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薇觉得自己除了沉默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全倾野的,这样的伤痛早以过去,回忆起来那结了荚的伤疤依然疼痛。
那天晚上全倾野找了家旅馆,很奇怪那天晚上睡眠的质量却好的出奇。第二天早上起床居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找了家中餐馆儿,吃好了早餐。叫了辆出租车,在离朱雯的住处还有一些距离的公园处下了车。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信步地向那栋出租楼走去。再次面对这扇门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每次来他从不敲门,这回呢……
他还是推开了门,只有须臾的片刻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大步奔向了卧室,卧室的门是锁着的,他肩部用力向门撞去。
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朱雯!”全倾野大喊着扑过去。
只见朱雯躺在床头的地毯上,衣着整齐。头发扎成了麻花辫儿。
血浸润着地毯,漫向了地毯的边缘……朱雯割腕自杀了。
全倾野说:“从那以后我开始晕血了,看见血就眼晕。我把她送进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没命了,还好老天爷对我就算不薄吧,没让我后悔,总算救活了她。她不见我,只让医生给我了一张离婚申请书,我撕了。她又写,我再撕。后来我硬是闯进病房,她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不屑与鄙夷。她不跟我说话,我又不能回国,本来我是那种什么事也不找人商量的人,可是那会儿就是想找个人能说说话。我……我就拔那个空号。”
丁薇薇能想到当时全倾野的样子: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乱彭彭的,神情沮丧左右为难。而那时候自己跑西北去支教了,全倾野能找到自己的就是那个空号。
她跪起身来拥抱着全倾野:“真对不起,对不起。”
全倾野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汲取着她带给自己的温暖:“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要是听了全倾朝的,不跟她结婚也就没有这事儿了。其实对朱雯,我是很愧疚的,娶了她就应该全心相爱嘛。只是为了她的面子,帮她撑得一时,撑不了一世。”
“不过我想,她还是感激你的。不是也陪她走了好几年嘛。”
“后来我就在国外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让她可以安居了。钱是秘书张英良帮我汇过去的,当时财务死活不同意,是张英良强行打过去的。后来全倾朝知道了,还骂我了一顿。”
“他骂你就没道理了,这事儿他也管不着啊。”
“你说的对,可是公司最初的运作都靠他的,不听话不是找别扭嘛。”
“就是从那以后你开始信任张英良的?”
“嗯,张英良是个人材。蔓海大学的毕业生,手里握着知识产权呢。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对抗全倾朝了,所以和张英良联合是不会错的,我们合作算是双赢吧。”
“那后来朱雯……”
“最后她跟我深谈过一次,希望我同意跟她离婚。陪了她一段时间,能感到她是真诚的。我能理解她,作人的尊严必定使她离开我。我对他说:是我的错。她说是的,她说我错在不该娶她。但是我承诺给她一定的经济补偿,说补偿吧有点丢人了,可我找不出更好的词来。承诺的钱我都付给她了,所以说全太太,她不会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活的。”
丁薇薇没在乎全倾野的玩笑,她思忖着的是朱雯那个情人:“那个人呢……”
全倾野抬头问:“哪个?”
“嗯……”
全倾野反应过来了,连忙说:“哦,我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后来他们也不联系了吧。我没问。”
“哦……”
又骗我,怎么么可能不知道呢,事关重大不是?丁薇薇不想再问了,因为这应该是全倾野的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