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身着红色华服的男子轻轻地抚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颊,“可是又做了噩梦,怎的将眉头皱的如此之紧。”
女子似是有了感应,眉头皱的更紧。
男子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女子,忽然将手缓缓地移到了女子的脖颈处,渐渐地收紧了手指。女子惊骇,忽的张开了双眼。
“主子,你怎么…”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对我…”男子如陷入魔咒般,看着女子的眼睛毫无意识地喃喃着,渐渐地也加大了力道。
“主子,你…”女子将手放在男子手上,意图将其拉开,可男女力量悬殊,半晌,无果。渐渐地,红袖觉着呼吸不畅,脸色逐渐由白转红,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手却慢慢地伸向被褥,忽的银光一闪,直逼息风的动脉。
男子蓦地松开卡住女子脖颈的一只手,快速的抓住了女子的手臂,将其压制住,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袖儿,你在干嘛…”息风凤眼一挑,邪魅的看着红袖。
“属下知错,可实在迫不得已…”女子立刻拍开男子钳住自己的手,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算了,你猜这次我为何而来。”男子垂下眼眸,望着被红袖拍下来的手不动声色道。
红袖面色虽未改变,心中却是一惊,难不成他知道那个男子的事了?
“属下不知”红袖低头低低地说道。
“袖儿,你怎会不知”息风将弯曲的食指移向女子的下颔,“算算时日,快月中了吧,你怎的连药也忘了向我要。”
“属下走的匆忙,一时忘了,不过身上应该还有备用药丸。”女子暗中松了口气,原来是此事。
息风瞧了红袖半晌,慢慢地转身站了起来,将一个卷轴放在了桌上。
“这便是你要杀的人,早点完成,早日回来。”
“好”
红袖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慢慢地移到桌前,将其打开。瞬间,只见女子的瞳孔蓦地放大,渐渐地变为平静,最后毫无波澜。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画纸移向蜡烛,渐渐地,纸张随着蜡烛的跳跃慢慢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漓国—皇宫溢香殿
贵妃榻上,一女子斜躺着,身着轻丝白衫,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一颦一笑,笑比褒姒,眉如远黛,唇色朱樱一点,纤纤玉手,手可生花,女子眼微微闭着,看不出实际年龄,享受着身后宫人的按摩。此人乃舒贵妃。不多时,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娘娘,公子来了。”
“进来”女子挥退了身边的宮婢,朝门口处望了望,闭上了双眼。
身着红色华服的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站立在榻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闭目休息的女子。
“风儿,既然来了,为何不说话。”那双和息风一模一样的凤目缓缓地睁开看向了男子。
此男子正是红楼主人息风。
“娘娘找我前来,何事?”息风看也不看女子,眉眼一挑,平静地开口。
女子有些生气,脸微微变红,纤手一抬将息风拉坐在榻边“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
“那母亲觉得我该如何对你?”息风突然抬眼静静地看着女子,毫无焦点,确是十分渗人。
女子眼神有些躲闪,随后叹了口气“我这么做,对你是有些狠,可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不久后,我们一家人就会团聚了。”
“娘娘说的是,所以也不必解释,我知道,若没有什么事,我便走了。”息风并不为女子的愧疚所动,抽出女子拉着的手臂,起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女子看着息风的背影,眼眶有些发红,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眼波一转,魅意横生,嘴角含笑:“亲王,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团聚了。”
息风走出门外,握着的拳头才缓缓地松开,脑中浮现着以往的场景:从小,他便被舒贵妃养在外面,唯一接触的便是武功和母亲眼神中的狠意,他不曾得到过正常母亲的爱,她经常叫人鞭打他,鞭打完后又似十分后悔般快步走到自己身前,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伤痕,脸颊。“风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是为了锻炼你,为了我们将来一家人团聚。”这个所谓娘亲的人二十年就是这样对他的,不曾问过他愿不愿意,也不曾告诉他要团聚的人是谁,他只得默默地练着武功成为红楼之主。
漓国皇宫—御书房内
两个男子一站一坐,坐着的男子约莫四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正是漓国皇上李适。站着的男子乃漓国太子李炎,身着金黄色蟒袍,年方十八左右,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身后,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细看眼角,和息风有着惊人的相似。
皇上李适翻阅着奏折,看似认真,其实已停留在此页很久没动静了。
“父皇,可是想念母妃了?”李炎担忧地看着皇上,给他递上茶杯。
“是有些。”李适微微地叹了口气,接过茶杯饮了一口,将奏折一合:“剩下的交给你了。”
“可是,父皇…”李炎苦恼地看了一眼奏折。
“你迟早要看的”说罢,李适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迈步走了出去。
李炎欲哭无泪地看着桌上如山般的奏折,无奈地摇了摇,没办法,只得看了。
说也奇怪,李炎是溢香殿舒贵妃所出,皇后也生有一子,可皇上李适在舒贵妃诞下李炎后,即刻便立他为太子,不顾众臣反对,不顾皇后埋怨。值得欣慰的是,李炎样貌出众,品行端正,文武双全,倒也像个太子的样子。本来还有许多大臣的不满,渐渐地,这事便也平息了。不过这也体现了皇上对舒贵妃的爱,可是他却未立她为皇后,只是封了贵妃,众人虽说疑惑,可也只得在心里,皇家私事,岂是平凡之人可猜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