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海外的楚长风,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的,雇佣兵团跟军队大同小异,纪律性十分的严苛,但是个人生活就完全不受约束了。
据说当时他是替中东的一个雇主做了一桩人命的买卖,然后就在这个界线之内有了名头,代号“鬼眼”。
或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小眼睛,当然楚长风的眼睛也不是很大,至少比楚良的眼睛就大那么一点,喜好调侃的外籍兵团里边,有人夸楚长风的眼小聚光,这就是印证。
“大同小异之中的特殊异种就是诡异的神奇能力!有人发觉脑子的潜质,成为举世睹目的科学家,就像霍金一样,你看,前年都承认了他提出的黑洞学说,这小子可真够聪明的,要不然就是咱们的人泄露的机要的文件!”
大胡子白人是个巡视官,专喜欢在夜里拎着酒桶一样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白兰地,他脏兮兮的夜巡迷彩外套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个煮鸡蛋,一边吃煮鸡蛋,一边嘬一口酒。
然后摇摇晃晃的在基地的山上夜巡,直到从佣兵校场巡视到基地大楼,碰见了亮着灯的教官办公室,他就探着脑袋的冲里边嘟囔几句,以表示自己的博学,或者说想要证明自己不必教官们知道和懂得少。
“抱歉雷欧,霍金在提出黑洞学说之前,我们这里的资料还没有给那个东西命名,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不是天文台,你这么厉害,应该去中国的紫金山或者美国的赛坦桑尼州申报天文学教授!”
低着头围着实验桌的一个高个子白人,身穿修长的风衣,那风衣及地的袖子垂在两边,他正挽起红色的衬衣长袖,准备将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入那个铝制的金属方盒中。
“嘿老兄,你那是什么?牛奶吗?搅拌巧克力酱,哦老天,用铁盒熬制巧克力酱最后会粘的到处都是,而且不能完全吃到嘴里,浪费多可惜……”
“拜托这不是巧克力酱也没有牛奶,那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吃下去会让人体缺钙的,我这里只有硅胶和黄粉火药,你要来一点吗?”
雷欧耸耸肩:“算了吧,这里是办公室,你怎么把什么地方都当成试验场!不过很多人都喜欢牛奶巧克力,发胖还是缺钙,大多数人都喜欢,你知道的多也没用。”
“大多数人往往都是蒙在鼓里,这就是为什么像你这种人都知道那么多天文物理的东西却不能做顶级科学家的原因,因为你只有用嘴说,只知道享受!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都是普通人,有钱的富豪都是少数,你懂不懂啊!”
“好吧你是对的,我一个查夜的算什么东西,教官的话在这里永远都是真理,可是大多数人都活得好好的,那些少数人都进了监狱,有的还是死刑!”雷欧摇摇晃晃的准备离开,这时一个抱着手臂的金发女郎挡在了雷欧的面前,雷欧吃惊的闪到一边,“抱歉小妞,身材魁梧的我没有看到娇小可爱的美人儿,等过几年你会长高的。”
“快滚吧烂酒鬼!”金发女郎的声音纤细的像个蜜蜂,雷欧用手罩着耳朵假装没听到的笑着走开了。
望着雷欧远远的走去了走廊的西面,黑暗中的长廊里,金色灯罩里的荧光灯管“吱吱”的发出电流的交错声响,灯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像是要坏掉的样子。
“乔恩小姐,您怎么有空光顾我的房间,现在那些白痴应该在接受考验吧,哈哈……”一团青烟在铝制方盒里窜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女郎,然后继续手下的工作。
名叫乔恩的姑娘今年只有十九岁,是一名教官,虽然在这气候温和的东南亚,但是夜间的雨林山里,一样是潮气索冷。
她抱着双臂,紧身的红色短衫,映衬着灯光下娇媚的脸蛋,红唇似火的翕动几下,黑色皮短裙下面的两条白皙到几乎要渗出清水的双腿交织着站在门口,她倚靠在门边,血红色高跟鞋不住的在琉璃地板上划出“兹拉兹拉”的刺耳声。
“刚才雷欧说到监狱,我想知道,长风老师什么时候回来,记得这次的任务打上了红色警示,凶多吉少,怎么就只有一个帮手?”乔恩几欲走进来,却又几次驻足不前的颤动着身子。
