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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大明 正文 第25章 寻衅

张四妖道:“这个、这个……小人打不过。”

徐经道:“咦,你打不过?”

脸上贴着四、五块膏药,嘴角还歪着的李二跟着一瘸一拐的跑进来,大喊道:“小高,小高,那个刀把子脸来了!你小心些,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高凤年横了他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却不理他。自那天张四妖的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高凤年好几天都没有与李二说过话。

徐经道:“哦,这么狠?那我倒要见识见识。”说着跳起来,丢开手里的《扶摇九变》就向后门走。

高凤年赶紧安排,“老李,有没有看见七郎?没有?那赶紧找去。看看是不是官府的人给东家设的套。”

李四襄应了声“好”,急忙出门去找林宗器。

徐经带人走进院子,迎面就撞上唐多鱼领着一个小厮与宝儿玩老鹰捉小鸡。三人玩的正高兴,尤其是宝儿这只小鸡,便躲着唐多鱼这只老鹰满院子乱跑,边咯咯直笑。

徐经眉头一皱,重重的“哼”了一声。真是烂泥糊不上墙!都什么时候了,你唐多鱼还在陪小孩子玩?你看看人家徐四贞,虽是账房,但府里什么事情不上心?

此时,因为后门有人堵路的缘故,徐四贞正与请来的泥瓦匠、木工师傅结工钱,并说好下次开工的时间。

只是几天功夫,阁楼已砌好立柱,架好房梁,就差封顶。因急着住人,上梁时徐四贞也没弄那些糟七糟八的上梁仪式,只买了一个猪头,两封鞭炮,随便祭拜了下鲁班了事。

看见徐经出来,徐四贞过来长长一揖,“少爷!”

高凤年、曾二牛赶紧避开,不敢沾这“光”。对于这厮番子的身份,两人心里都有些膈应。虽说如今东厂已不复以往煊赫之势,但东厂就是东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知这徐少爷是怎么想的,竟然收一个番子在门下。

徐经道:“嗯,做的不错。年底我少爷重重有赏。”

徐四贞忙道:“谢少爷,谢少爷。”心里却是腹诽,还要等年底?谁信啊?

听见徐经声音,唐多鱼吓了一跳,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那小厮追上宝儿一把抱起,连哄带骗的道:“宝儿,走,走,我们进屋里玩躲猫猫去。我们快点藏好,不要大鱼哥哥找到。”却是看都不看徐经一眼。

徐经道:“老徐啊,这小厮是谁?怎么府里添人也不跟我说一声?”

徐四贞道:“小厮?少爷误会了。这位可是顾大小姐,您可别开玩笑。小人是见府里没有女眷,故让小姐扮作男装。”

徐经道:“咦,竟然是男的?那扮的蛮好的嘛。以后就让她给我作书童了。”说完,笑眯眯的注意徐四贞脸色。

徐四贞道:“这……,少爷,您换个人吧。这位毕竟是崔府的千金小姐,没侍候过人。到时笨手笨脚的,惹的少爷不快……”

徐经道:“无妨,只是研墨而已。就这么说定了。”

徐四贞急道:“少爷,不行啊。小人重新给您买个书童,不,买两个……”

徐经不理他,只顾大步往后门走。

唐多鱼道:“少爷……”

徐经回头,瞪着他恶声恶气的道:“干嘛?”

唐多鱼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将一肚子准备要劝诫的话的咽了回去。

一行几人走到后门,就见一条瘦瘦高高的汉子站在门口,挡在路中间。

那汉子戴顶斗笠,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短衣,脚上踩着一双露出脚趾头的烂草鞋。他的右手扛着一把用破布裹着的长刀在肩上,略偏着头,露出半张长满青色胡茬的刀把子脸。这厮正是那晚在铺子里刺杀徐经,与徐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邓弘。

邓弘看见这么多人出来,阴恻恻的道:“哟,张老幺,你还会搬救兵啊。你那天的威风哪去了?不是说谁敢堵在徐府后门五十步以内你就打断谁的腿么?今天怎么不敢了?”

张四妖咳了两声,却只是干笑,并不做声。

李二凑到徐经耳边道:“这厮叫邓弘,绰号‘西北狼’,最是心狠,六亲不认。是王德发头号打手。”

徐经点点头,问:“六亲不认?那他认什么?”

李二道:“认钱,认拳头。”

徐经笑道:“哦,这倒有点意思。那你们谁出手,打断他一条腿,让他认识认识一下?”

