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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道昆仑 第五章 炒菜夜话

赵上玄看着他有些黝黑的面容,只觉得回到了少年时期。那个时候家里不太富裕,因此老爸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归,家里连个拖拉机都买不起,但却是很严格的要求他每天撞树练拳。

赵上玄没穿越时,家里是农村的,对于很多城里人想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却是烂熟于心。

那时候把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鱼,把黄鳝血用纸涂好当创口贴,夏日里用荷花叶子当帽子戴头上,秋天时荷叶更可以用来煮花生。一般城里人都想像不到,荷叶下面大火熊熊,上面装的水却是沸腾冒泡。

不过印象最深刻的是被老爸要求撞树练功的事情,那时候浑身都是青肿的,只为了早日能撞死那几棵梧桐树。

老妈说过,那三棵树是他爸在他出生那一年种下去的,从五岁开始练习八极拳,有一式贴山靠,需要不断的撞击,因此就种下了那几棵树皮光滑,却坚硬如铁的梧桐树。

因为老爸觉得,不能把祖传的技艺落下了。爷爷那一辈是地主,土改时连带着一家子都被欺负的惨了,父亲就拣起小时候没认真学的八极拳猛练。

他一直都记得老爸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有自己的拳头靠得住。你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双手。”

赵上玄感觉到眼眶一热,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老爸老妈了,顿时觉得有些不舍,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徐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往心里去,只当是他这娇贵孩子想家了——从这点来说,其实也没错。

赵上玄跟他走进厨房去,说:“师公,我帮你炒菜吧。”

徐战从很早就是一个人过,一个人拉扯着徐菲长大成人,因此也不矫情,点头哈哈笑道:“好!就看你能炒出个什么菜式来。”

赵上玄做了油翻青菜,放得油不少,但铲出来时却很小心的把油又留下来了,所以青菜只是炒出那股香味,颜色鲜艳。然后又做了辣子鸡,葱花煎蛋,水晶笋丝。

徐战一直都安静的看着赵上玄一丝不苟的做饭,暗自里点,觉得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才,原本他以为像赵家少爷这种人物,是不可能去下厨做菜的,那些读书人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摆上桌之后,徐菲看着焕然一新的菜式,只觉得食欲大开,不管老爹先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吃下去,脸上笑嘻嘻的。

赵上玄一时间看得呆了,觉得只有这个时候的徐菲才符合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应有的风情。

然后徐菲对他说:“这是我爹,你叫师公就好了。”

赵上玄起身,郑重的行礼:“师公。”

“嗯。”徐战点头,让他坐下吃饭,“以后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这里不比世家大院,处处讲究礼仪。”

看得出来,他们对赵上玄炒的菜很满意,这让他很开心。

接着就是拜师,不过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他们只是简单的敬过一杯茶之后,就算完成了仪式。

回去的路上,赵上玄一直在想着这个世界的茶怎么这么难喝?

徐菲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问:“你在想什么?以后你想回家时可以回去啊,我又没说把你绑在吕梁山。”

赵上玄咂咂嘴,说:“这茶怎么这种味道?感觉怪怪的。”

徐菲呵呵一笑,掩着嘴角道:“是啊,我也感觉怪怪的,喝起来像什么一样,真不知道那些读书人怎么就喝出了那么多门道。”

赵上玄强忍着难受,说:“这茶不是给人喝的啊,刚煮过的,那叫什么,煎茶,放点盐,放点葱,还放姜片,我.靠,这是做菜煮汤还是泡茶喝啊!你刚才放进的是什么?奶油?简直就是受罪啊。偏偏一般人还喝不起,这从什么朝代发明的破玩意啊。”

徐菲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哈哈笑起来:“怎么?你这赵家大少爷居然也喝不惯?这可是你那支商队准备卖给吐蕃、波斯的好东西。”

赵上玄翻个白眼,恨恨的想,幸好老子是穿越的,要不真是那个倒霉蛋,这会儿早被你给挖苦死了。

突然想到一个点子,茶吗,多简单,放铁锅里炒就是了,多炒几次,总能炒出好喝的茶!

连忙问这刚拜的美女师父:“咱这吕梁山都产什么呀?有没茶叶?”

徐菲愣了一下,想了又想,才道:“好像有,但谁会去摘呀,山里的茶跟中原的茶不太一样,叫天茶,叶子要大一点。还有一种荞麦子,炒来之后可以泡水喝,但这个不能算茶。然后产些枣子核桃啊,满山遍野都是,我们冬天的时候就靠这些果子当饭吃呢。如今是夏天,你看远处的大树,那上面都挂满了绿色的果子,到秋天的时候,只有小孩子会去爬树摘下来吃,通常大人们都是等到它自己落下来才提着竹筐去拣的。”

她回过头,看着赵上玄,“干嘛?你想做茶叶啊?”

