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倾野站在卫生间门前吸了口气,猛然出拳敲门:“丁薇薇,你肠子闹革命了吗?”
吓的丁薇薇一下从马桶盖上蹦起来:“啊?没……没有。”
“快出来。”
丁薇薇低头出门,和他擦肩而过。坐在桌前就想拿筷子。跟在他后面似有所思的全倾野不冷不热地喊了句:“洁癖丁,洗手去。”
手洗过了,坐下来的吃象就相当的优雅了,作饭时那盎然的兴致全被那个电话浇没了。
全倾野玩味地看着且审视地看着她说:“薇薇,那通电话让你没了胃口了是不是?”
他没有等待回答:“来很好吃,能比上五星级酒店了。你努力吃,吃完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朱雯的故事。”
丁薇薇心一慌小声说:“告诉就告诉呗,努力吃什么,我又不是猪猪。”
绝不洗碗的全倾野,吃过饭后在露台摆上了他的那套茶具,沏一壶铁观音。燃着了一支烟,他只在须要思考的时候抽上一只烟。
看来今晚他得把关于朱雯的事好好的给丁薇薇讲讲了。
丁薇薇收拾完毕来到露台上,闻到了铁观音的香味,铁观音是她的最爱了,全倾野煽情的很哦你。她撇了撇嘴坐了下来。
那边悠悠的传来一句:“忙完了?”
她偷眼看了看他,而他低头手里盯着那只烟。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薇薇,你会认为跟着我你很丢人,很亏吗?”全倾野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自己的经历复杂,不似丁薇薇那般纯洁简单。
丁薇薇品着铁观音的香味似乎很不经意的问:“为什么?”
“呵呵,我比你大不要紧,还结过婚。”
丁薇薇笑了:“说的真对哦。我亏大发了。”然后她伸出手:“你要赔给我损失费。”
全倾野忍不住笑轻轻拍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看她这么云淡风清的样子似乎在鼓励他说下去。全倾野认为有必要跟她说清朱雯的某些情况,也让这个小丫头能宽心,不然在一起别别扭扭的影响生活质量。他的叙述缓慢低沉:
“我是二十岁从h市的特警大队复员,那时候全倾朝已经从隅南公安局进入了蔓海市委市政府了。在他的支持下我开始作米业生意,把隅南周边的米卖到b市。”
全倾朝是全倾野的兄长,大他八岁,是现任蔓海市常务副市长。丁薇薇感觉两兄弟关系也不是很好,全倾野从来不会称他为哥。
“彼时的全倾朝意气风发,是政界出类拔萃的轻年才俊。当时是朱市长家的座上客,他也经常带我去。朱雯是朱市长唯一的女儿,比我大两岁。能看出来,她爱全倾朝。可是全倾朝并不喜欢她。朱雯由于家庭地位的关系,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贵族的气息,人也心高气傲。决心走仕途的全倾朝不敢明显的拒绝朱雯,我曾经劝过他,可是不管用。我本来和他们就不在一个圈子里,后来知道的就少了。”
全倾野还记得在一个雨夜里全倾朝跑到自己宿舍的事,那天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能看出来他神情沮丧,欲言又止。事过不久小道消息传来,再后来报纸就开始铺天盖地了……
“我知道出事还是在报纸上……”全倾野陷入了一阵沉默。
“出什么事了?”丁薇薇心里哆嗦了一下,一定是朱雯,人家全倾朝现在还好好的。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回到蔓海市,全倾朝的事业蒸蒸日上。由于他的支持我不再专心米业生意,跟人合伙投资房地产业。隅南镇上的地标就是那年投的,全倾朝功不可没。某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朱市长的消息,有人告他卖官受贿,掌控操纵某行业市场。我知道以后第一个反应是朱雯肯定会为此崩溃了。她家的别墅豪宅被封,她只能回到市委大院儿里居住。天天看到那些人,可以想象心理压力有多大。”
全倾野还记得自己奔到她家时,她缩在沙发里的样子,似乎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当她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神智不甚清晰。嘴里时而唤着他的名字,时而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一问才知道另一个人名是她的未婚夫,双方家长定了婚约的。变故发生后在第一时间男方解除了婚约,这对她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后来慢慢证实全倾朝在这件事刚一有风吹草动的时候就与她们家保持了对立的态度。朱雯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全倾朝伤害的。最后他竟然上升为证人。这对朱雯的打击就算是巨大的了。朱雯想象不出她父亲提携的也是她曾经爱过的人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家人,而丝毫不念情份。
可当时的事件均表明了朱市长的犯罪事实,且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他也质问过全倾朝,这岂不是落井下石。可全倾朝却说:他也迷茫彷徨过,最后选择的是正义。其余的也就算了,说到‘正义’全倾野明知道和这个真没什么关系,却也无言以对。
丁薇薇走向露台的栏杆,她正在揣度。
全倾野走向栏杆将她圈进怀里:“有些凉了,回去吧。”
回到卧室的床上丁薇薇赖在全倾野的怀中望着屋顶:“那你到底是爱她?还是出于同情啊?”
“薇薇,我说我一点都不爱她,对你有用吗?其实开始知道她喜欢全倾朝时我就放弃了。”全倾野说完想要亲亲丁薇薇,可是丁薇薇躲闪了。
“薇……让我亲一下。”
这声音让丁薇薇听着动容。她老实了……
全倾野的吻似乎在倾诉着,倾诉着对她那种不一样的爱情。当他离开她的唇瓣时,他向下滑到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他感觉踏实了。
每次想到朱雯的事情时,他都觉得很累,就算是朱雯跟他闹的最凶的时候他也拒绝想这些事情。
可今天不一样了,他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抖落出来,让她知道当时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难堪。
“我和朱雯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这句话压在心里许久了,他吐了口气,终于对另外一个人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