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维度,我们困在其中。
李晴,住在北京一间合租房内。一间厕所大小的屋子,上下铺隔开,两个世界,上铺是一个叫作张羽的男人,下铺是李晴的闺房。
房租婆是这个小区有名的葛朗台,所以房租要的死贵。幸好内心还有母性的呼唤声,见到初来乍到的李晴,她的房租低到她的底线。
李晴第一次上厕所,才知道厕所在离小区很远的一个小茅屋里,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天黑,心烦。她不得不傲娇,让上铺的兄弟陪他过去。
张羽放下手中的一本关于历史的书本,有点疑惑的看着李晴说:“我昨天就在房租婆楼下的栅栏那解决的,要不你去凑合凑合?”
李晴一脸嫌弃貌相:“怪不得房租婆今早骂娘,原来是你这小子随处使用排尿系统,搞的糗事,害的我早上被骂,弄的我脸红耳赤的!”
张羽挠挠头,有点害羞的说:“对不起,姐姐,主要是我嫌远,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了,昨晚那阴风吹的怪慎人的。”
李晴眼睛里有一点恐惧闪过:“呸呸!别说什么慎人!快陪我去厕所!我是你姐,大学都已经毕业了的小毛孩还怕什么!没见过鬼吗?”
张羽被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逗乐了:“姐,我还真没见过。”
“行了,别贫了。”
六月十八日,晚上十点四十。
李晴和张羽随便收拾收拾就上路了,记得房租婆说过,要拿上手电筒,出小区的路不好走,地都坑坑洼洼的。
张羽拿着手电筒和李晴并肩走的,李晴问其学业如何,才知道张羽这小子其实是个理工男,酷爱历史、悬疑等文学,所以成天在租屋里拿着读。刚开始李晴一直以为张羽是个文艺小青年,现在一想张羽也挺厉害的,又上大学又看文章的,对于她高中毕业就到社会上混的来说,还真怪羡慕的。
张羽平时一直在学校待着,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太吵,更要命的是他们经常打击张羽,说一个理工男看那东西什么实际的价值都没有,还不如和他们一样,趁着大好年华去学校里泡泡妞,看看电影。
最终张羽并没有妥协,虽然最后被迫搬到了外面,还假装自己受不了宿舍的气味,给父母要了些钱,但是这笔资金大多都买成了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著作,最后只好四处打探价格便宜点的租房消息,被迫搬到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来。
但因祸得福,铺下的姑娘在他最无聊、最百无聊赖的时候搬来了,长得还有几分当代美女的样子,身材姣好,可惜就可惜在自己这理工男邋遢的样子,还有那对于女生的羞涩。即便这样,张羽每次和李晴说话,都还是小心谨慎的,尽量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哪怕是李晴比自己大那么几岁。母亲说过,找对象,女大抱金砖,更何况李晴这水灵灵的模样,初见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十七八的小姑娘呢。
“喂!我说你笑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你拿个手电筒冲自己脸上照,还在那里傻笑,难不成想吓死本姑娘吗?”李晴有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的张羽。
张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差点把自己逗哭。他看了一眼对其非常无语的李晴,脸颊稍微有些发烫。
“好了!到了,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着,别走,时不时用手电照下茅屋的门让我知道你在门口。”
“嗯”张羽轻声地说。
北京的天气不管是什么时节都是湿热的,那种进入桑拿久久不能起身的感觉,不管是下雨还是刮风,温度总是使你感觉到闷热无比。张羽百无聊赖地在茅屋旁踱步,时不时能听见李晴在茅屋内的那声“不许偷看!”的可爱语言,张羽感觉自己好像爱上李晴了,连她说话的语气他都恨不得抱在怀里,扯开外套,在城里一家宾馆里共度良宵。他额头上的汗珠渐多,夜晚的温度竟然也是如此的毒辣,他拿手擦了擦汗,就一刹那时间,他的手定格在这个位置,因为他看到茅屋闪了一道绿光,随着李晴的尖叫声,他知道,出事情了。
他急忙推开茅屋的草门,那野草摩擦的声音征兆着不安和不怠,他急忙按下手电朝里面照去,但是有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手电没电了。
此刻,他感觉到冷了,只是不是那种自然带来的冷感,而是那种阴森森的冷,他猜想此时若转身必然会见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所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希望背后并没有他想的那样。
这厕所里怎么会有干净的东西,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所谓的超自然的东西,但是他意识到李晴人间蒸发了。
他转过头去,并没有什么人在旁边。
他有点担心,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这么消失了,即便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屁大本事的理工男,他有点不放心,又茅屋里四处看了看。
突然,他听见草门摩擦的声音,有别于木头或者合金的门,那种声音本身就夹杂着野草的呐喊和死亡的哀怨。
“小坏蛋! 大晚上的要偷看老娘上厕所?!”
张羽一看,原来是房租婆。
这虚汗流的都可以装在矿泉水瓶子里掺假酒了,他有点无奈地看着包租婆惊讶的表情,他急忙从包租婆那臃肿的身体旁挤了过去。
“这是女厕所吧,这小子今天咋了?”包租婆饶有兴致地打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孩。
“他房租貌似交过了,我看来要躲着这小子,这小子看来是对我有意思。”包租婆自言自语地蹲在茅坑上,伴着愉悦和自恋,呻吟了一声。
张羽很快就回到了小区,他把刚才的剧情大概串了一下,自己陪李晴去上厕所,在她进去不到五分钟的样子,有一道光闪了出来,然后他听到李晴的尖叫声,他便冲了进去,然后出来就遇见房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