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慢慢占据了魅的思维,魅看着红袖的背影:你们都怕吃药,都喜欢那梅子的味道,你,就是我的瑾儿吧,相貌也如此的相似...不一会,似是困倦了,魅也睡着了。
夜很静,偶尔听的几声莺鸣,月光从窗外流了进来,照到床上的人儿。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中间虽隔了一尺远,看起来确是那么的契合。
当月光更加柔和时,紫衣女子却有了异样。她开始轻微的颤抖,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呻 吟,随后,整个身子开始泛红。呻 吟声吵醒了魅,魅立刻伸手抱住了她,抬手触摸她的额头,烫,如同火烧一般,魅惊道:“还有两天月圆,蛊虫提前行动了么,我还小瞧了这蛊。”
魅将女子紧紧抱入怀中,不停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瑾儿,好点了吗?”
红袖似是听得见魅的声音,只是摇头,牙齿紧咬着嘴唇,浑身颤抖着。红袖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可是此刻极喜欢身边那人的靠近,似是靠近一些,就更舒服些。
魅也感觉到了,将红袖搂的更紧:看来这蛊虫接受了自己的滋养。不多久,红袖的脸色开始泛白,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双手只死死地抓住魅的袖子,低呼“药,给我药。”
魅见此,犹疑了一阵,从怀中抽出银针,将手腕划破,抵在红袖唇上。在唇手相碰的那一刻,似是出于本能,红袖吸住了魅的伤处,开始贪婪的吸吮魅的血液。魅任她吸着,一只手轻拍着女子的背,在她耳旁低语安慰着,不知过了多久,红袖像是吸足了,速度缓了下来。魅欲将手挪开,女子似是不满足,有些不愿意。
“忍忍罢,不然明晚可没那么多血喂你了。”魅低低地笑着,抚了抚女子如瀑的长发。
魅点住女子的昏睡穴,将她的嘴角的血渍搽尽,替她盖好被子,便起身下床离开了。
红袖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嘴里还有着恶心的味道,好像不仅仅是药味,还有着腥味。“自己昨天发病了?还没到十五啊”红袖锤了锤头回忆着,依稀觉得那心绞疼还在持续着,可是,药在红楼,她怎么躲过这个劫的?也罢,没事便好。她立刻起来梳洗,希望冲淡嘴里的味道。这几日,魅医似乎看自己没有别的动作,并没有像开始时点软骨蜡烛,以致于连床都下不了,现在可以出房间散散步了。不过,衣物什么的总会有人送洗,真是个怪人。
红袖在院子里,慢慢地踱着步,踩着一地散落的樱花:没想到这人这么怪,却喜欢如此美丽的花。红袖在树下停下了,抬头望着花儿,觉得甚是亲切,好像曾经就见过,可是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呢?红袖思索着。阳光从树缝照下,映在红袖精美的脸庞,惊艳了时光。远处,魅刚从房间出来,便看见了这一幕,触动了自己的记忆。
“玉哥哥,这是什么花呀,真漂亮。”小谨扑簌扑簌地眨着睫毛问着。
“这是一种代表幸福的花儿,当然美。”南宫玉摸了摸小谨的头。
“小谨现在就很幸福,那小谨也美嘛?”小谨立刻娇笑着问。
南宫玉笑着,点了点女孩的鼻尖:“你个小丫头,点都不知道矜持。”
“那玉哥哥幸福吗?”小谨笑了笑,转过头定定地望着樱花树,又转过头一脸期盼地望着南宫玉。
魅已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了,但他知道那时的他认为有了她便是幸福的。魅看了会,觉得有些累,便苍白着脸转身回房休息了。
午饭后,又到了喝药的时间,不过,这次是小离送来的,红袖也不扭捏,忍受着喝完了药,也吃完了送来的梅子。直到第二天,红袖也没见着那个怪异的魅医的身影,不过清晨醒来时总会觉着自己的嘴里有着莫名的腥甜味。
“今天便是月圆之夜了。”红袖隐隐有些担忧,不知如何应对,可是又逃不出去,虽然魅医没有点软骨蜡烛,但是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总是绵软无力。该如何是好呢?就这样,红袖在焦急中等来了夜晚。
眼看时间快到了,红袖将自己捆绑在床上,为了防止自己因剧痛呻 吟出声,还塞了一块布在自己的嘴里。就算痛死也不让别人发现,红袖在心里想着。不一会,疼痛果然开始了,先是胃疼,然后一直向上延伸,慢慢地痛到了心里,心隐隐抽着,难受极了,红袖全身颤抖,脚趾头都痛得痉挛起来,在意识快要模糊时,她似乎看到了魅医一脸焦急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魅的脸色已苍白的几欲透明,仿佛就要消失般,他扯掉红袖口中的布,将她松绑靠在自己的怀中,立刻割开手臂将其放在女子唇旁,红袖如以往般尽情吮吸了起来。如果,红袖现在还清醒着,她断不会相信自己居然在贪婪地吸吮着人血。
红袖吮吸的速度缓下来后,魅轻叹了一声,伸手劈在女子颈侧,女子头一歪,昏睡了过去。魅轻轻地抚着红袖的头发:你果然变了,以前的小谨断不会这般坚强的。以前的你不会将自己捆起来,不会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痛,你这五年到底是过得怎样的生活?你为何会忘了我,为何会忘了你的玉哥哥?你,快要走了,是罢?魅叹息着抚着红袖的眼梢眉角,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
小憩了会,魅便起身站了起来。刚站定,魅头昏的厉害,只觉得天昏地转,跌回了床沿。
“看来这几天费神了,血气消耗不少啊。”魅抚着自己的额角叹了叹气。
又休息了会,魅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这十几步路犹如一个世纪般,耗完了魅所有的力气。魅靠着门框喘息着,眼前不断有白光闪着,休息足后,欲走,刚抬步,自己便倒了下去,魅在昏迷前似乎看见了小离一脸焦急的奔跑过来,此后,意识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