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胜利酒馆，还是那个角落里的座位，宋二来了，神情似乎比较疲惫。

“查到了没。”我开门见山地说。

“老总放心，我已经查到了老李帮忙的那个教授的住处了。”宋二说，“就在复兴路38号。”

“复兴路38号？”我沉吟道，“复兴路。唔，那儿是大型住宅区。看来这个老李帮忙的教授家中颇有资财呢。”

“老总，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宋二殷勤地说。

“哦，不用了，你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现在你只要给我守口如瓶就行。”我把大衣内袋里的信封拿出来放到他面前，“这是五千。你现在想喝酒的话就在这儿喝，对酒馆老板说记在我帐上。我现在要回局里了。”

“哦，那您走好！”他起身对我不停的点头哈腰。

我立刻回到警局，把相关情况跟赵鑫说了。赵鑫立刻要求技术人员检查复兴路38号的户主相关情况。经过调查，住在复兴路38号的是原炎黄人民大学的生物教授佟周女士。近几年她已经基本处于离休状态，最多就是到高中里面客串一下生物老师，带领学生解剖畸体。正如她教的课一样，此人主要的研究领域便是畸体的研究，大约是她比较专注于学术，于是性格比较孤僻，至今未婚配，没有子嗣。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尽管目前可能的嫌疑就只有她。”赵鑫说，“毕竟人家也是拿着国家津贴的大学老学究，如果出现了差错，到时候也不好处理。”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旁敲侧击一下，在她家中找到可疑的线索。”我说，“至少要先确定一下，那个老李是否已经失踪了。”

“也对。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会让你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到她家‘做客’。”

没过多久，赵鑫果然为我安排好了到复兴路38号查访的事宜。他找了炎黄人民大学中佟周作为导师曾经带过的学生，让他带着我来拜访她。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身份便不再是维和警队的刑警，而是这个学生的同事了。

我们第二天便出发了，佟周的这个学生叫李戟，跟着佟周念完生物学博士后，现在是炎黄人民大学的督学部部长。督学部是我国高等院校里的一个重要部门，用于监督学生的学习以及思想情况。

胜利革命之前的高等学府由于片面追求所谓的“学术自由”，于是乎培养出了一批阻碍国家发展，与我国广大人民群众为敌的公知分子。林将军在掌权之后为了杜绝将来学校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于是乎要求所有大学都成立了督学部。督学部会定期检查学生的思想状况，对于某些离经叛道者，将会进行耐心的教育，当然对于某些顽固分子，也会直接移交到我们警局或者锄奸局来进行处理。

我和李戟先照了面。他是一个身材和邢宇宙少将一样肥胖的“中年男子”——这是我的第一印象，后来和他交谈后我才知道，他和我岁数一样，都是二十多岁，只是督学部需要像他一样样貌老成的年轻人，才能震慑住一些不听话的学生。

他表示很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就算是我的恩师，如果政府认为她有危害国家的嫌疑，那我一定会配合相关部门的。”他说。今天我穿的衣服和他一样，都是比较休闲的装束，这也是为了配合这次查访，放松被查访人的警惕。这身衣服是慕容淑陪我去买的，一早出门的时候她还特意在上面喷了一点男士香水。

我坐着李戟开的汽车，向复兴路38号过去。路上我问他：“你跟着佟周读书的时候，有没有发觉过她的一些异常？”

“这倒没有。导师一心扑在实验上，她似乎对变异畸体有着比其他人浓厚得多的兴趣。”他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

“那她研究出什么成果了没？”

“这样啊。”我微微点头。如果说亚裔人也可以变异成畸体这也算某种实验得出的东西，大约这个就可以符合她的要求了。看来这个佟周确实有问题。

“肯定是有研究出一些东西的，但是都是些不痛不痒，属于发表在核心期刊上混职称的成果。”李戟说，“导师她不满足于这种成果。如果按照她的标准，那么这些年其实她一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实验成果。”

不一会儿，车子便到了复兴路38号。那是一幢很大的别墅，一般而言享有国家津贴的科研人员都可以拥有类似这样的大房子，这个是先代伟人开始就有的对知识分子的福利，当然，不包括叛国公知。

“到了。”李戟停好车，对我说。于是我们一块儿下了车。

大门紧闭着，门上有通讯用的电话。李戟拿起听筒，道：“喂，请问佟女士在家吗？”

“我是他的助手，你是哪位。”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疲惫的男声。

“哦，我是她的学生，今天和朋友一起来拜访她。麻烦您跟佟女士说一声好吗？”

“好吧，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和线人宋二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穿着实验室用的白大褂，头发和胡子都比较杂乱。尤其是他的眼神，就像没睡醒一样的木然。

“您好，您就是佟女士的助手吧。”李戟道，“我是佟女士当博导期间的学生，我叫李戟。这位是东方先生，我的朋友，今天我们俩要来拜访一下我的导师。”

“我是她最近请的助手老李。”男人的声音仿佛像一个机器人。等等，他是老李？这么说，他的确是在这儿帮忙，而不是失踪了？

我决定等见到了佟周女士后，再进一步地调查。

“请跟我来。”老李领着我们向别墅内的会客室走去。背后的大门自动关上了。佟周女士的家中布置地比较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看来她除了对自己的科研，对其他事情大约都不是特别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