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有一天面前的这个人亲口告诉他,是什么让娘和他分别一生,是什么让“父亲”这两个字在袭若的生命里埋藏了十七年,她在等着。
锦府的一处高的阁楼上,一位翩翩的公子哥站在那里,看着北方的那辆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也还在远远望着,袭若原来并不会忘,叶寒,便在那里。
“喂,臭小子,在那里干嘛!赶紧去锦荣阁,一批货物到了,赶紧去整理账务。”锦拓对高高在上的锦子铭喊道。
一个跟头翻了下来,锦子铭凑近爷爷:“爷爷,以后没有了袭若那个“小奸细”,看你如何抓我把柄,哈哈……。”说完便箭似的溜走了,再不溜,被老头子抓住,又是一顿揍还不准还手。不过话是这么说,鬼知道他有多舍不得那个从小缠着他的“小奸细”妹妹。
一行人的马车走的并不算慢,也许是为了方便起见,明忠朝又把冰儿带到了袭若的身旁,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袭若怀中抱着小雪团,而冰儿在一旁打盹,这个丫头,袭若轻轻的把毯子盖在冰儿身上,春天的风还是很凉的。
刚把毯子盖好,冰儿便醒了,原来是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马车外轻声的传者话:“小姐,老爷说旅途劳累,今天天气又好,让您下车休息一会,也欣赏下附近的景致。”
冰儿轻轻的回了声,便搀着袭若下了马车,而小雪团也是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这么长时间的行程,连小雪团都累了。
下了马车,一行人三三两两的歇息着,明忠朝并没有下车,袭若差冰儿大厅,冰儿回来说:“那个小厮说,明老爷身子不舒服,在车里躺着呢,听说明老爷身体一直不太好。”
冰儿说完,见小姐没有反应,便试探的问道:“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毕竟……”
“冰儿,去给我打些水来,我想洗下脸。”袭若吩咐道,很明显,她是故意不让冰儿说出去。
冰儿识趣的拿了一个瓷盆便向河边走去,袭若轻轻的看向明忠朝的那辆马车,既然身体不好,又何必亲自来接?
不一会,冰儿便小跑着过来,一脸的兴奋:“小姐小姐,你看,这条鱼很漂亮啊!你快看,是金色的呢!”很显然,这个贪玩的小丫头把正事又给忘了。
袭若低垂眼眸,看着金色的小鱼在瓷盆里却是份外漂亮,阳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冰儿看小姐很是喜欢,正准备往马车放,袭若却伸手接了过来:“作为人,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们又何必强留它呢?就让鱼儿自由点吧!”
冰儿知道小姐是准备放了这条鱼,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袭若让冰儿找找小雪团,自己去把这条鱼放回水里。
袭若走至河边,才发现这条河其实并不是很清澈,慢慢的蹲下,拨开河边的青草,把小金鱼放了回去,正想用手帕沾点水擦擦脸颊,却猛地吓了一跳,原本的河水却变得红红的,轻轻的一闻,居然是血的味道。
“这位小姐,可看到一个黑衣人经过?”
冷漠不掺杂一丝温度的声音,把袭若吓了一跳,袭若回头,便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名男子,而这里显然离马车有些远,那些明府的侍卫并没有发现这里。
问话的是一个银色面具的人,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很是年轻,一身锦衣的俊美的人。
“没有,不曾看到。”说罢,便站起身,一副镇定的样子。
来人并没有再多说话,慢慢走到河边,“这里为何会有血迹,小姐来的时候这就有了吗?”
“不是,是我的手不小心弄破了,才到水边洗洗的,你看!”袭若伸出手让那人看到,只见白皙的手上,食指上的血直流,原来在站起身的时候,袭若便用指甲狠狠的把手指弄破了。
银色面具的人便转身离开了,而另一个人却别有用心的看着袭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慢慢的凑近袭若,袭若慢慢的向后退着。
“明小姐,你很聪明,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非得置人于死地。哈哈……”说完便也离开了,留下一脸迷茫的袭若,明小姐,她是明忠朝的女儿,这件事情鲜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思索间,两人已经走远,袭若便对着水中说:“出来吧!不管你的闭气有多好,时间长了都会出人命的!”
水中果然慢慢的爬出一个人,只见他立即用湿面巾把脸蒙住,胸口的衣服已经烂了,胸口还在流着血。
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了一眼袭若,便准备离开。
“喂,你的胸口受伤了,脸色已经变了,再不止血你会出事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狠狠的看了袭若一眼,袭若故意忽视他冷漠的双眸,从怀中拿出一个绣着兰花的手绢,给他,见他不接,便使劲塞进黑衣人的手中:“先使劲捂着,快找间医馆吧!”
说话间,听到远处的冰儿在喊着自己,便急忙向马车的方向跑去,黑衣人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使劲把手帕握在手里。
“小姐,你怎么那么慢?要出发了!”冰儿抱着小雪团抱怨道,小雪团也学着轻轻的叫了几声,仿佛也在抱怨似的。
袭若笑着接过小雪团,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