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蓂接过电话，用方言和对方交谈。从老人口中得知，三个小时前有五人雇他的两匹马驮货和人进山，雇佣者给了老人一个手机，用以代替酬劳。老人得了手机后买回张手机卡，看见手机里储存有几个号码，一时好奇拔通了石冠生的号码。老人还说他离娄山关约两里路，要是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可到村里去找他。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找那老人。”有了新的线索，石冠生迫不急待。

“不急，买了猎枪再去。就这样进村，弄不好有可能被人家给劫了。另外得备些现金，那老人既然主动叫我们去找他，肯定不会是免费帮忙。”司徒锋制止。

石冠生只好等司徒通打探消息回来再作打算。不大一会儿，司徒通打听到附近那有猎枪出售，回来听司徒蓂说了有关刚才通话的事，也同意备了猎枪再进村。

遵义有是多民族集中地，有土家族、壮族、苗族等少数民族，娄山之内像石冠生四人身着休闲服饰的人极少，为避免引人注意，司徒通叫司徒锋弄来三套合身半旧新的少数民族服装。

石冠生第一次亲眼见到电视上偶尔见到的民族服装，又是束腰带又是包着头，鞋子是布的，最后还是司徒蓂帮忙才正确地穿戴好。

猎枪暗地里出售，四人一起去购买显得太张扬。司徒通和司徒锋去买猎枪、砍刀之类的用具。石冠生和司徒蓂则去买吃的，照明用具、防虫防毒的药品还有雨具。

“也许今晚就能找到我表弟了，干嘛还买雨具？”石冠生不解。

“现在这个时候山里正是梅雨的季节，多雨的天气，备了好些。”司徒蓂在山里呆过，对这个季节的天气熟悉。

“你懂得还真多，对了，司徒通是你的师父，为何你们题师兄妹和他同样的姓？”石冠生彼感好奇，忽地又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嗯，我以为你不再和我说话了呢。”司徒蓂脸上尽是委屈，解释说，“我和师兄都是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们，所以跟师父姓。虽不是亲生的孩子，师父待我们极好，教了我们许多有用的东西。”

“想不到我们是命运类似的人，我也是个孤儿，是我爷爷抱养了我，其实......那边有个柜员机，我去取款。”石冠生不想再继续伤感的话题。

买冠所需的用品，石冠生和司徒蓂回到约定的地点。司徒通两人也买回了所需的枪弹，除了四把猎枪、一百多发子弹还有十个手工粗糙的土炮。

“真的需要这么多的枪弹？”石冠生惊讶。

“年轻人，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保命最要紧。”司徒通叮嘱。

石冠生不再多问，帮忙把物品装时水桶大小的竹篓里。四人各背一个竹篓，前往老人所说的茅台村。四人的服装和打扮，简直就像是附近的少数民族一样。

四人到了茅台村村口，却没有发现有人影。正纳闷着，旁边的树林里走出一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牵着两只大狼狗。他探出个头，朝石冠生等人招手，示意他们进树林里再谈。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秘吗？石冠生心里嘀咕。

好在树林里仅有老头和两只狼狗，若是再有其他人，石冠生可能拔匕首提防了。老头说的是方言， 由司徒通和他交谈，询问了相关的情况，得知他用马驮进去的除了一些物品外另有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超胖，想必是亚力山大。

“老人家，你可以带我们进山吗？我可以给你报酬。”司徒通开门见山。

“据我猜测，今天那伙人是从‘万人坑’里出来，那伙人凶着呢，都是杀人上眨眼的。要只是你们四个，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山去。”老头语重心长。

“其中一个胖子是我的表弟，我必须去救他，我们四个不够，可以报警叫警察帮忙。”石冠生说。

“小娃子，你想得太简单啦。”老头晃着脑袋，“知道我们为什么叫那地方做‘万人坑’吗？意思是说那里留有上万条人命。那里有一个私人煤矿，都是从外地抓一些回来做苦力，是有进无出。近年来他们又增加了贩卖女人小孩的活儿。警察早就接到过报案，前去查看却毫无结果。他们收买了官府里的人，听说那里到处是地道，还有僵尸和鬼怪，就你们四个去，不是送死吗？”

“真的有僵尸？”司徒锋半信半疑。

“我孙老三是出了名的老实，从不骗人。”老头翻了个白眼，“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嘞，那就更不要去。”

“老人家，我们是非去不可，你曾进山去，熟悉山路，不和能不能给我们画个图，让我们好找。”司徒通眉头紧锁，要是老人所说属实，此次进山恐怕有一场恶战。

“既然你们决心要去，我就帮你们一把，这两条狼狗跟我多次进山，识得山里的路，可带你们到‘万人坑”附近。你们可任选一条牵去，这狗跟信息费共八千元，你们一定不能说出是我提供的信息，要不然’万人坑“里的人不会放过我的。”老头早算好了价钱。

“放心，我们不会出卖你的。”司徒通选了其中一条狼狗，交由司徒锋牵着。

石冠生付了钱，不再逗留，准备进山。

“你们最好等傍晚再进山，大白天的容易碰到‘万人坑’里派出的眼线。”看在买家不砍价的份上，老头善意提醒。

司徒通点点头，四人走出村去。

“师父，你跟茅山派的道长熟，要不请他来一趟，对付僵尸可不是我们的强项。”司徒蓂担忧。

“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僵尸，都是骗人的。”石冠生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司徒锋反对说，“石冠生，你刚来这里，对僵尸表示怀疑情有可原，告诉你，我在蜀山一带见过稀其古怪的东西多着呢，别说僵尸，传说中的妖怪都见过。你不相信我，可问问我师妹。”

司徒蓂赞同地点头。要是以前，石冠生或许不相信，可经历了最近的一些事，如盔甲灵体、如司徒锋的八卦阵，亚力山大手上发出的光能治病等，他的思维也随之有些变化，对一些曾经认为是荒诞的事默默地接受。

“就算真的有僵尸，我也要去，免得夜长梦多。”石冠生心意已决，“不如这样，我先进山去探个究竟，然后再电话联系你们。”

“石冠生，你是小看我吗？你敢进去，我绝不后退。”司徒锋可不愿让人看扁。

“好吧，等傍晚大家一起进山，阿蓂，看看电子地图，希望能尽快找到亚力山大的位置。”虽然石冠生有些冲动，司徒通却从心里佩服他的胆量。

“该死，定位手表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联系。”司徒蓂看着黑乎乎的手机屏幕发呆。

“天黑虽然不易让人发现，可是有灯光一样会招来麻烦，还是现在出发吧，是祸躲不过。”石冠生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万人坑“去。

“欲速则不达，要是让对方提前有了准备，我们会更麻烦。一定要等傍晚。”司徒通态度坚决。

“冠生，我知道你焦急，现在进山真的危险，还是等天黑再说。”司徒蓂细声劝说。

四人正争辩着，天下起了大雨，只能服从天意，穿好雨衣，找了个山洞来暂时避雨。

大雨持续到傍晚六点，原先的一些泥石小路早被从山上流下的水流冲得不成样子，一些石头甚至被水流从山顶上冲下来，只能勉强辨认出原来小路的位置。

四人吃过晚饭，背起竹篓，持枪握刀，由司徒通开路，石冠生、司徒蓂、司徒通紧跟后面。

阴暗的天气，偶尔吹来的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的动物的衰鸣，似乎提前预告着石冠生四人此行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