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力山大正想着到了二层该如何去捉弄那些倒霉鬼,却突然有个持刀的人要接近他。
“你要干嘛?”亚力山大明知故问。
“胖子......”马仔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根棍子已在眼前无限地放大。
“最讨厌口别人这样称呼我!”亚力山大手中棒球棍使尽吃奶劲砸过去,马上让马仔的脸变了形,他还不解恨,夺过对方手中的刀,猛砍,马仔原先持刀的手掌即时和手腕分离。
“下次记得叫我帅哥!”亚力山大扬扬手中棍子,不忘交代。
“我会记住的,帅哥!”马仔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原以为那个叫石冠生的人够狠,没想到后面的小胖子更狠。
亚力山大满意地点点头,走进电梯,直上二层。
亚力山大似乎比石冠生更懂得享受,叫人搬来椅子,帮忙倒酒,甚至还叫两个马仔,一人帮他捶背,一人帮他捶脚。
“你怎么样?没伤着吧?”石冠生之前总是有些担心他会出事。
“表哥,你太小看我了吧,刚刚开始热身,你就急急地结束了战斗,害得我白高兴一场。”亚力山大老成地品酒,“你大概没见到,我把那个人的手砍下时,动作是那样地熟练和利索。”
“那里还有几个,你要是喜欢可接着热身。” 石冠生对亚力山大越来越觉得好奇,小家伙对暴力的钟爱实在是超出他的想像。
跪在地上的几个马仔听闻亚力山大要拿他们热身,急忙磕头求饶。亚力山大眨眨眼说,饶了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要唱歌、跳舞来为我喝酒助兴,记住,要投入感情,不能随便应付。
如果不是怕惹怒了石冠生,几个马仔绝对放声大哭,亚力山大现在却要他们投入感情地表演,那是多么艰难的任务,可是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他们也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六个马仔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一人抢先唱歌,其他五人唯有卖力地跳舞。
“表哥,你受伤了?”亚力山大发现了石冠生左手的异常,“放心好了,有我在,伤口不会有事的。你是在担心爷爷吗?”
石冠生点点头,他在思考着如何去面对爷爷,毕竟爷爷是因自己而受苦的。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办?今晚的事难免会传回到学校去,极有可能被开除。在高中呆了两年,多少有些留恋,况且他的爷爷一直叮嘱他要好好学习,像自己现在的年纪,除了读书,实在想不到有别的事可做。
亚力山大用他的异能为石冠生治疗好左手的伤,石冠生左手上的疼痛一下子消失,虽然一下子不能恢复像以前一样灵活,起码手指的关节可以自主地活动。亚力山大见石冠生在思考问题,没有打扰,而是花心思去捉弄马仔们。
不大一会儿,庄二打来了电话,说黄袓木已从拘留所里出来。石冠生让爷爷打来电话,确信已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石冠生收回两把匕首,虽然在血液中浸泡了许久,它们依然滴血未粘。
庄三少和熊哥第一时间撕下衣服包扎伤口,再任由鲜血继续流着,恐怕会失血过多而身亡。
“表哥,他们该怎么处理,要不,我们点火烧掉这里算了。”亚力山大脑子尽是些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想法。
“生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都听你的。”手被钉在大理石桌面,却没有看到匕首,而且连对方如何收回匕首也不知道,石冠生在熊哥的心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生哥,是我的错,我会给你爷爷十倍赔偿损失......你放过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庄三少如今对石冠生的敬畏犹如神明。
“希望你们记住自己所说的话,今晚暂且饶了你们。”该打的打了,爷爷也恢复了自由,石冠生还至于凶残到赶尽杀绝,“下面那个脚穿钢板鞋的人是谁?”
“是......是一个拳手。”熊哥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说出是请来对付石冠生的。
“拳手?是个狠角色吧?送到派出所去。”要说现场最令石冠生最恨的人,除了庄三少和熊哥,就属钢板鞋底。
“好,听生哥的吩咐。”为了保命,熊哥可顾不了什么江湖道义,钢板鞋底有人命有身,现在又身受重伤,一旦进了派出所,想必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石冠生想马上见到爷爷,不再逗留,迈步走向电梯。
“生哥慢走。”熊哥一伙人异口同声。
就在熊哥一伙人以为瘟神要离开时,石冠生忽地停下,转过身来。熊哥等人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生怕瘟神又要折磨他们。
“我知道你们被我教训得不爽,有人心里想着要报复。”石冠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们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了没有。”
众人随着石冠生的手指望去,那大吊灯离地面约五米高,距石冠生约四米远。正当他们要细细地观察那吊灯有何异常时,吊灯的铁链却忽然断开,直落到溜冰场的木板上,摔了个粉碎。众人见状额头皆渗出冷汗,不消说,这是瘟神的杰作。
“今天是给你们一个警告,要是你们想着报复,下场就跟那吊灯一样。”石冠生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不敢......”众人机械地回答,见电梯落下,才敢大口地喘气。
新塘镇的拘留所也是在镇上,离潮流酒吧约两千米的距离,石冠生小跑赶路,不到两分钟就到。
黄祖木弯着腰站在拘留所的铁门旁,面色憔悴,很是可怜。黄祖木因已年老且是因些小事被关进来的,所以没有受到警员的虐待,尽管如此,到拘留所里走了一圈,让他在精神上备受打击。他自记事以来不敢说有什么大的成就,可到底未有作奸犯科的行为,算是一世清白,今天在派出所留下档案,他就成了不“清白”的人,这对于农民出身且重视名声的他来说,日后会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做人。
“爷爷,警察有没为难你?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石冠生看来爷爷安然无恙,总算安心下来,“扑嗵”跪倒,泪如雨下,在潮流酒吧里被群殴,左手关节碎裂,他都没有流泪,此刻,他再也忍不住。
“孩子,这是命,谁也怨不了,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黄祖木扶起石冠生,用木皮一样的手去抚摸孙子的脸,刚才听警察说可以回去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儿见着孙子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孔,大概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打你?.....为了能让爷爷从里面出来,你受苦了。”
“爷爷,山大不该太调皮,以后都听你和表哥的话。”亚力山大不知道黄祖木能不能听懂普通主知,但懂得表态安慰。
“爷爷,你放心,我只是皮外伤,山大的手有特殊的功能能帮我治疗,作息一两天就好。”石冠生避重就轻,实在不敢说出和熊哥一伙人火拼的事,免得让爷爷担心。
“好好,你们都是爷爷的好孩子,事情过去就算啦,我们还得生活不是,走,回家去。”黄祖木活到这把年纪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没有因此对生活失去信心。
听爷爷说要摸黑赶回家去,石冠生自然反对。黄祖木却一个劲地坚持,说是怕家里的马和鸡被人偷了去。石冠生知道爷爷的脾气,只得同意,到一家小商店买了支手电筒,引着爷爷往家里赶。
路上,石冠生三人皆是沉默不语,都没有再去提起伤心的事。下午黄祖木被工商局的人带走前,村支书告诉他,因他触犯了法律,以后再也不能领取救济金和低保金,这意味着他以后得更找多点事来做以补贴家用,他不想让石冠生知道这事,以影响他的学习。
回到家,石冠生没有听到家里黑狗的叫唤声,心想家里肯是发生了坏事,拿手电筒一照,楼房的大门敞开着,再跑去旁边小屋一看,鸡舍已是一空,锁着老黄马的门也已被撬开,这对于他们生活本来拮据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