张四妖垂下眼脸,眼观鼻,鼻观心,就似没有听见一般。

李二看看跟过来的唐多鱼、徐四贞,急忙摇头。

因为昨晚是刘家兄弟守得夜,此时还在屋里休息,守在徐经身旁的就只有高凤年、曾二牛。

高凤年、曾二牛对视一眼,高凤年道:“我来吧。”越过徐经身旁,一步跨到邓弘面前。

邓弘看高凤年出来,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这高凤年假模假样的行径他早就看不顺眼,只是找不到机会。没成想今天撞上了!他后退一步,右手握紧刀柄正要发力,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罗定兴从他身后探出身子,假惺惺的笑道:“小高,大家都是在骡马市混饭吃的,可以说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高凤年冷笑道:“谁跟你自己人?别把我跟厚颜无耻的你相提并论。”

罗定兴道:“是,是,我厚颜无耻,我厚颜无耻。”拖着邓弘掉头就走。

高凤年道:“咦,你们不是说要堵门的么?堵啊,堵啊,继续堵啊。”

罗定兴、邓弘不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

高凤年“哼”了一声,转身回到门里。

徐经皱着眉头,张四妖、曾二牛面色古怪,唐多鱼、李二等人疑惑的看向他身后。

高凤年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徐经没好气道:“不是看你。是又有人堵门了。”

高凤年回头,就见一个六尺身高,穿着一件鲜红色纳衣,拄着一根鸡蛋粗细,五尺余长的水磨禅杖的和尚站在路中间。

那和尚约莫四十余岁,面皮粗黑,两眼环睁,看起来好凶恶。他朝高凤年合十道:“高施主,有礼了。可还记得老衲?”

高凤年还没说话,李二先叫了起来,“小高,这是不是那个、那个被你一剑刺破金身的淫僧水月和尚?”

水月抬起头,瞪着李二狞笑道:“不错,正是老衲。今日你们徐府有一个算一个,凡是跟高凤年有旧的,老衲统统送你们去见佛祖!”

徐经心想:原来是他!不需要李二提醒,他已知道这黑和尚是谁。

这黑和尚法号水月,是关外出名的淫僧。曾在多地犯案,拐卖、虐杀多名女子。两年前他来骡马市时,被高凤年撞破行藏,一剑破了“慈悲金身”。这贼秃虽侥幸逃得一命,但金身被破,一身修为废了大半。但不曾想这厮潜藏两年后又冒了出来,还有胆子向高凤年复仇。

高凤年冷笑道:“呵呵,就凭你?”

水月和尚道:“不敢,不敢,施主剑法精妙,老衲不是对手。”

“但是,还有我!”

一个穿着一袭深蓝色水袖长衫,扎了一顶逍遥巾的黑瘦少年从巷墙后飞了出来,空中足尖虚虚踏了三步,轻飘飘的落到水月和尚身边。

这少年比那水月和尚还高出一个头,脸上戴着一张戏台上奸角戴的白色脸谱,左手握着一柄剑鞘古色古香,刻着龙凤凤舞大篆的青铜古剑。

看见这少年李二吃了一惊,挠着额头,一时却想不起名字来。

高凤年道:“你又是谁?”

那少年道:“不才曹安国。”

有这少年在身边,水月和尚胆气一壮,看着高凤年的眼神,赤裸裸的露出杀意。要是高凤年是女子,说不定他心里早已涌起一百零八种折磨高凤年的方法。

李二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小孟德’曹安国,专门挑成名剑客下手的渣滓。这人很是卑鄙无耻。小高,你要小心些。”

徐经道:“怎么个卑鄙无耻法?”

李二道:“这厮没有下限的,为了赢,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比如下毒、暗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徐经吃了一惊,道:“这么没有底限?”

李二道:“要不然怎么叫他‘小孟德’呢。要不是他脸上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早就被人打死了。”

徐经道:“好,这个对手我喜欢,小高,这厮交给我了。”

高凤年道:“走开,我不用你帮忙。”

曾二牛却嗅出一丝阴谋的苗头,偷偷踢了一张四妖一脚,往院子里一瞥。张四妖会意,不动声色的走进隔壁厢房,叫醒还在熟睡的刘家兄弟。这两人常年在黑暗里行走,早已养成谨小慎微的性子,睡觉都是和衣而卧。两人睁开眼也不说话,给了张四妖一个会意的眼神,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翻入隔壁绸缎庄。两人进去后却贴着墙壁站好,仰面打量前后屋顶。这是他们多年干暗活的经验,首先要防备的,就是对方居高临下的神箭手。

张四妖回来,给了曾二牛一个放心的眼神。

曾二年点点头,悄悄上前一步,比徐经多出半个身子。

徐经道:“怎的,你还不乐意了?老子不就是怕你介意杀人么?但对付这样的渣子,你要是留手,吃亏的就是你自己。”

高凤年道:“嘁,你当我傻?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还用你教?”说完,一步两步走到水月和尚和曹安国面前,“谁先来,还是你们一起?”

水月和尚禅杖往地上一拖,喝道:“当然是一起。”

曹安国足尖往前一点,“呛”的一声拔出青铜古剑,剑尖划过一溜电光,刺向高凤年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