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若看着书,却一直想着刚才的明彻。在府里的这几天,她从紫灵那知道一些事情,明忠朝虽为宰相,其实应该称作左相,朝中还有右相与其并列,但是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大小事务均由自己的儿子明彻掌管,皇帝虽不能让明彻沿袭其父亲的官职,但也将其封为世子。
袭若没有忘记那个奇怪的黑衣人,袭若知道那个人定是来找明彻的,只是她要如何告诉明彻这样的事,可是如果不说,会不会对他不利,她说过要以家人之礼相待的,她必须做到,哪怕只是提醒也好。
“冰儿,跟我走,我要找明彻。”袭若放下书便往外走。
冰儿很是奇怪:“小姐,大少爷不是刚走吗?”眼看着小姐越走越远,忙追了出去,这个小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袭若沿着小路走的很快,也因为她会轻功的原因,快的冰儿一路小跑着。在一处假山旁,袭若停了下来,因为撞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大娘。
“袭若,这是干嘛呢?走路冒冒失失,哪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大娘吴氏忙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撇着嘴道。
袭若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哟,那谁知道啊?这么大个人也没看到。”一旁陪着吴氏的雪融讽刺道。
冰儿这时刚好赶到,看到雪融那说话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我家小姐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诬赖人。”
“啪”的一声,雪融抬起手给了冰儿一巴掌,顿时冰儿的小脸肿了起来:“你算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雪融教训道。
吴氏看着自己的丫头掌掴袭若的小丫头,嘴角露出笑意,就如同打得是袭若本人一样,她走到冰儿面前:“记住了吗?在宰相府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冰儿低着头,强忍着泪水,她不敢与宰相夫人顶嘴。袭若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着冰儿的身子在抖动,心里一阵心疼。她走到雪融面前,脸上居然挂着一丝笑容,只是这种笑容让雪融有些害怕,慢慢的向后退着,只是嘴上还不服:“袭若小姐,我只是只是……。”
“你叫我什么?”袭若问道。
雪融不知道袭若要干什么,迟疑道:“袭若小姐。”
“我是主,你是奴婢,你敢直呼本小姐的名字!”
“啊!”雪融只觉得袭若的手抬起,一阵掌风过来,她大叫一身闭上了眼睛。连一旁的夫人吴氏也有些震惊,这还是那个柔弱的袭若吗?
最终袭若把手停在了雪融的脸庞,却没有打下去:“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过我今天告诉你,没有人是天生卑贱的,决定人卑贱的不是低微的身份,而是肮脏的心。”
袭若拉着冰儿走到夫人吴氏的面前:“袭若告辞了。”说完拉着便走开了。走开了一段距离后,袭若停下来:“冰儿,疼吗?”
冰儿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袭若知道冰儿从小便跟着自己,她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一想起来,袭若心里就难受极了。
冰儿慢慢抬起头:“小姐,我真的不疼,只是刚才的你好像挺凶的。”
袭若叹口气道:“那个雪融可以奚落我,但是却不能打你。你是我的丫头,我还舍不得打呢?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
冰儿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姐还真是聪明:“不过,小姐,你不是要找大少爷吗?”
“他在那呢!”袭若指着一个长亭道,然后自己走了过去,冰儿自觉的站在原地候着。
“找我有事吗?”还没开口,明彻便先问道。
袭若停住了脚步:“对,我只是来告诉你,曾经有个黑衣人来过沉雨轩,因为你曾经住在那里,我想他应该是来找你的,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安危。”
“还有吗?”
“没了。”袭若对于明彻的镇定显然并不意外,转身便准备离开。
明彻也转过身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些事情说多了,只是让局外人担心而已。”
“好,知道了。”袭若答应着,只是袭若本想问他是局内人吗?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的答案,还是作罢了。
袭若走后,一身粉色锦衣的人从假山后走出,明明是一种女子会穿的浅粉,在这个人身上却显得俊美极了,他拍拍明彻的肩膀道:“你这个妹妹可是清新脱俗啊!好一个卑微的只是一个人的人心,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明彻见眼前的人手拿折扇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微叹口气道:“四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粉衣人只是清浅的笑了,简单如何?复杂又如何?在这个人世间,事情往往不想表面看起来的一样。
“我走了,皇后找不到我恐怕又要多疑了,对了,记住刚才你妹妹的话,我们似乎已经惊动了夜门。”说完轻点足尖便不见了身影。
明彻明白四皇子峥析话中的意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朝堂之事的,而且还陷得那么深,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的一个四皇子,却是一个极不受宠的皇子,他却甘愿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只为了对心中人的一个承诺,天色暗了,明彻的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千里外的山上,她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