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亡命天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杀出一路人马,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群雄大为惊怒,值此斩妖除魔之际,来犯之人无论是谁,必将死于武林英豪兵刃之下。
这千百号人,各门各派的精英,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拔出兵刃,他们只觉得浑身疲乏无力,甚至手无缚鸡之力。
铁云道长道:“这酒里怎会有毒?”
绝没有人能够给酒里下毒,因为酒本是各门各派自己带来,没有人能够能够给每个门派的酒里都下毒,再诡异的下毒高手都不能,但每个人却都中了毒。
“哈哈哈,哈哈哈……”玉琼仙子一阵狂笑。
匡威道:“你,你到底是谁?”
玉琼仙子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中了我的软骨散,三个时辰之内,你们都会手足无力,哈哈哈哈……”
金石子道:“怎么可能?这酒都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你不可能下毒。”
玉琼仙子讥诮道:“哼,酒里不能做手脚,难道盛酒的碗里也不能下毒?”
匡威道:“这碗都是我丐帮弟子亲自发放,怎会有毒?”
玉琼仙子道:“呵呵,你以为丐帮弟子都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好色之徒?”
匡威道:“你什么意思?”
玉琼仙子道:“哼,你还不明白?你那帮徒子徒孙哪里是我阴山九魅的对手?要不了三言两语,便被我阴山九魅迷惑,只是轻轻一抬手,那一缸水便被神不知鬼不觉下了毒,这下了毒的水洗的碗怎会没毒?”
匡威大吃一惊,道:“阴山九魅?你是花童姥的什么人?难不成花童姥还没死?”
玉琼仙子道:“哼,她老人家怎么敢死?等到你们这些负心汉一个个都死绝了,她才敢死。”
玉琼仙子慢慢转过身,走向熊倜,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哀怨,悲伤。
熊倜怒道:“妖女!”
玉琼仙子突然面容一冷,手一扬,“啪”的一掌掴在熊倜脸上,熊倜的脸上瞬间泛起五个鲜红的手印。
玉琼仙子道:“你再骂一句,我便撕了你的嘴!”
熊倜笑道:“哼,你杀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你这妖女,你这便杀了我吧。”
玉琼仙子那葱白玉手瞬间一扬,便点了熊倜胸前三处大穴,两名绝色美女,正是那阴山九魅其中两个,她们早已登上高台,一剑砍断绳索,便将熊倜带了下去。
月黑风高,秋意冷人,一辆马车远远驶来。
这马车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位天蓝纱衣女子双目微闭,另有九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围坐周围,熊倜侧身倚坐一旁,那九位绝色美女挤眉弄眼,不时向熊倜偷看一眼,再相互使个眼色。
那马车一路向西,却不走大道,反倒越行越是偏僻荒凉,黄昏时分,到达一处荒废神祠,便径直驶了进去。
彩帘飘动,熊倜自缝隙可见那神祠早已破败不堪,积尘蛛网随处皆是,好似许久已无人光顾。
“到了。”玉琼仙子依旧双目微闭道。
车止马停,阴山九魅其中一位掀帘下车,只听隆隆之声响起,车马再次前行,却是一路向下,越走越黑,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远,只听得车辙之声回音不绝,好似到了一处空旷之地,方才停下。
经过此次变故,熊倜早已看出,这玉琼仙子与花童姥定有莫大干系,这荒野废祠之下竟然藏有如此一个境地,难道这又是花童姥的一处魔窟?
果然,这里空旷平整,正是一处巨石砌成的地下宫殿,沿着石壁两排铜灯悬挂,更加显示出这地下宫殿黑暗邃远,阴森恐怖。
熊倜被带进一处石室,这石室之内鲜花簇拥之下,锦帐流苏,牙床妆台,几凳精致,却又是另一副天地。
两位美女将熊倜架着坐在几案前锦凳之上,娇声嗲气吃吃笑个不停,腰肢扭摆,搔首弄姿,几双媚眼盯得熊倜浑身发怵。
“你们还不出去?”玉琼仙子突然冷冷道。
那两位女子娇声道:“是,仙子姐姐。”随后在熊倜脸颊肩头捏了几把,方才吃吃笑着,好似极不情愿的离开。
石门紧闭,石室之内一片寂静。
玉琼仙子面向墙壁一面铜镜,久久不语,一丝不动,好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熊倜从那铜镜之中看到,那玉琼仙子好似深情忧伤,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熊倜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不得不忍受着痛苦煎熬,越是寂静,他越是恼怒,不禁想要破口大骂,无奈哑穴被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玉琼仙子突然扑哧一笑,转身过来,道:“熊少侠,小女子不得已将你困在这里,你不会怪我吧?”
