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呼啸而过,打在人脸上不是一般的痛。
张良手提着强光手电和瞎子在大雪皑皑中穿过。周围很少有车辆穿梭,整个街道上只有张良和瞎子,二人前行的速度很慢,张良心事重重,但是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必须要赶紧赶到八白山,他希望瞎子知道路线。
二人擦了擦护目镜上的雾气,然后又加急前往八白山。
这去往八白山的旅程中大多走的是大路,二人眼前的景色是一片雪白。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瞎子看了看地图,然后把背包里的洛阳铲拿了出来,开始攀登眼前耸立的高山。张良见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瞎子两手各握一把洛阳铲,插在雪中,慢慢往上爬。
周围能听见秃鹫的声音,张良稍微做了调整,然后转过头去,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真美,就是有点冷。”
“赶紧爬,再迟点咱都没地方去了,咱还要搭帐篷。”
“这天气能搭的了帐篷?”
“到了平坦的地方再说吧。”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二人很快就攀登上了一个开阔的地域,瞎子看着地图上标记的区域,朝里面走去,给张良挥了挥手,然后二人拿起铲子挖走这洞穴前的雪。
张良不解,瞎子是怎么知道这有个山洞的。瞎子见张良满脸疑问,笑了笑,示意张良先进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山洞,瞎子在洞口放置了一个醒目的红色木棍,略高,防止大雪将其覆盖。
俩人各自扫了扫洞壁的积雪,打开手电朝洞的里面照去。
这洞不知道有多大,但是眼前有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可以供人休息。
瞎子和张良开始整理布局,将取暖器放在中间,关了手电,借着取暖器的暖色光芒二人盘坐在周围。
张良大概环视了下四周,这洞还很深,他和瞎子所在的位置应该只是入口往前一点的距离,墙壁上都是些巨大的冰疙瘩,取暖器的温度渐渐将其融化。
一滴,一滴的水珠滴落在这洞穴里,发出的声音很是诡异。
张良貌似听见了洞口有人的脚步声,那种陷入大雪中,又拔出来的声音。他向洞口望了望,看见一个人也正在望着他。张良示意了下瞎子,瞎子攥紧了手中的洛阳铲。
脚步声越来越大,瞎子在黑暗处已经做好了准备,张良已经逐渐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是杨珊珊。
就在杨珊珊踏入他们二人所在的空间时,张良扑倒在杨珊珊的腿旁,一声响亮的碰撞声,响彻在洞穴之中,那洛阳铲结结实实打在了张良的屁股上。
“瞎子你瞎啊!哎呦!”
瞎子见是杨姗姗,又见张良替她挨了一顿揍。傻傻地站在一边笑了起来,姗姗特别疑惑地望着这兄弟俩,然后环顾了四周。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阿爸看见了你们的信,赶忙让我来找你们,这大雪天气,你们还往八白山爬,是想死了?”
张良听见杨珊珊的大骂,心情好了许多,手还在姗姗的腿上紧紧抱着。
姗姗见状奋力将他踢开,然后告诉他们,大雪天气,八白山容易封山,有些人一辈子再也出去不了。
瞎子听见木棍折断的声音,对杨珊珊说:“看来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张良反映了过来说:“怎么大雪真封山了?”
“你没看见洞口的红色棍子被大雪折断,这洞穴除了这取暖器的光芒,没有其他一点光亮了吗?”
杨姗姗见状急忙跑到洞穴口,奋力推洞口的积雪,这才发现为时已晚。
“惨了,我也要和你们两个白痴一样,葬送在这八白山了。”
张良看着洞穴的深处说:“那倒不一定。”
杨珊珊理会了张良的意思,急忙说:“我不同意,咱们就在这待着,阿爸会来救我们的,如果我们继续往洞里面爬,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张良说:“可是你没有发现洞穴全是这种冰疙瘩吗?取暖器让它们逐渐融化,然后滴落下来,再此结成冰,况且这取暖器用不了多少就会没电,我们都会冻死在这里,我可不想被冻死还把装备弄湿了。”
“什么装备?”
“瞎子!掏家伙!”
瞎子把强光手电拿了出来,递给杨珊珊一个,从中取出了一把仿真猎枪扔给了张良,然后把取暖器用白布包裹了下来递给了杨珊珊。
张良示意杨珊珊将那包裹抱在怀里,然后三人往洞口深处走去。
这洞穴的大小刚好能容纳他们三个人,三人并肩走在一起,瞎子一路用粉笔灰做着记号。
“你们哪来的枪?”
“你以为我张良在你们家白吃白住什么都没有干?怎么说当年的我也是江湖上的一段传奇故事。”
瞎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杨珊珊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这枪是我和张良在你们那边的一个居民那借的,我和张良告诉他我们要去山上体验生活。”
“所以人家就借你了?”
“那是,我张良嘴皮子利索,人家见我有革命情怀,当然借了,再说我们是有借有还的。”
张良见杨珊珊搭话显的格外兴奋,平常这些解释都是瞎子来说,现在抢了瞎子的话,让瞎子感觉非常不爽。但不爽归不爽,瞎子明白张良喜欢杨珊珊,而且这杨珊珊虽然家境富裕,但是听老杨说,姗姗从小就要强,大了也没要过老杨一分钱。说实话,瞎子也对杨珊珊有好感,但是比起张良来说,他的这份情感显得微不足道。
“对了,瞎子,我有个疑问。”
“什么?”瞎子也很疑惑,他感觉张良一路上心事重重。
“咱们回到卧室的时候是四点半吧。”
“好像是。”
“但是我出门看表的时候,发现时间又回到了四点。”
“这不可能,良子,是你当时想人家杨珊珊想迷糊了。”
杨珊珊听到这,假装没有听见,然后瞪了一眼瞎子对张良说:“你们跑这八白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良把地图的事情给杨珊珊讲了大概,又把那天她误会他和瞎子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杨珊珊听的很专注,脸颊的红晕让张良恨不得亲一口,但是三人越走越远,仿佛没有尽头似得,这让张良感到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