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同学?孙无愁?”
廖凤英搜寻着记忆中关于这个人的片段。
想了半天才记起真有这么个人,只是后来转学了,也就没了联系。
“孙同学,好久不见。”廖凤英礼貌中还带着冷淡。
孙无愁看着如花似玉的廖凤英,心里直痒痒,他当年就喜欢廖凤英,后来转学也没了下文。
现在再见,颇有爱意重燃的味道!
哪怕廖凤英已为人妇,但就是喜欢啊!他按下思绪道:“太客套了,叫我无愁就行。”
寒暄一会,孙无愁欲擒故纵就告辞了:“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就不多留了,改日找个地方聚聚。”
林丽娟笑吟吟道:“无愁啊,你好不容易调到这里,往后记得要多多照顾凤英,别断了这份情谊。”
闻言,廖凤英有些反感母亲的说辞,她和孙无愁之间哪来的情谊?
本就没交集,况且她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和孙无愁频繁地往来?
目送孙无愁远去,林丽娟沉下脸色,催促道:“你还没有和姓宋的摊牌?你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都不急,您替我着急?”廖凤英淡淡道。
“再不急你就成老姑娘了,你有多少岁月经得起耗着啊,转眼就人老珠黄了,陪宋志平这个王八蛋耗下去,就是白费时间!”
林丽娟怒气冲冲,廖凤英却心事重重。
“你抓紧和姓宋的说清楚。”
林丽娟寒声道:“你要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就自个儿掰扯清楚,不然我就要出狠招了!”
廖凤英皱眉道:“你别乱来!志平在改过自新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改过自新?他就是脱胎换骨成仙了,还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渣。”
“他一没有工作,二没有文凭,还背着坐过牢的底子,再看看孙无愁,粮食站站长的助理,大红人啊,前途不可限量!”
林丽娟苦口婆心道:“我都是为你好!你连我这个当妈的说话,你都不听了?未必我会害你不成!”
廖凤英没有接话茬,她心里全是宋志平在太阳底下推着独轮车的画面。
难得再和林丽娟说这些,找了个借口就去粮仓了。
林丽娟气得够呛,明显孙无愁对廖凤英就是有感觉的啊!那炽热的眼神可骗不了人。
假如孙无愁能和自己女儿成了,那不是美得很!
可偏偏廖凤英对宋志平痴心不改,简直太不像话了!
郁闷的林丽娟套上护袖,回到粮站,结果又遇到了孙无愁。
他刚从站长办公室出来,满面春风。
林丽娟更加坚定了要撮合他和廖凤英的决心。
“婶子,凤英这些年还好吗?”
孙无愁将林丽娟拉到了一边询问,之前廖凤英在场有些话他不好问。
“好什么好!说起凤英我就一肚子火,不知道宋志平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凤英死活要跟着他!”
林丽娟的胸口剧烈起伏:“无愁啊,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凤英,我也很看好你!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婶子,谁都有年轻不懂事,误入歧途的时候,我理解,不介意这些!”
孙无愁自然知道林丽娟说的介不介意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廖凤英结婚的事情。
“对!凤英就是年轻不懂事,才被那个混蛋骗了!”
“你放心,我已经在催她离婚了!到时候绝对断得干干净净!只是我怕宋志平太混蛋,死拉着凤英,不好处理!”
林丽娟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随后她又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放心吧婶子,我也来给他加加温。”
孙无愁露出微笑,安抚住林丽娟后,回到了独立办公间。
孙无愁找出电话簿,拨打了通了一个号码:“你好,请问是县公安局吗?我是孙无愁,我找陆学友同志。”
“学友,我们粮食站之前有个人,监守自盗,出狱不久又在倒卖电视机,猖獗得不得了,闹得人人自危……,我觉得你有必要抓他……”
对此一无所知的宋志平,正在进行他的捡破烂大业。
今天他没去文物商店仓库,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家薅,他就近找了一家纺织厂。
仓库里有不少淘汰的缝纫机,大多是无法修理了,或者怎么调试都调试不好的顽固机器!
挑挑拣拣,宋志平最后也只选出5台他觉得还有救的缝纫机。
这年头结婚讲究三转一响。
所谓三转一响就是缝纫机、二八大杠、手表和收音机。
天上掉馅饼,宋志平险些没笑出声来。
“叔,仓库里的烂缝纫机都等着维修呢?”宋志平照例递了根烟,拉近关系后,开始试探。
保安摇摇头:“哪儿的话啊,能修还等到今天?市里的专家也看过了,都说修不了。这一仓库都是烂玩意儿了!”
“有些零部件是值点钱的,怎么你有想法?你稍微表示表示,我可以匀点给你。”
保安的话出乎宋志平的预料,他知道技术工稀缺,专家更稀缺,却不知道这市里的所谓专家也是个二百五。
里面有的机器,只要好好梳理维修一番,必定能在他手里焕发新生。
“每台缝纫机给你10块钱,那边我找了五台机头,总共50块钱,你看成吗?”
宋志平稍作思考,给出了心理预估的价格。
主要是他实在开不出低价,价格低了,人家不如卖废铁!
“好,你全都拿走吧。”
保安一口答应下来,50块钱顶得上他一个月工资了,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到时候拿一部分给领导,大家都有的分。
宋志平拎出来那5台缝纫机头,更是觉得赚大发了,蝴蝶牌缝纫机!
这和市面上的杂牌可不一样,蝴蝶牌是上档次的货。
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得每台280元,差点相当于普通人近一年的薪酬!
这些机头虽然不是新的,而且还只有机头,但是也能卖出一个好价格!
宋志平搓着手,已经能预想想到自己即将大赚一笔了。