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魅已端着药碗来到了红袖的床前。红袖已经睡着了,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脸有些潮红,似是做了噩梦一般时不时的发出呓语。魅想转身将药碗放下,可刚欲转身,袖子便被红袖扯住,力道过大,险些将药撒了出去,魅有些无奈,恼怒的看她一脸,可见到红袖紧皱的眉头后,怒气便烟消云散了:瑾儿…你真像我的瑾儿,是你吗?想着,手情不自禁地抚向那美丽的脸蛋,轻轻地抚着她的眉头,欲将它抚平。
“瑾儿,别怕,玉哥哥在呢。”
红袖有些不安,睫毛微颤,眉头拧得更紧。
“瑾儿,你先松手,玉哥哥将药碗放下可好?”
轻轻的询问似是安慰般,红袖的手被魅轻拉下放在床侧,魅立了片刻便转身去放药了。
红袖醒来,便见着一副很诡异的场景。魅的头轻轻地靠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头发很黑很顺,被一个蓝色绸缎束起,浓密的眉毛微扬,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桃花眼轻轻的闭着,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看着,看着,红袖有些片刻的失神。魅的几缕碎发抚在红袖的手腕,酥酥的,麻麻的。那种感觉难耐极了,红袖没忍住,稍稍动了动,便惊醒了浅眠中的魅。
魅睁开惺忪的双眼,盯着红袖,目光涣散,那其中含着迷茫与还有莫名的宠爱。可瞬间后,恢复了清冷。
“该喝药了。”魅缓缓地走向身后的药碗。
魅见红袖睡着,便把药端回药炉温着,想着快醒了,便将它端了来,结果不一会,自己也睡着了。魅将药碗递到唇边,轻轻碰了碰:还好,是温的。
“不是才喝了吗?”红袖听到要喝药,眼皮立时跳了跳。
“我有说,才喝了药现在就不能喝了吗?”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细看,你会发现他的脸色比开始时更苍白了些。
“即便是试药,也不可激进。”红袖此时已无法冷静了,闻道那药味自己已欲作呕,不知为何,面前这药比开始喝的更难闻。
魅听着此话突地笑了,这是红袖第一次看到这冷面君笑,有些呆愣。
“没想到,红楼杀手三煞花之一红袖居然怕喝药,为了避免喝药,竟找这种借口,哈哈…”魅笑的很爽朗。
红袖一听此话,瞬时脸红的像要滴出血了一般,却假装镇定:“你让那个小离来看我喝吧。”
“起来,喝了它。”魅不置可否。
红袖不动,只看着他。
魅叹了一声气,不再看她,单手将她扶起靠在床沿,将药碗凑到了她的唇边。那药味一近,红袖便开始干呕,眼泪都呕了出来。那梨花带雨的摸样,任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可魅不一样,他伸手点住红袖的穴道,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环过她颈项将她的泪眼蒙住,一只手给她灌药,中途没有片刻停顿,直到药全部喝完,魅才解了她的穴道。喝完药后,红袖难受的紧,侧头趴在床侧,不住的咳,似要咳出血一般,呼吸也变得难受起来。不一会,她觉着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她,慢慢的有了能够呼吸的感觉。可一想到罪魁祸首正是那双手的主人,便伸手拨开了他,面露厌恶之色。
“药也喝完了,还有事?”红袖急急地想赶走魅,下床去喝水解苦。
魅看着红袖的眼神瞟向桌上的茶盏,也不动声色,就直直的看着她,红袖没法子,只能静静的咬舌忍住苦味。
“很苦嘛?很难喝嘛?”魅悠悠的发出了声。
真是个怪物,这药怎么可能不苦,闻着就能感觉的到。红袖心里暗暗骂着,嘴上却一句话也没说,倒头睡下了。
过了一会,红袖听见了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感惊奇,身子就被一双大手扳了过来,然后魅温润干燥的唇便贴上了自己的。红袖睁大了眼,竟忘了反抗,待想起时,双手已被抬高举过头顶,红袖想踢开他,可是魅的双膝压住自己的腿,挣扎便是徒劳的了。渐渐地,红袖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了熟悉的甜酸味,那味道舒服极了,恰好能压住嘴里的腥苦,便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魅温柔的吮着红袖的唇瓣,舌头将梅子送入红袖口中,然后再将红袖嘴里的苦味吸出吞回自己的口中:原来混着自己血的药真的很难喝。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苦了,魅才稍稍离了红袖一寸远。红袖的脸微红,如上了胭脂般为自己的娇颜添了一抹妩媚。由于梅子的缘故,红袖并没发现,她刚刚有些主动地吮着魅灵活的舌头,现在想起时,有些羞怒,随即挣扎起来,却不能撼动魅半分。
“想不到,红楼杀手在这方面也格外主动呢。”魅笑了笑,俯身靠近红袖,唇轻轻地擦着红袖微红的耳廓轻语。
红袖自知理亏,只得闭上眼睛不语,可微颤的睫毛却出卖了自己此刻的紧张,从没有一个男子和自己靠的如此之近,更别说亲吻了。
过了片刻,魅放开了红袖。红袖一得到自由,便立刻侧过身,往床里侧挪去。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直接躺了下来。红袖感觉到身后有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如同进了一个火炉一般,呼吸都要不畅起来,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没了,侧身悄悄看了看:魅的身子对着自己,似乎已经睡着了,闪着冷冽的眸子闭着,如婴孩一般静静的躺着,没有防备也没有了狠厉,苍白的面容为他添了一抹温和,真是个怪人。红袖看了一会,觉得累极了,也侧过身睡了。
红袖刚侧过身,魅便睁开了双眸,不过,眸子温和,腻满了宠爱和关心。
“玉哥哥,你告诉娘亲,我不要喝药。”小谨撅着一张小嘴不断扭动着身子。
“可是,小谨病了,不喝药怎么会好?”南宫玉轻捏了捏小谨的脸蛋。
“不要嘛,我就是不要喝。”小谨说完眼角泛起了湿润。
“小谨,你听话,这药虽苦,可这梅子可甜了,吃了它,你就不会觉得苦了。”玉说完,奇迹般的掏出一个白色纸包,将其摊开放在小谨手上。
“真的嘛?玉哥哥不骗人?”小谨犹疑地看着纸包里的梅子。
结果,在南宫玉半骗半哄之下,小谨总算喝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