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把纸符咽了下去,忽然阴森森的朝我裂开嘴一笑,我感觉有些恶心。他忍痛把肚子里的那把刀子一把拔出来,忍不住“啊”的一声呻吟出来,鲜血好像喷一样出来了。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嘴唇在颤抖已经发青,脑门的冷汗一直没有停过冒。
但是他脸色始终保留一抹诡异的微笑,他把刀拔出来一把向着我的位置扔过来。“咻”飞刀很快,我发出飞刀的时候我才知道要闪,但是没有完全闪过,飞刀在我腰间划出了一道血痕。飞刀划伤我的腰间,劲力消了大半,但还是深深的刺入了房间的墙上,刀柄还在摇晃,可见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
我摸摸腰间的血,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看穿我的隐身了?蓦然发现常风的眼睛竟然是幽绿色的,好像黑夜中阴森的鬼火一样,他眼睛死死的盯住我,自顾自哈哈大笑,“你以为我真不看见你吗?”
说完他抬手就是一枪,这次他是朝着我的头部打来,我微微动容,想不到他受了如此的重伤枪法还能这么准,看来确实不能看轻他。
常风犹如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又好象是置身于寒冷之中,嘴唇已经变紫,只是手中的手枪不停,跟着我一路开枪。
我此刻有些狼狈,堂堂隐身术在常风眼中居然失灵了,大抵是跟常风刚才吞服的那张纸符有关系。他打了鸡血似的,追着我满室跑,朝我不停的开枪。房间不大,这对于我现在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被常风追着来打。每一次有所行动,腰间的伤口都被拉扯得有些生痛,无奈之下,我打算先利用戒指愈合伤口。
我正忙着用戒指的时候,一粒子弹又从我头上经过,感觉头壳凉凉的。我向床上扑去,如影随形的子弹又跟着来。我一钻到床底下,把床一掀起来,两粒子弹透过床板,留下两道光柱的子弹孔。
闪过两粒子弹之后,刚想换个位置躲一躲,抬起头,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就指着我的额头,“我要你死。”常风咬牙切齿,神情很激动。
他手指要扳机了,我心里非常不甘心,但这就是命运,前面有许多障碍物阻挡,想用戒指做瞬移都不可能,后面就是一堵墙,根本没办法逃。
我气喘如牛,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这是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了,我很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目光仇恨的瞥着常风。常风此刻有些得意,他疯狂大笑,面目狰狞,仇恨已经把他彻底改变了。
“去陪我哥吧。”他不再给我机会,说完他一脸决然的扳机,只是一声“咔嚓”的空响传来,没子弹了,这一声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使音。
常风也愣了一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很自然的像林凡一样朝墙上插着的那把刀一招手,此刻我的意念无限强大,我只想搏一搏,却没想到成功了,深深插入墙上的刀子下一刻就飞到我的手里。
常风的眼里有些迷惘,但我绝对不留情,他今天必须死。我一跳高,刀子对准他的脑袋狠狠插下。刀身完全没入常风的脑袋,就像一个西瓜被插进了一把刀,鲜血从伤口流到脸部,配合本来已经狰狞不堪的面孔,显得更加惊悚。
只是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迷惘,至死都想不通,为什么最后的一枪会没子弹,弥留之际犹自问我,“为什么?”我深深吸一口气,“因为你必须要死。”他仿佛得到了一个答案,双眼渐渐失去神彩,身躯慢慢倒下。
看着地下的尸体,恍然觉得犹如梦一场,两年前的我还是一个只有一腔热血,而没有实际能力的愤青,到了今天,地下躺满的尸体都是我杀的,人生的走向有谁会猜测到?两年前的我会想到有今天吗?两年后的我又会怎么样?
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这次连杀了三个,只感觉胃翻滚得厉害,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异常强烈,我弓着身子干呕了一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还是很难受。
我已经全身虚脱,整个人犹如从河里刚捞起来似的,全身湿漉漉的,那种汗贴着衣服极其难受。我坐了一会,站起来想去换件衣服,然后去收拾房间的尸体,面前常风的尸体却突兀的自己燃烧起来,火焰的亮光令房间犹如白昼一样光亮。
不知道哪里来的火,这种火很诡异,常风的尸体是在床的旁边,床板已经被我掀起来的了,被褥这些易燃的都被常风压在尸体下面。诡异的地方就在这种火好像只燃烧常风的身体,按常理,下面那些被褥也应该会被烧到,但是恰恰下面的被褥丝毫无损,跟燃烧的尸体泾渭分明,就好像常风的尸体与下面的被褥间隔着一层铁板似的。
我能保证被褥这些都是很干燥的,而且绝对没有淋过水,但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我慢慢走近那具燃烧的尸体,诡异的是,这种还没有温度,按照常理我走得那么近,是会感觉到一阵热烘烘的炙热感,但偏偏我走那么近却没有感觉身体温度有任何变化。
熊熊烈火已经把尸体烧成一堆白灰,我心中忍不住慨叹,任生前有多风光,死后也只不过一堆白灰而已,随风一撒,还有什么?赤裸裸的来,最终还是要赤裸裸的回去,生不带来,死亦带不去。金银满屋,王图霸业,终究是水中月。
被这火一烧,我也省得麻烦了。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忍心让他的骨灰被当初垃圾一样倒入垃圾堆,最终与一堆臭烘烘的垃圾长眠。我找了个袋子想把他的骨灰装进去,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手触碰到骨灰,骨灰里面突兀冒出一个亮光,一张朱砂纸符闪闪发着金光,破灰而出。我心中惊讶,我还能认出这个不就是常风嚼烂吞下的那张纸符吗,怎么还完好无损的发出亮光。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张慢慢升高的纸符,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摸摸手上的戒指,暗中做好警惕。
纸符金光闪闪越升越高,我一边注意升空的纸符,一边朝地下那把刀一招手,刀子径直到了我的手。有了武器在手,顿时感觉安心多了,即使是一把小刀。
那纸符忽然幻化成一个燃烧着的骷髅头,我心中有些迷惑,这个世界除了我和林凡谁还能弄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我正苦苦想着,那燃烧的骷髅头忽然向我疾飞过来,我大吃一惊,身子挪到一边,那个骷髅头跟我擦肩而过,顿时感觉到一阵温度奇高的炙热。
我闪过之后,犹自惊魂未定,那个骷髅头一转弯又向我飞过来。我不甘就这样被他袭击,瞄准来势汹汹的骷髅头,一刀射过去,刀子正中骷髅头,没入骷髅头,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刀子射进骷髅头后,骷髅头只是速度稍停顿一下,又向我疾飞过来,我的笑容凝固了。骷髅头已经到面前了,来不及让我想其他,只好先闪开了。
我再想回头看骷髅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骷髅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与我距离不过半米之遥,我大惊失色,老远已经感觉到那种炙热了,被那玩意近身,那还得了。
但是骷髅头的速度太快,我已经躲无可躲了,感觉手上一阵颤动,手中的戒指散发大尺度的亮光,之前的炙热感已经全然散去。
而面前的骷髅头好像前方有什么阻挡住一样,无法再近我身,骷髅头的火焰跟戒指的亮光正在对抗着。我知道这是戒指在保护我,我全身都被控制了似的,想动根手指头都难。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迈脚,手上的戒指蓦然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本来渐渐黯淡的亮光,又复比之前更亮,而前面的承受压力的骷髅头,犹如被什么撞到似的,连连后退,最后戒指乘胜追击,骷髅头倒飞到房间的墙上,无声爆开,火焰四射,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