赵上玄点头,“我实在是喝不惯这种茶,喝一口下去,一股草腥味直冲喉咙,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黄紫贵人们干嘛还把它当成高级饮料来喝。”

徐菲想了想,轻声道:“这个我不管你,练武之余有点小爱好也好淘冶一下情操,免得走火入魔。但是每天我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喔。”

赵上玄连忙道:“那当然,肯定先完成任务再说其它的啦。”

到了家之后,老管家和其他的几个护卫都围上来,问东问西的,赵上玄只好开口安慰道:“你们想回去的我给你们安排,不要急。这群土匪其实也不过是一黑风寨的百姓,不像说书人吹的那种什么山贼盗匪都是三头六臂,全都生得虎背猿腰,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货。”

他坐屋子里,神色平静:“其实大家今天也都见到了,这些土匪只是一群山村里的流民百姓,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就是一群饿晕了脑袋的老百姓,除了几个当家的懂一点武功之外,你看这山里到处都是农田,庄稼明显的长势很差,根本不够吃,所以他们才逼不得已下山抢劫,又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没什么可怕的。”

赵上玄沉默一会儿,对他们讲道:“你们不想呆在这里我知道,我也不想,但是暂时会在这住一段时间,你们到时就慢慢的往回送好了。别担心,他们又不吃人,怕什么。”

好说歹说才把这群人安排好,一个个有了希望也就不再提心吊胆,渐渐的都沉睡过去。

赵上玄走出门,看着月亮,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父母。

房顶上,徐菲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赵上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想父母了吗?”

啊?他神情一变,不过看到房顶上坐着的师父之后,就想爬上去,可是他这具身体还真没那个弹跳能力,试了几次也没上去,只好靠在墙边,吊儿郎当的说:“是啊。你呢?怎么不去睡觉?”

徐菲可能觉得这样说话不方便,于是扬起一阵轻风把他带上去,激动得赵上玄差点大叫出来。

飞檐飞壁啊!

两人在房顶坐下,对着月亮发了一会儿呆,赵上玄轻声道:“我以前觉得整个山寨都是土匪,没想到你们上马为贼,下马就是良民百姓了。”

徐菲没接过话,他只好自已说下去:“这里地处外三关之外,只有黄沙和草原,吕梁山、隆岭山,都只不过几百里地,听寨子里的人说,这些年胡人习惯了来抢劫,几乎是年年南下打草谷,你们未来怎么办呢?”

徐菲沉默了半天,“大家都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所以才变成这样,觉得没了出路,于是就变得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起来。”

赵上玄一直不明白,自给自足还能跑,干嘛还会这么惨?

“那些辽人走了之后,夏秋季居然会有人来收租子,你说奇怪不奇怪?今天是燕国的官员,明天是唐国的军队,没完没了,有些时候就打着招安的名头的把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全部都杀掉,说他们是盗贼,那些官军就成了剿匪,有了人头他们就会升官发财。”

“有人看不惯,叫上一些狠人就去把仇人杀了,然后把皮剥掉挂在雁门关、宁武关外面。”

“啊?”听到剥皮这种残酷的事,赵上玄不禁一惊。

徐菲没理他,继续说道:“最可笑的是,下次还会有人来收租,开导那被落草为寇的草莽,说他们杀掉的其实是假冒的官员,不是唐国的,也不是燕国的,然后我们就没了依靠,因为这些人来收了租却不把我们当人看,辽人南下,他们就把关门一闭,对关外人的死活不管不顾。这些年就一直这样过去了,大家也都变得麻木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遇上小股的官兵也好、行商也好,只要吃得下,交费都不给过,杀人抢劫才痛快。”

赵上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徐菲只自顾自的说道:“我娘就是这样被杀的,爹爹虽然懂些武艺,但匹夫之勇要之何用?总也救不了天下。所以我就从那时拼命的跟着爹爹练功,想着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

她转过身,轻声道:“你被我带上山,不知道恨不恨我,但说起来我是救了你一命的。以后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把我爹带到关内安度晚年。到他终老,我对你的救命与授业之恩你就报完了。”

赵上玄握紧双手,觉得胸口有股怒气挡着,想要仰天长啸,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让我保护你吧!”这句话在他嘴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到夜深人静时,他才惊觉,他需要实力!

必须要变强!

赵上玄,从这一刻起,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