一阵香气扑鼻,熊倜感到玉琼仙子飘然而至,一双玉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再轻轻一点,熊倜感到哑穴被她点开,便道:“妖女,你要怎样?”
玉琼仙子不怒反笑,道:“熊少侠不必如此动怒,小女子是因为爱慕公子,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
熊倜一愣,道:“哼,妖女少要胡言乱语,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无稽之谈?”
玉琼仙子轻抚着熊倜,一双葱白玉手如若无骨,游走于熊倜周身,娇声道:“熊少侠英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小女子早已耳闻,洛阳一见,果然风流倜傥,小女子三魂七魄已被公子勾去,你倒说说,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啊?”
熊倜被她如此一番折腾,浑身酥痒,玉琼仙子又靠得太近,言语之间吐气如兰,阵阵芳香扑鼻而来,直令熊倜昏昏欲睡,额头汗水渐渐渗了出来,却又无法躲避。
熊倜一时无法脱身,转念一想,便道:“你既为花童姥门下,想必与她一般阴险毒辣,想必对我另有图谋。”
玉琼仙子听得熊倜如此一说,神情一顿,却又哀声道:“唉,江湖人人皆在唾骂童姥她老人家,可谁有知道她只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熊倜道:“哦?此话怎讲?”
玉琼仙子道:“童姥她只是今生爱错了人,生生被情郎抛弃,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熊倜道:“哼,花童姥背弃师门,自甘堕落,方才被霍延开所背弃,又怎会怪得别人?”
“哼,”玉琼仙子讥诮道:“想那霍延开人面兽心,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还不知道?”
熊倜道:“哦?”
玉琼仙子接着道:“霍延开当年已与童姥定了终身,却又色欲熏心,花言巧语诱骗她的师妹白慕云,当他二人奸情败漏,童姥便与他极力争吵,谁知惊动了她们的师傅,霍延开怕童姥说出他和白慕云的事情,所以火烧兰英观,杀了兰英观门下二十余号人,并且一路追杀童姥,想要斩草除根。”
熊倜道:“哼,花童姥那时已用易容之术,做了替身方才骗过霍延开,可见她早已坠入魔教。”
玉琼仙子道:“那次利用易容术做了替身的并不是童姥,而是他后来的师傅蓝梦仙子。”
熊倜讥诮道:“那还不是一回事?看来那时花童姥已与蓝梦仙子有所勾结。”
玉琼仙子道:“童姥只是在此之前刚刚救过蓝梦仙子,蓝梦仙子在与仇家火拼之时受了重伤,恰巧被童姥所救,童姥被霍延开追杀之时,蓝梦仙子重伤在身,所以只有做了替身,救下童姥,后来知道童姥的悲惨遭遇,便传其终身所学给了童姥。”
熊倜道:“你又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花童姥还有对她的门下宣扬她的过去的癖好?”
玉琼仙子叹道:“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到了一起,当然会无话不谈,童姥正是因此方才收留我的。”
寂静,沉默。
熊倜想不到花童姥竟然会有如此痛苦的经历,他更想不到霍延开一直以来便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彻头彻尾,欺世盗名的伪君子,这样的人才是世间最可怕,最令人难以防备的人。
花童姥从贵阳至大漠,一路接连杀害几名无故新郎,恐怕也是因为内心深处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当年霍延开与白慕云洞房花烛之时,她却正在大漠经受伤痛,孤独,与磨难,所以每当见到洞房花烛之事,她便会魔性大发,认为这个新郎又是一个毒害世间纯情女子的负心郎。
“哈哈哈哈……”
玉琼仙子突然一阵狂笑,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