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进了内室,只见一身喜服的景亦宸早已经坐在了那里,独自喝着桌上的酒,只是背影看起来很落寞,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袭若却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内室,坐在镜前,慢慢卸下头上的饰品,一件件,看着镜中的自己,袭若在心里对自己说,明袭若,你不能这么软弱,不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走下去。
景亦宸慢慢走近她,镜中的她很美,只是眼神低沉,他轻轻的说:“为何非得这样?”
“你早就知道他在,对不对?”袭若放下最后一朵珠花,转身看着身边的景亦宸,只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就不怕我会随他走吗?那样的话你可就成为大峥王朝的笑柄了?”袭若忽然有丝好奇,这个景亦宸到底在想些什么。
景亦宸开口道:“你不会。”景亦宸当然知道,就算只是为了峥寒,袭若也不会。峥寒现在是王爷,带她走,这样的罪名就算峥寒担待的起,袭若也不会让他承受。只是这些话,景亦宸没有说出口,似乎说出别人的痛楚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很聪明,只是这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袭若淡淡的语气似乎把两人拉的很远。
景亦宸轻轻的笑了,这个笑容在袭若看来却是不怀好意的,袭若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是不经常笑的,可是袭若却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或许这次他是真的放弃了他的所有,只要你”忍不住,隐隐约约间刚才他还是听到了峥寒与袭若的对话,峥寒真的对袭若用心极深的。
袭若没有再多说什么,眼眶中的湿润她却忽视不了,不过还是生生的逼回了,只是默默的站着,她的隐忍被景亦宸看的真真切切的。
“对不起。”轻声说出了这句话,景亦宸大步走了出去,他不想去伤害这样一个女子,却还是触动了她最深的伤口。
大婚之夜,院中此时已经很安静了,景亦宸独自站在廊边,晚风拂过他的喜服,他紧紧闭上双眼,对于这个女子,他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她,总会觉得连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耳边是父亲大婚前在书房对他说的话:
“宸儿,为父要你答应一件事,对于这门婚事,虽然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不过对你并不是无半点好处的,毕竟明忠朝是左相,不管他是站在什么位置,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十分在意的,这样一来,即使以后真的有什么阴谋,他和明彻总会有所顾忌的。”
景亦宸看着表情严肃的父亲:“成就大业,非得利用这样一个女子吗?”
景子墨没有再多说什么,本来皇家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景亦宸和皇上,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应该没有办法挽回了。
忽然,一丝清风拂过,景亦宸迅速从回忆中回过神,急速进入袭若的房间,袭若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抱起她滚上床榻,继而用内力熄灭了蜡烛。
黑暗中,袭若眼睛瞪得很大,此时被景亦宸紧紧抱着,他离他很近很近,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如果不想明天听到王爷王妃不合的传言,就不要出声。”
袭若点点头,表示赞同,一会几个人影便走开了,原是一些好事之人来闹新房的,其中为首的当然就是景侯的妃子,她可是相当好奇这个准王妃的,却是什么也没看到,悻悻然走了。
“你该走开了吧!”袭若猛的推开景亦宸,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是景亦宸嘴边始终挂着一抹笑容,坏坏的。
“景王爷,我困了,你还是能上哪上哪吧!”袭若没有重新点起蜡烛,就那么合衣躺下了,对于景亦宸,她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戒心。
她对本王还真是放心呵。景亦宸独自的想着,袭若仔细听着动静,似乎外室的软榻上有响动,这还算是君子所为了,经历了这么多,袭若也困了,慢慢的睡着了,梦中仍是峥寒那双忧沉的眼眸,峥寒,今生我们都只能是咫尺天涯。景亦宸听到那边已经没了动静,想着袭若已经睡下了,想着景侯的话,他轻轻的低喃:“别在觉得你利用了本王,也许是本王利用了你。”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景亦宸还未有睡意,听到房顶上有些动静,他轻轻的从窗外跃了出去,如果没有猜错,有人在等他,只是这个人好像太没有眼色了。
轻轻一跃,到了屋顶,只见一人悠闲的坐在那:“主上,今夜可是洞房花烛,怎会有时间招呼我呢!”
景亦宸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夜玄,查的如何?是明彻做的吗?”
“只是他可不是幕后的黑手啊,他可不敢绑架木启国的王子,据属下查知,不止木启国的红兰石被劫,连他们的王子木临也来了,只是还没有觐见,便失踪了。”夜玄站起来,走至景亦宸的身边。
“失踪?”景亦宸有些捉摸不透,既然来了却没有觐见大峥皇帝,又怎么会不见了踪影?
夜玄也叹口气道:“据夜天门得人来报,这个木临也不是好惹的主,随性的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搞失踪让我们大峥朝麻烦。”
景亦宸没有再说话,夜玄看着景亦宸思考的样子,说道:“主上,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景亦宸的眼神深邃,转身欲走,只听夜玄在后面道:“主上,接着,上任门主给你的新婚大礼。”
景亦宸回头,接着,仔细看,是一对玉雕的凤凰,恐怕又是师父夜昼的杰作,不过王府里的玉雕不够多吗?不过这一对似乎有点不同,因为似乎有些茶香的味道在里面,不过也未曾细想,便随身收了起来。
“帮我谢过师父。”景亦宸说道,只是这一次又被叫住了,后面的人又说:“夜黄要我告诉你,好好照顾王妃。”
景亦宸不禁皱眉,夜黄是负责夜门平时用度供应的,他和王妃又有什么关系。
“你事情还真多。”说罢,景亦宸飞身从窗户进到新房,回到软榻,轻闭双眼,夜已经深了,他必须的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