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着闭着双眸的他,又看着他紧握住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呆怔在那儿,半步都移动不了,现如今在他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许是见我半天并未有所动静,他却睁开了眼睛,手却并未松开分毫,轻叹道:“别想多了,朕只是累了,需要人安静陪陪我。”
我依言合衣全躺于榻上,心里一阵阵的微凉。我终是忘却了他现今的地位,只想着也许某一日他真会是我的良人,而不是这后宫中众多女子的夫。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将我揽入怀中,只听得他的呼吸很沉。
我摇摇头“臣妾只是在想,您不像是我想象中的圣上。”
“嗯?”他侧目看向我。
“我以为圣上不会像现在这般也有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闻言他轻笑了一声,随后便道:“你可曾知道自古帝王便是最孤寂的。”
我何尝不知道,无论是朝前还是庭后每一个人无不是在算计着他。可是伴君如伴虎,在他面前我并不想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侧目看向他,装作不甚了解的摇了摇头。
面前的他,有着好看的眼,鼻和嘴。特别是他的眼如一掬清泉让人看似乎陷下去便再也出不来。
忽的鼻翼两侧被他捏了一下,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向我,忽的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心跳得很快。
见我如此窘态,他带着淡淡的笑 “你是朕见过最不把朕的话当回事的妃子。”
那语几呢?那个曾经让你忘却了自己所是帝王的语几呢?可是,这句话却并不能问他。
我正欲从榻起身跟他行罪责之礼,不料他却大笑出身,身子欺在我的上面。我一下子被窘得无地自容,只恨现在地下没有洞可让我有容身之处,听得他强有力的心跳不急不缓。
“朕今晚宠幸你可好?”言语很是认真,不似玩笑之语。
并未料想到他这么快就未再质问我是否算计他的种种,有些恍然不知如何是好。许是未见我会是如此表情,他便不再言语,侧身离开了我的身子,但目光还在我身上并未离开,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到些什么。
良久,冷静下来后,我便起身下榻,跪与龙榻下方,声音歉然道:“承蒙皇上宠爱,臣妾不甚惶恐…只是臣妾身子还未恢复,只怕会触怒龙颜,不敢承宠。”
说完后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他,却并未发现他有任何的异样。或许这便是帝王的秉性罢,没有任何女子足已让他失望。可是,语几是否便是那三千溺水中他只取一瓢的女子?不知如何会把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得如此清晰,是嫉妒抑或是不甘?
“罢了,今日你便回茗香苑吧。虽升了婕妤你还是暂居那儿吧,只怕换了寝宫会招来好妒之人的为难。”说完后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的心因他的这声叹息而纠在一起。
这后宫中,他竟是什么都知道的,更明白未承宠便晋升便更意味着树大招风。
正欲向他行礼,只听得他疲惫的声音似不愿再多说一句,“礼便免了吧,朕乏了,回自己宫中罢。”说完他便侧身向床榻里边睡了去。
我默默的转身,不言不语。走出朝辉殿见萱若正在外候着,轻扬唇角向她示意。
她欠了一礼,“就由奴婢将婕妤娘娘送回宫中。”
“有劳姑姑了。”说及此她便不急不缓的跟在我身后,我亦不愿再多说什么。只觉心中很沉,像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口让人无法呼吸。
茗香苑已在眼前,多日未回仍与之前未有任何区别,可见这些个奴才还算是尽心。相反只是庭院前站满了人,一时间只显示人声沸薡。远远的彩碧便迎着,只是不见南烟,想必她定是“作威作福”般的在那儿张罗着,而这宫中之人大都是攀高踩低之徒。
远远的见到是我,采碧小跑前来,小脸涨得通红,见到我身后的萱若正欲行礼,我将她扶了一把,道:“萱若不是外人,也不同与其它掌事姑姑,你自可不必行礼。”虽与萱若相处时日不多,但竟象是很了解萱若般,见我如此说,萱若嘴角带着浅笑,目露赞许,却并未言语。
“南烟她…”多日不见南烟,竟是很想她了,采碧未待我问完,便跪在地上,眼角含泪,“南烟被淑妃娘娘的掌事姑姑宛秋带走了。”
“为何?”心里很是急迫,怎的又是淑妃,我的声音里带着不深不浅的怒意。
采碧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声音卑怯道:“那日我与南烟见娘娘多日未回宫,属意去皇后娘娘那儿打探,走至御花园不远处的小山坡见到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含芷在那儿放风筝欲前去打探,可我和南烟俩人一时玩意兴起竟忘记了打探之事,便随含芷一起放风筝了…”说至此时,她抬首探了下我的表情便又接着道:“谁知宛秋姑姑那时正从这边走过,奔跑着放风筝的南烟并未看到她,竟是将她手中的汤药店撞翻了…”
闻至此时, 萱若微微蹰了一下眉。
“仅仅只是汤药么?”为何撞翻汤药的是南烟却不是她?思量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露出少有凌厉的目光看向采碧。
她颤颤巍巍的答道:“确实是汤药,后来才听到宛秋姑姑说此药世间少有,恢复女子元气之用。是皇上赠予淑妃娘娘的…”
听她说完后我便不再看向她,也未让她起身,只是转过身子看向一侧的萱若,看到我探寻的眼神,她虽是点了点头却也是眉头深索,轻声软语在我的耳边答道:“确实是世间少有的,此药皇上只赠予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二人。”
心里此时烦闷得很,父亲的事情还未处理完,也还不知道南烟现在在朝凰宫是否有吃苦头。淑妃为何要如此处处针对我,是因那日未及时答应她做她的婢女,抑或是因为我的品性与语几有几分相似已对她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