目光,看一下酒吧里是否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目标时,舞台上的乐队主唱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那主唱脱掉了外套,摘掉了杀马特假发,那个一直用沙哑嗓音唱歌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现场也因为这个变化而沸腾到了顶点,随后这位女主唱也一边嘶吼一边点指向酒吧的中央,她所指的位置正是黄毛所站的地点。
习麟心里一惊,之前曾经被他否定的可能性似乎又要重新拾起了,难道另外几个人都是乐队成员?
可是乐队里有五个人,再加上黄毛就有六个了,这人数不对劲。
习麟感觉头脑稍微有些乱,不过他还是选择沉住气,等待事情进一步的发展。
当时间到了午夜11点时,演唱会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首歌,这是一首慢歌,酒吧里之前那种近乎爆炸的噪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沉浸在主唱的歌声里。
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沙哑、疯狂,而突然变得高亢、绵长,犹如天籁一般,很难想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竟会出自同一个人的嗓子。
这首歌的曲调十分诡异,它让习麟想到了安魂曲,想到的死亡。
习麟注视着主唱的眼睛,那双眼睛透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这一瞬间习麟便确定了,这个主唱女绝对是个杀人不会眨眼的狠角色。
随着音乐声慢慢归零,整场演出到此结束,酒吧里再次变成了人声的海洋,乐队成员从舞台侧面退下去,那黄毛立刻转头往酒吧的出口跑,习麟也悄悄地跟在黄毛身后出去了。
到了外面,黄毛立刻向酒吧后身绕,后面是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习麟将身影隐没在黑暗当中注视着黄毛的一举一动。
黄毛守在酒吧的后门口,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酒吧后门打开了,一个黑色半长发、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推门走了出来,她跑到黄毛跟前伸出两手环住了黄毛的脖子,随后两个人就在后巷里深深的亲吻起来。
一边亲,黄毛一边去拽那女人的穿着的紧身皮裤,似乎准备在后巷里直接进入正题。女人用力拍了一下黄毛的手,然后用力将黄毛推开,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她的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先不着急,我还没到最高点呢,我要那个!”女人含糊地说着。
黄毛心领神会似的笑了笑,然后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定鸭舌帽,还有一块四方巾递给女人道:“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次我带你去个更有趣的地方,他俩已经在那边看场地了。”
女人兴奋地猛点着头,然后再次用力抱着黄毛的脑袋又是一轮暴风骤雨一般的狂吻。
在亲够了之后,女人戴着上了鸭舌帽,也直接将方巾围在了脖子上,接着两个人便牵着手从小巷里跑出来,串过马路后消失在夜色当中。
那些刚从酒吧里出来的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当中,没有人注意到黄毛和变装了的女主唱,他俩就这样避过了所有人的目光穿街跃巷。不过就像那些路人没有注意他俩一样,他俩也没有发现在暗处正有一个如同幽灵一样的家伙在跟着他俩。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徒步前进,所选择的路线也都是些小巷,路上完全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出那黄毛已经事先谋划好了一切。走了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来到了位于市心区的文化广场,广场后面是一条三岔路,中间的路是主干道,两边的路是人行小路,两边都是民居,这个时间段那里并没有多少人经过,甚至路灯都显得有些昏暗。
两个人走到左边那条岔路的路边,另外两个戴鸭舌帽的人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冲着黄毛和女歌手挥了挥手,其中一个鸭舌帽拿出来了烟,四个人就在这里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说笑。
表面上看,这四个人似乎只是在半夜里出来疯玩的年轻人,可是当一个路人经过这条小路时,这四个人的状态突然变了,他们全都停止了一切动作,就那样盯着那名路人看。
那个路人大概30多岁,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被这四个人一盯,他吓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在好不容易稳住平衡之后他立刻拔腿开溜。
四个人并没有追过去,而是指着跑掉的男人哈哈大笑,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是他们所要针对的目标。
这之后又先后有5个路人经过,这三男一女都没有采取行动,这5个路人的年龄大概都在20、30左右,最大的应该也就将将40岁,习麟判断这三男一女似乎并不打算对岁数小的人下手,他们明显在标准那些50多岁的人,而且部分男女。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目标的年龄段对这几个人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
习麟稍稍想了下便得出了结论,这四个人在针对和自己父母年龄相近的人动手。
习麟没有继续等下去了,他低声念了一句冥咒,几只恶鬼从黑暗中探出了头来在他的身后。习麟朝着那三男一女指了一下,其中一只恶鬼立刻朝向那四个人走了过去,而且在走动的过程中,这只恶鬼渐渐变成了一个50多岁、中年发福的男人,他穿上了一套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领带歪扎着,一副喝醉了酒准备回家的样子。
这个中年胖子一出现,一直守在路口的三男一女立刻动了起来,他们将帽子压低,围巾拉到到鼻子,然后快走几步来到中年胖子身边挡住了他的路。
胖子很会演戏,他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尽管这演技略显浮夸,不过这四个已经嗨飞的小年轻根本没有察觉这胖子有什么不对头,他们发出几声冷笑之后,其中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板砖,这一下正好砸在胖子的脑门上,胖子应声倒地。
随后这几个人一拥而上,对胖子一顿拳打脚踢,尤其是那个女歌手,她一边哈哈哈地大笑着,一边用她脚上的高跟鞋猛踩胖子的脸。
突然,她惊叫了一声,因为她的左脚完全陷进了胖子的脸里,原本应该是坚硬的面骨一下子变得好像面团一样柔软,竟然将那女人的左脚完全包裹了进去。女人想把脚抽出来,可是胖子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女人的腿,紧接着它的身体就像一团会流动年糕,在平铺展开之后便蠕动着包向那女人。
周围的三个男人都愣住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胖子一点点将女人完全包裹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件穿在女人身上的“胖子外套”,只露出女人的脸。
“这怎么回事啊?帮我把它弄开,好恶心啊!”女人惊呼着,可是另外三个人全都看傻了眼,没有一个人能做出任何行动。
这时候,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转头朝着文化公园跑去,女人也随之再次惊呼起来:“啊,快来救我,我在自己跑,快来帮我停下来啊!”
显然,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不过这只是开始,随后还有更“刺激”的事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