“他是个酒鬼白痴,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说的是另外一个比喻,不要小瞧那个帮手,他可是鬼眼的好朋友,虽然不是很平易近人,但对于你的老师,他是唯一人选。”
“哦对了,你们这些高层教官是不是在谋划着怎么制约我的老师呢?奉劝一句,海达夫还有特伦·马赫不是我老师的对手,加上你还有那两个骚货,你们都不行,就算是布兰顿也未必,况且我的老师也没有谋反的心思,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你应该称呼我鲁尔教官,这是上下级的对话吗?如果是的话,就不要用一个等级的口气和我说话!”基达科·鲁尔抓起一块湿了水的灰色粗布盖在那个方盒上,有些不满的转身瞪着乔恩,乔恩看到鲁尔披在身上的风衣滑了下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很可笑吗?刚才的家伙连铁盒还是铝盒都分不清楚,你已经是初级教官了,不会连这种事都当成可笑的东西吧?”鲁尔说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风衣。
乔恩不屑的说:“但愿你不会进铁囚监狱,弯腰捡东西的毛病可不是明智之举,在成群的男犯面前会留血的!尊敬的鲁尔教官!”
“该死的……你……”鲁尔猛的起身看去,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连自己的老师都暗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鲁尔索性将风衣丢在办公桌上,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变干的湿水粗布,慌张的走过去把门关好,“今天怎么这么多找死的家伙来我这里,真应该把房间换到顶楼去!该死……”
这时他看到了之前放湿水布的地方,那张被浸湿了的相片,黑白相片上沾满了装潢水泥的污垢,那是他和楚长风、海达夫还有特伦他们十个人在多年前的一张合影,照片中的楚长风还揽着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关系不错的情形。
而今想着不久前布兰顿下达了制约命令,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命令高于一切,即便是杀死或者害死最亲近的人,父母还是朋友,为了一个利益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杀手天堂!
鲁尔也没能力阻止什么,他在心里只是安慰自己的怪罪长风这些年太风光了,长风的风头几乎压过了兵团首领的气势,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去冒死执行,然后出色的完成,得到基地和诸多同届人士的妒忌和默许,甚至到了其他雇佣兵团前来挖人的地步。
想要留住这个狠角色继续在地狱亡魂师卖命,又不能超出了随时能命令他的那个界限,就只能想尽办法的去约束他,这一次,鲁尔在乔恩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开始迟疑布兰顿校长的决定是不是草率的欠缺考虑了。
基地大楼一共七层,有五层楼是依托着这里的山体建造的,最上边的两层就像这座矮山的有一个小山峰,黑灰色的楼外墙体,眺望着几十英里半径的亚热带雨林,往西五英里的凹陷处,就是大陨石坑的佣兵校场!
在那里,新来的还有老佣兵们的滚打地狱,从历练合格到能够出使酬金任务的执行,整个过程都要在校场里完成。记得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恩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现在她站在三层长廊的瞭望台前,看着远处校场上空隐隐约约的光亮和淅淅沥沥的枪林弹雨声响,苦笑着自己曾经也接受过的魔鬼洗礼。
那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潜力发掘,到今天能够坚持下来成为合格佣兵的也不出百人,更何况自己已经达到了初级教官的职位,想想那些历年来在这里折磨致死的千百个苦命的傻娃娃们。
乔恩觉得自己有一个神明一般的佣兵老师,自己居然透着心思的认为这是一种幸福,梦寐以求的想要在未来的一天里嫁给这个神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