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奔再往前走了几步。啊!宝刀!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果真是他的刀。他有些欣喜若狂,这刀原来在这啊!
宝刀被镇海东下面众兄弟玩腻一番后,正被光头男拿着。光头男手持着刀,目光却注视着藏飞龙跟西门震雪。“打得好!打得好!往死里打!”光头不停地狂笑。
笑声中,西门震雪被藏飞龙一脚给踢翻了。西门震雪躺在地上,狂喘着粗气,很艰难的咳嗽了两声。他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之凄惨。他本是来抢北京路这条街上的场子的,没想到场子没抢到,反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他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倒地还不足三十秒的时间,围观的人群中竟冲出来四个打手,持着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不禁有些失望,这难道是藏飞龙下的命令?藏飞龙有这么狠么?
就在西门震雪犹豫之际,一个人从人群中缓缓而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给他让路。藏飞龙面露肃容,向着来人称道:“大哥”
“啊哈哈!一代风流人物,从南宁一路杀过来,打遍上海无敌手!抢走长龙,骄凤,地蛇,山虎四大帮派几十个场子的风流人物西门震雪。如今也成了我们龙星的阶下囚!哈哈!”
西门震雪望着此人,竟低惭着咽喉,道:“是你?镇海东!”
镇海东面色干瘦,面部轮廓凹凸,神情呆滞,一双厉眼却炯炯有神,在昏暗街灯的照耀下,这双慧眼闪闪发光,就犹如荒地上的一颗黑白相间的璀璨宝石。镇海东的个头并不大,身着唐装,整个人一眼望去貌似一根枯木,他口角叼着一根烟管,管头烟雾缭起,就似枯木着了火似的。
“没错!就是我!没想到吧?”镇海东用右手拿出烟管,声音很洪亮地道。
西门震雪道:“你想怎么样?”
镇海东道:“西门震雪,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拿着刀到我的地盘来干什么?抢场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见西门震雪没作声,镇海东又是道:“你也太小看我们龙星的人了吧?就敢一个人来抢场子?“
西门震雪呸道:”我操你大爷!有种就不要搞来一个红色女魔背后偷袭我,我一个人指定能拿下这场子!“
镇海东呵呵一笑,道:”尝到厉害了吧?”
西门震雪道:“叫你手下把刀拿开!这样架着我的脖子,难道就不怕走火了?”
镇海东道:“西门震雪不亏为西门震雪啊!都成了阶下囚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西门震雪道:“阶下囚?你们敢动我?赶快放了我!不然我手下那帮人肯定饶不了你的!”
镇海东道:“放你?行呀!小弟现在手头紧,把你在浦东的一百多家酒店,娱乐城,赌博场分一半给我怎么样?”
西门震雪道:“你敢勒索我?”
镇海东道:“西门震雪,本来我想跟你比一比,但是你连我的徒弟都打不过,还怎么跟我打,你现在输了就得认,分我几家酒店怎么了?总比你的命值钱吧?”
西门震雪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这镇海东给活埋了。
汤奔再往前走了几步,那果真是他的刀。见了刀,他就像见了久违的情人,禁不住泪流满面。那光头男见这西门震雪都快成了刀下鬼,又笑了两声:“嘿嘿!嘿嘿!我以为西门震雪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搞了半天就这点能耐?嘿嘿!”
光头男觉得嘲讽这么两句还不过瘾,他便又走到西门震雪跟前,道:”西门儿!这下知道龙星的厉害了吧?现在你和你的刀都在我们手上了,哈哈!你服不服?”
转而,光头男把刀呈给镇海东,道:“大哥,这是藏哥从他手上夺来的刀,是个好宝贝!”
镇海东接过刀,看了看,道:“果真是好玩意,哈哈!”
旋即,镇海东又把刀伸到西门震雪眼前,道:“西门震雪,要不要尝尝你自己的刀的滋味?啊哈哈!”
藏飞龙却连忙向镇海东说道:“大哥,还不能杀他,像西门震雪这么个人物,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我们最好把他交给大哥,由大哥来处置他,你说对不对?”
镇海东犹豫一阵后,道:“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刚才杀了我们两个弟兄,那两个小兄弟刚进我们龙星没几天就被他给杀了,真是可惜啊!按照我们龙星的规矩,杀我人者,我必杀之,不管是谁。”
藏飞龙道:“杀了他又能怎样?他手上的场子才值钱!”
“恩,恩!”镇海东点了点头。
汤奔见镇海东伸出了自己的宝刀,就犹如见到了自己深爱的女人的身体,只可惜被别人玩弄于掌中,实在是太惭愧了。他忽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去八成的功力,猛地掷了出去。飞石既出,恰似李寻欢扔出去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狠狠地砸在了镇海东握刀的手上。
“哎呀!”镇海东的手一阵巨痛,“哎呀!哎呀!”,他又叫了两声,叫声中,这刀早已落在了镇海东的胯下,镇海东用另一只手捂住这只伤手,又”哎呀“个不停。
汤奔冲上前,一跃而起,扫了个连环腿,把镇海东扫出数米远。汤奔立马拾起地上的宝刀,道:“刀啊刀,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围观的牲口们都大吃一惊,以为是西门震雪的帮手来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迎战。就连挟持西门震雪的四个侩子手也把刀转向了汤奔。藏飞龙连忙跑过去扶住镇海东。
西门震雪见来者是汤奔,连忙漏出满脸的微笑,道:“兄弟,你终于来了啊!”
众牲口听西门震雪称来者为兄弟,更加坚信他就是西门震雪的帮手。
汤奔根本就没有理会西门震雪,他只是一个劲地道:“我的刀,刀啊,我想你啊,这些时日你都去了哪里?为何置我于不顾啊?”
大家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汤奔。
藏飞龙也把目光移到这小子身上,道:“小子?你今晚也来参加比武吗?敢与我比试比试么?”
西门震雪见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汤奔身上,连忙深吸几口气,吹出一个口哨。哨声中,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马嘶声。嗒嗒踏踏的马蹄声中,一匹白马呼哧呼哧地由远及近。白马冲到西门震雪跟前便停住了,进而仰天深深地啸傲了一声。
西门震雪连忙蹬上马。
“汤弟,快上来,跟我一起走!”西门震雪把手伸给汤奔,急道。
汤奔依然在玩抚着自己的宝刀。他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醉了,跟马彬闹情绪,喝了那么多的酒。也许是他好久都没有见到自己心爱的宝刀。他并没有注意到西门震雪。
“快上来呀!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西门震雪又向汤奔大声地道。
汤奔这一下好算是回了神,正要接住西门震雪伸过来的手,不料那镇海东一脚踢了去。
镇海东命令道:”都给我上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镇海东的手下都齐刷刷地向汤奔跟西门冲了来。
”驾!驾!驾!“西门震雪骑着马勇猛地从人群中冲了出去。镇海东的一部分狗腿子相应地转过身,向着马跑的方向跟去。而躲在暗处的红色女郎也无计可施。
西门震雪大着声音向汤奔道:“兄弟!谢谢你今晚救了我!我会回来救你的!”
白马一跃而驰,越过好几辆轿车,好几个敌人,好几道栅栏,终于冲出了北京路。西门震雪终于逃过了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